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东一把将她捞住,“跟我去公司。”
安槿白眼一露,“你又不小孩,还要人陪啊。我不去,今天要去找奶奶,有东西送她。”
腾腾跳下床,动作迅速地闪进洗漱间。
满嘴泡沫间,他跟了进来,“送什么东西?”
她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地回答,“不告诉你。”
他的掌便又劈在她的臀上,他丢她一个找打的表情。
她哼哼唧唧把牙刷完漱尽,又洗过一把脸,临走时回了他一份厚礼,从水龙头下突然地掬了一捧水,往他的脸上泼。
明明已经瞅准了逃跑的路线,却还是没能快过他迅敏的手。
只那么轻轻一攫,她便被掳回,抵在流理台上。
男人可怖的身手,是她不能随意挑衅的。
他低下头注视着她,脸上水珠犹在,有些坠落下来,掉在他的裸露的胸膛上。
“槿,看来你是越来越皮了。”
她微微撅着嘴,“谁让你动不动乱打人。”
“打是亲骂是爱。”他套用俗话。
“是吗?”她眼珠子骨碌一转,伸手在他扣住她的手臂上狠狠拧过一把,又去挠他的腋窝,“我这可都是亲你来着,你可不能有意见。”
阮维东眉色微变,她的樱红的唇,眉梢眼角里的笑意,微敞开的睡衣领口下洁白的胸脯,在她的眸里惊醒了晨间的欲/望。
俯首,忍不住凑上去狠狠地吻上她,撬开她的唇齿用舌尖挤入其中,与她的追逐纠缠着,耳边听见她在他的怀里呼吸变得急促。
他的身体,开始燥热难捱,手掌本撑在流理台上,这会已是指尖轻移上她的细小的腰围,撩开了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轻轻满握着她胸前的柔软,又重重地揉捏起来。
安槿原本不过是想小小的与他开个晨间的玩笑,却不曾想过引火上身,这会,连推开他的力气都被抽离。
“那个,过了吗?”他压抑着喘息在她的耳边低声问。
女人总有那么麻烦的几天,不能碰,只能干干地抱着。明明想要的欲/望排山倒海,也只能假装熟睡了过去。
其实对于她的每一个细微的翻身的动作都了如指掌。
她没有回话,只用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她是正常的成年女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与自己喜欢的男人在欲/望里沉沦,不是件可耻的事情。
所以,并不推拒。
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又美丽的情事。
所有放纵的后果,不过是他取消了上午的部门会议,她约好了九点去裱画店取回装裱好的十字绣也挨到了十一点,还是他陪她去的。
长长的一副绣品,是一所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景。被裱在精致的红木框里,刚好从后座里塞进去。
去往阮宅的路上,他问她,“你说要送奶奶的,是这个?”
她玩着手机里贪食蛇的游戏,头也不抬地丢他两个字,“是啊。”
阮维东轻皱了下眉,“你什么时候绣的。”
平时在家,也没见她玩过这东西。
“你上班,我在家无聊的时候绣了打发时间咯。”她说得漫不经心的样子,手机里的贪食蛇已经吞食了越来越的蛋,尾巴渐长,玩起来已渐费力气。
偏偏男人无法容忍她对他的忽视,手一伸,就把她的手机夺了去。
安槿听见蛇头与蛇身相撞的声音,那么地清亮一下,所有的努力全白费。
她朝他瞪眼。
他却气定神怡将手机收进了左侧的裤袋里,叫她抢都无处下手。
他的视线,依旧平视着前方,接受她的怨怒的目光。
“跟个小孩一样,还玩这种幼稚游戏。”
“我喜欢,不用动脑,多好。”安槿撇了撇嘴,手往他那边一摊,“还给我。”
学了他的几许命令的口吻。
但他轻轻一句,“车上玩这个伤眼睛。”
她便没了玩闹的底气,整个人乖乖地坐在位子上。
阮老太太见了她的十字绣,立即爱不释手。当初也不过是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这丫头真存了这心。
单是这彩线换针,繁冗而复杂,想这丫头,该是费了翻心思的。
当即叫上孙子,瞅着客厅最显眼的地方,移开了原先的一处收藏画,再将十字绣给挂上去。
屋子里看上去风情了不少。
风情二字,是老太太说的,惹一屋人的笑弥漫着了整座宅子。
阮维东胁了她的脖颈慢慢地转了她的脑袋,唇上耳,“看来,你真的比我会讨奶奶的欢心。”
安槿眉眼一挑,带着些得意的笑,“当然,我们都是女人哎!”
下午,阮维去公司组织那个被他拖延了的会议。
老太太依旧执行着,或者着被执行着雷打不动的午睡时光。
安槿百无聊赖,便在楼顶小亭的藤椅里消磨时光,桌上摆一笔记本,在网络上斗了一下午的地主。
直到王福提了水壶来给楼顶上的盆栽花卉浇水,她方才抬起头。
脖颈有些僵硬,抬手拍了几下。坐一下午,不移不动,都有点腰酸背疼了。
王伯也不声不响,只在她抬头的时候对她笑了笑,便专心至致地伺弄那些花草,动作尽量地轻缓着不打扰到她。
“王伯,我想问你个问题。”她突然地道。
王福笑,“有事就跟王伯说呗。”
安槿稍稍地迟疑了下,鼠标一点,关了游戏,神色恍然间变得严肃起来。
“维的母亲,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