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是一个好天气。
竟管晓寒昨晚睡的很晚,但还是早早地就起床了。她穿上了单簿的衣衫,将长发顺顺地垂在肩头,镜子里的晓寒一下子清爽起来。
韩箐打电话说中午又不回来了。
晓寒带琅琅在外面吃过早点之后,沿着滨河路边走边玩。长长的柳枝轻盈地在随风轻摇,晓寒的心也轻盈起来。
琅琅看到前面一大堆沙子,高兴地跑了过去,蹲在那里拿着喝完豆浆的杯子装沙子玩。
晓寒便依在河堤的栏杆上,看柳枝在风中轻舞。这滨河路上的柳树,还是晓寒和韩箐没结婚的时候栽的,那时,他们常沿着这条路散步,而现在,都长的这么粗壮了,时间过的可真是不经意啊!
“琅琅……”对面的人行道上一个小女孩在喊琅琅,是琅琅幼儿园的小朋友。
琅琅抬头看了看,扔掉手中的豆浆杯,跑了过去。高兴的琅琅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开了过了。晓寒看到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晓寒吓傻了,一下子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已跑到路中间的琅琅。
“吱……”车子因为刹车过猛,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子在离晓寒还不到两米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地上一道长长的刹车的痕迹。
晓寒紧张地抓住琅琅,一个劲地问琅琅,“吓着你了吗?”琅琅倒像没事似的,一蹦一跳地跑过马路,找他的小朋友去了。晓寒这才觉得两腿发软。她觉得应该给司机说声对不起。
隔着车子前的玻璃,晓寒模糊地看到看司机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地呆在那里。晓寒知道,他一定很生气。但晓寒知道,是自己错了,他骂几句也是应该的,晓寒告诉自己,无论他怎样骂她,她都不会还嘴的。于是,晓寒绕到车窗前,隔着车窗,他看到那人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眼神显得那么空洞和复杂,晓寒也不知所措起来,不知该如何开口。晓寒轻轻在敲了敲车窗,说,
“不好意思啊……你还好吧……”
那个人一怔,好像才回过神来,缓缓摇下了车窗。
一个男人俊朗、忧郁、棱角分明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晓寒的面前,轻淡的目光,浓浓的眉毛,大大的又眼皮,微微上翘的唇角……“是你?”晓寒的嘴巴张开就再也合不拢了。
“你还好吧!……孩子没被吓着吧!”那个男人竟先开
口了,口气很淡,晓寒听不出有什么感情色彩,好像从不曾相识。
“……”晓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人不再说话,抽出了一支烟来,缓缓地点燃,烟雾顿时迷漫在车内,从车窗飘了出来。晓寒站在车窗前,看烟雾之中,这个人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目光渐渐扩散开来……晓寒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到有淡淡的烟味钻到了她的嗓子里,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才收回游离于目光之外的思绪,看了看晓寒,掐了烟,摇上车窗,发动起车。晓寒向后退了退。
车在开出几米之后,又停了下来,那人摇下车窗,伸出头来,看了看还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的晓寒,“我说过,我们一定的缘!”绝尘而去。
看到路面上两道长长的划痕,心中不由地生出一阵后怕。
“琅琅,你想吓死妈妈呀!”晓寒紧紧地牵着琅琅的手,生气地对琅琅说。
“给你说过,不许一个人过马路的,你看,今天多危险!
也许琅琅从没看到过妈妈这么严肃,这么生气过,闭上嘴巴,任妈妈牵回家去。
晓寒开门时,发现门没有反锁,她知道是韩箐回来了。
韩箐拥住了晓寒,在晓寒的脸上亲了一下。晓寒突然觉得没来由的烦,轻轻地推开了他。
“怎么了,和琅琅闹别扭了?”韩箐一看晓寒的脸色和没精打采的琅琅,就知道她们又闹不开心了。
晓寒于是说了刚才的一幕。
韩箐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把琅琅叫到跟前。
“琅琅,以后可别再一个人过马路,知道了吗?”琅琅乖巧地点了点头,溜到一边玩去了。
“晓寒,我明天终于可以休息了,你说我们明天带琅琅去爬山好不好,我们都好久没有户外运动了……”韩箐在卧室翻腾着找运动服,半天却不见晓寒有什么反映,他从卧室伸出头来,看到晓寒坐在沙发上,鞋子也没有换,只是怔怔地发呆,“晓寒!”韩箐喊了声。
“恩。”晓寒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韩箐,怎么了?”
“没什么……!”
“晓寒,我好想你!……”韩箐从后面轻轻地搂住晓寒。
“别闹,琅琅还没有睡熟呢……”
三月的夜,已有淡淡的暖意,晓寒的双手搂在韩箐的脖子上,韩箐轻轻地抱起晓寒……
晓寒有轻微的低血压,所以每次韩箐抱起晓寒时,晓寒总有种眩晕,一种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的眩晕,但晓寒无法拒绝韩箐这样抱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期待,把她抱向他们的大床……
“晓寒,我爱你……”
晓寒又感到那种眩晕漫延到身体的每个地方……可这种感觉并没有多持久,韩箐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晓寒的胸前,晓寒轻轻的抚弄着他的头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