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阮维东缓缓问道,“当年之事,你是否欠我一个解释。”
安槿的嘴角扬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讽笑意,“阮先生今晚大费周张地跟踪我,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询问一个当年的解释吗?”
她以为,那一年是他的禁/忌。
“为什么分文未拿地离开?”他问,低醇的声音尽散当年疑惑,等待她的一个合理解答。
“那些,并不是我的东西。”她云淡风轻般地回答,仿佛那一年,在她的身上不曾留下痕迹。“何况都已是过去的事,阮先生又何必再提及。”
他看她漫不经心地喝着酒,神情遥远,嘴角却含着一抹淡漠的笑。
她说,“今晚,你的女伴很漂亮。”
不着边际的一句话。
阮维东重眸深锁上她的脸,隐隐地有了些不悦,“为什么要避开我的话题?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来听废话的。”
“不过是实话,你却从来不信。那些东西都是你承诺的,却并不是我答应会接受的。”平静的语言,却是事实。
他从来就不相信她,自始至终都是质疑她靠近祖母的目的是不可告人。所以,他防备着她,打击着她。
而她,从不替自己多作解释。离开前的举动,只是遵从了本意,归还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想必,也狠狠地刺激了他一回。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呵,总是那么地高高在上。
他看到她眼里的嘲讽,却生不出怒意。细想,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那年的她,从未主动问他要过什么。一切,都是他主动给的,只因为他想她与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一样,只为一个目的,无非钱财与名利地位。
他出于无奈,不得不给她阮氏夫人的位置。却也同时限制了她的自由,比如,未经他的允许,不得向外公布她与他的关系。所以,直到现在,外界也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名妻子。
而他,也保留着随时解除婚约的权利。
他给了她一栋房子,一张五百万的银行卡,作为她照顾祖母的报酬。如果祖母病情转好,他另附五百万。
她似乎并无多大的异议,在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沉默地签署了那份婚前协议。
阮维东的眸里,依旧充满疑惑,声音有几分地冷,“可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照顾我的祖母,才答应她荒唐的要求。”
“我需要一个住处。”
一个陌生的住处,来忘却一段不堪的回忆。只是,后半句,她只在心底默默地说给自己听。
“你的回答不够让人信服。”他说。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她满不在乎地,继续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