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摇头却让张仲季有些头疼,再看了两眼对面的贾思烟,比较一番,虽然相对糜子贞和甄洛差上些许,不过真是一美眉好不?
要是放在往日还真是求之不得!他忍不住轻声问道。“叔至,摇头是什么意思?”
此时心里更有些怀疑,这陈叔至不会和曹操一样,有着特殊的嗜好吧?或者不喜欢青涩的少女?
“府君,我养不起他。”陈到挠挠头,却是说了一句心里话。他看出来了,这贾思烟皮肤甚好,双手更是吹弹可破一般,显然是个从不做家务的主。
“养不起?”张仲季琢磨着,这是想让我给你涨工资么?不由得一笑,“养不养得起咱们以后再说,我只问你看的看得上她?”
“看得上。”陈到终于点头了。
“那就好!”张仲季松了口气,瞟一眼还在地上躺着抽泣的董家子,伸手一指,“有了这个千金之子,你就养得起了,嘿嘿。”
“喂,你们在那嘀咕些什么呢?”甄洛见两人在一旁交头接耳,没个正紧的样子,突地问了一声。
“没事,随便聊聊。”张仲季坐正身子,又对着几位客人告罪一声:“失礼了!”
“刺史大人严重了,相救之恩,待来日家子归来,自当登门拜谢。”贾夫人站起身,显然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多留,请辞道:“妾身一家打扰大人了。”
贾穆与贾访也相继起身,再次施礼道:“多谢大人相助之恩!”
“哪里话,顺手之劳而已!”张仲季少有的客气了一句,也不挽留,这一家子太多礼了,贾诩不在,说话也不方便,就把人送了出去,正回头坐下,老店家却带着儿子抱了两坛酒迎了上来。
“不知刺史大人降临,小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赎罪。”
他说话的同时又把怀中的酒坛举过头顶,“这是草民爷爷一辈收藏的美酒,到而今已有百年之久,还望刺史大人不吝收下。”
张仲季平日里不怎么喝酒,可听得这话,也是心里一痒,这可是百年的美酒啊!反正是别人自愿送的,又没偷又没抢,收过来就是,正要喊陈到接着。
“老人家,你就放回去吧,刺史大人可不喜欢喝酒,越是好酒就越喝的他头疼。”甄洛不知抱着什么心思,直接断了人的念想。
“呃,正是如此,店家你还是抱回去吧,所谓美酒赠英雄,送给我就浪费了。”张仲季不情不愿的应付一句,没办法,相对于美酒来说,美女显然更为重要。
“对我们徐州百姓来说,刺史大人就是英雄!”店家却毫不迟疑的,一定要把酒送出去,“这酒尘封多年,正是大人这样的英雄人物才能享用。”
张仲季看看糜子贞,又看看甄洛,颇有些心动,拿回去不喝偶尔看看也好啊。
糜子贞却是微微一摇头,想来君子不夺人所爱。
“老人家,这酒的价值怕是无法估量,我就收下了。”张仲季口风一转,却是打定主意,“不过我不带走,还放在你的店里,就放在正堂中央,再请太守手书两幅联字,挂在左右,待往来的英雄豪杰瞻仰,若是再有人能入你老人家的眼睛,你就代我送他就是。”
“这?”店家有些迟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又知道张仲季这是变相的想把酒留下,不由得再次拜倒:“刺史大人仁厚,小老儿这就下去准备笔墨。”
“就你鬼主意多!”甄洛嗔笑着,“那你说写些什么字?”
张仲季有些为难,想了片刻,“要不就写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妹妹,你的字写的雄浑一些,还是你来吧?”糜子贞要把事情推给甄洛。
“这可不行,就要写秀气些,就让他们男人看看,我们女子心中也是有家国天下的!”甄洛却是一口咬定,说完还轻瞄了张仲季一眼。
“那是,就你写吧。”张仲季琢磨着有空多练练书法,这事搞不好以后还会遇到,总不能一直让人代笔吧,丢人哪!只是这字总和后来的不太一样,还得去重新识字,想想就蛋疼的不得了。
片刻之后,店家把笔墨都准备齐全,糜子贞轻呼一口气,一挥而就,放下朱笔,自己先看了两眼,觉得还可以,才回头问张仲季:“你看怎么样?”
