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琉璃灯光覆在男人的身上,染一层光辉,那眼角眉梢里,莫不是风华。
他的黑暗的眸,冷得像利刃的锋芒,落在她挽着着另一个男人手上。
安槿呼吸一窒,那手便不由自主地要滑下去。
萧易黑眸微眯,手掌一反,便裹了她的手指在手心里。那心里的猜测,竟是没有错上一分,真的是这个男人。
明明已经决定想要放她离去,这会,又生出嫉妒。
为何,偏偏不是自己。
场中气势,隐隐地形成两个男人对峙局面。余人,站在一旁,虽有疑惑,却是静观其变。
“过来!”阮维东声音沉冷。
可该死的女人,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看他的目光,有几许挑衅。
是仗着身边有了那个男人的支撑吗?眼光不错。
她怎可,上了他的床,转眼就与别的男人飞往浪漫国度。两人相携的暧昧姿势,刺激了他冷冽的双眸。
安槿,你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呢。
萧易眉峰一挑,笑道,“阮先生,可真巧,希腊之行,竟也能碰到。”
“专程,为她。”阮维东直指目标,亦不拐弯抹角,将目光紧紧攫上安槿。
萧晓靠在霍楚华怀里,想起那日君威酒店里初见这男人,便有了些隐隐地不安,这会,已有应证。
再看看安槿,一又美眸,落在那个男人身上,不曾移去半分。
当时试探,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是些陈年旧事,甚至,给他的是一个她不常用的号码。
时过境迁,却是天翻地覆之变。
这段时间,忙着与霍楚华恋爱,似乎错过了她许多的事情。
也许,正如那日里她说的,哪个人的身上,又没有些大大小小的故事。
可是,她的故事,她却知之甚少。
萧易眸色一沉,冷笑道,“倒不知阮先生,能以什么样的身份,从我的身边把人带走。”
“我要带走我的妻子,萧先生难不成想阻拦?”
语出,惊起一地雷。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
安槿已是怔愣,半晌不回神。
妻子。
他说,妻子。
凝目望去,那人的目光,也正紧攫而来,别有深意,却是看不透。
如果硬说是,那也得加一个修饰定语,那便是前妻。
萧易笑道,“阮先生真会开玩笑,谁不知道阮氏总裁是墨城里最赤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安槿,是他的妻,也太过笑话。
可是为何,身边的女人,却是一言不发,只余怔愣地望着对面的男人。
“安槿,过来。”是隐隐地命令。
这下,安槿倒不乐意了。
他的从天而降,确实叫她意外又惊喜,甚至感动。可这男人,每回都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凭什么她就必须得听他的。
才不要这么地过去。
萧易低头望了她一眼,乌圆澄亮的眼珠子滴溜地转动着,似在算计着什么。
她的表情,像极了小媳妇怨气无处使,想要掰回来一局。
心里闷闷地痛了一下。他们的关系,何时已亲密至此?他竟无一察觉。
那男人,已是耐性渐失,再次唤她。
萧易一笑,夹杂了些许苦涩的味道,“阮先生,安槿不愿跟你走,已是明摆的事。”
如果她喜欢,那么,就让他来陪她演这一出吧。
转身,挡住阮维东的视线,环护了她的身体,轻声道,“咱们走吧。”
不过走了两步,身后,已有劲风来袭。
就在阮维东的手指欲抓上她的时,萧易眉峰一挑,一手搂着她旋至另一边,一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阮维东的眉微蹙,冷哼一声,反掌,捋上。
人群之中,有低呼声叠起。
萧易伸手一推,将安槿推至安全距离,旋即与男人纠斗上,不让其靠近她半分。冷冷一笑,抬脚扫上对方的膝节处。
阮维东轻松避开,五指握拳,挥过去。未中。
两人本事,在伯仲之间,一时胜负难分。
大堂经理,已惊出。却是不敢靠近,两个神情凛冽的东方男子,各自气势,场中无人可比拟。
一时,主意不定,却不能,任由打斗继续,否则这生意,如何做下去。
规劝,两个男人却是置若罔闻。
拳风不留眼,好几次,擦着大堂经理的脸侧而过,惊起他一身冷汗。立即,呼来数个保安。
却是,上一人,便被摞倒一人。上两,扔两。
安槿看不下去,想也不想,朝两人中间一站,大声呵道,“够了。”
凌利的拳风,扫荡着她的发丝,在脸上扑愣愣地飞散着。
两个男人正酣战,她的突然划入,惊骇了彼此的眼眸。一刹,各自拳头急遽收回。
阮维东划手一揽,将她掳进怀里,低吼,“你疯了,伤了怎么办?”
安槿却是突然相信,这两个男人,谁都不会伤害她。
萧易紧蹙了眉,深凝过两人,他爱的女子,此刻,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眉目之间,尽是风情。
退后两步,对那经理道,“一切损失,划到1704房账上。”
旋即,转身离去。
萧晓挣脱男人的怀,速步跟上,“哥,难不成你就让那个人把安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