凌景渊低低一笑,俯身在我耳边暗哑道,“如果我不装醉,怎么能看到问儿那么温柔可爱的一面呢?”
我气极,瞪着凌景渊,“卑鄙!”
凌景渊一滞,垂眸望着我,眼中闪着暗深的哀伤,“问儿,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以前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为什么现在,我要装醉才能够接近到真正的你呢?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对我伪装了?”
心底陡然一痛,我淡淡一笑,“我什么时候对你伪装了?”
凌景渊眼中一痛,“问儿,别这样对我笑,我知道你心里根本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回眸望着凌景渊,“我为什么不开心?凌景渊,你真的不知道吗?”
凌景渊怔怔望着我,“是因为芷儿?”
我淡淡一笑,“凌景渊,我知道,你身为王爷,想要哪个女人就要哪个女人,根本就不需要她们说一句不愿意,当你在和你的妻子调笑风声,你根本就不用去顾及其他夫人的感受!当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说我的感情那么廉价!甚至……你竟然是在完全不相信我的时候强强要了我!凌景渊,如果我不是处子之身,你会怎么处置我呢?你真的相信我出卖了你,背叛了你,你真的会杀了我,对不对?”
凌景渊静静听着,眼中的哀痛愈加沉重,许久,他松开我,从身后抱住我,下巴倚在我的肩上,湿热的气息伏在脖间,暗哑沉痛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问儿,其实,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收到消息,说你和太子勾结的时候,当我在夕照林看到你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太生气了,身体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一直盘旋,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怎么可以是你呢?谁都可以背叛我,只有你不可以,苏问卿,只有你不可以,因为我那么相信你……可是当时我……我真的失去了理智……我……”
我凄然一笑,“你真的相信我吗?可是你却相信是我想要伤害王妃,在王妃面前,我永远都是错的,不是吗?”
腰际的手陡然一紧,我心底苦涩,果然,凌景渊,我提不得柳念芷吗?
许久的静寂,耳畔忽然传来低哑困惑的声音,温柔而坚定,“问儿,你和芷儿,对我而言是不一样的,虽然我还不明白是哪里不一样,可是,你给我时间,我会找到答案的。”
不一样?是啊,你那么爱她,而我……答案只会让我的心死得更彻底,我只觉得一瞬的苍老和疲惫,闭了双眼,静默不语。
凌景渊拥住我,许久,沉声道,“问儿,明日,我要出征了……”
我一震,倏地睁开眼睛,回眸望着他,“你说什么?”
凌景渊深深望着我,眼中少有的肃然,“其实今日的夜宴,不是为芷儿庆祝那样简单。西疆那里姜族暴动,我要领军去西疆,今日六弟过来,也是与我商讨作战计划的。”
心里一阵不安,我顾不得之前与他的斗嘴,低低问道,“你有几分的胜算?”
凌景渊挽嘴一笑,眸中厉光闪现,光彩夺目,“十分把握。”
我抬眸望着凌景渊,凉薄的唇角飞扬着自信霸气的笑容,望着这样的气势和威武,我的心底不知是喜是忧,凌景渊真的很有王者之风,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有君临天下的野心也不奇怪。可是这样的野心却是要用许多东西去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