“很好,就它了!”张仲季一喜,这事算是办成了,“店家,你就挂上去吧,酒也摆上,来日得空,我会常来看看,要是可以把你这酒铺的名字也改一改。”
“请大人吩咐!”店家连连躬身,心里却有些为难,这酒铺的名号已经沿用百年,要是舍弃了,怎么对得起地下的先辈!
“你这不是李家酒铺么?我看就改成英雄楼!”张仲季感觉自己有些恶搞,“不过你们这个招牌是祖上传下来的,也不能就这么丢了,先把李家酒铺署名在英雄楼下角,待来日这酒真遇到了英雄,你再把英雄楼去了,改会原样就是。”
“多谢大人提点,我明个一早就把这事办好。”店家心里一松,却是神情愉悦,“我这就去亲手下厨,给各位大人,弄几个招牌小菜!”
“去吧,三五个就行,多了就浪费了。”张仲季嘱咐一声。
糜子贞看一眼一直在地上躺着的董家子,有些于心不忍,“仲季,这人算来还是皇亲国戚,看在天子的面上,你看是不是先放回去,来日让府衙来审理?”
“好吧,放就放了,叔至,赶他走。”张仲季倒是无所谓,只记得这董家子的父亲董国舅和天子搞了个什么衣带招,密谋除掉曹操,后来谋事不密,被人揭发,一大群人被灭了三族,现而今天子在徐州,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是有,那可就是密谋除掉他张仲季了,可别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被他们给废了,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董家子的心有点凉,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就是这徐州的主人,只听说此人残暴无比,这时,就算赶他走,他却也不敢走,一直哆嗦着身子,俯身不语。
“不理他算了,等他家人来了,看看怎么说。”张仲季再看他一眼,“你先一旁待着去,等你家大人来了,再来说话。”
“是!是!”董家子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让到一旁。
却说董家的几个仆人,一路跑回家中,老远就开始吆喝,“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被人抓了!”
董承董国舅正在就餐,听到了,微微一皱眉也不以为意,这些日子这浪荡子没少闯祸,也去过几次府衙,也没人敢管,进去就被放了出来。
“父亲,哥哥成天在外游荡总是不好,你还是管管他吧。”旁边一个清爽脱俗的少女,规劝一句,又很是担心的看着外面,她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能有何事!”董承不以为意的哼一声,“把人放进来。”
几个家仆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扑倒在地,连连磕头。
“说,少爷这次又被谁抓走了?”
“领头的人说是张仲季。”一个家仆记住了张仲季自爆的名号,抖了出来。
“张仲季?”董承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一旁的少女却直接站了起来,“父亲,是骠骑大将军,冠军侯!”
董承身子一抖,才想起来,怕正是这人!最近一直传言刺史大人回来了,可回来了却一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今天似乎去城外迎了温侯与皇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你们都起来说话。”少女起身,走到几个家仆前面,“仔细说说,哥哥是怎么惹到了冠军侯?”
“少爷他在街上遇到两位小姐,惊为天人,就上前去搭讪,然后就被张孟,不,被冠军侯给打了。”一个家仆口舌比较利索,却也不敢添油加醋,“他还抢了少爷怀里的钱。”
“那两位小姐比我如何?”少女貌似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家仆明显有些迟疑。
“那就是胜我三分了。”少女叹了口气,“整个徐州能比我还胜三分的只有两人,糜太守与甄军师,这样看来,抓住哥哥的人真是冠军侯无疑了。”
“竟然是他!”董承捏紧了手中的汤勺,一众家人全都没了主意。
“哥哥被打了也就打了,只是多看了两眼,以冠军侯的心胸也不至于再把人抓起来,后来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少爷是要回来的,可路上撞到一个没长眼的妇人。少爷一生气,就忍不住踹了一脚,后来就打起来了,却又被冠军侯遇到,他手下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又把少爷抓了去,还说要用三千金来赎回少爷,否则少爷下半辈子就没了。”
董承有些发怔,半响,一拍桌子,大怒:“张仲季辱人太甚!区区一件小事,怎能如此欺人,我这就去找陛下弹劾与他!”
“父亲,你前前后后已经去过几次了,只有刚来的时候见过陛下,他现在怕是已经不在彭城了,前两天朱老将军来说的话你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