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第二十六届亚特兰大奥运会闭幕。
这个夏天,我们一有时间就看奥运会比赛,大家讨论最多的,也是奥运会的事。
这届奥运会,中国运动员获得16枚金牌,奖牌总数均居第4位,全国为之振奋。
8月15号的那天下午,我们正在学校上自习,大家都很安静的学习着,安然从后门走了进来开始怂恿我们去歌厅。
“安然,你瞎嚷嚷什么,没看大家都在学习呢吗?”斯嘉莉小声对着从后门进来的安然说。
“斯嘉莉,走着?”安然转过头问斯嘉莉。
“去!去!去,大小姐没时间陪你!我忙着呢!”
“啊,也是啊,涂指甲油呢,弄那么漂亮干嘛啊!谁看啊!”安然讥讽到。
“去,滚蛋!让你看啊!讨厌!哪凉快,哪待着去!”
“哎,林美女,你不去啊?走啊!我请客,K歌去!”安然被奚落完又开始鼓弄我。
“我不去,没心思陪你玩,你们去吧!”我头也没抬地跟安然说。
“好吧,我问问那几个哥们去!”安然说着朝思宇和胖子走去。
“斯嘉莉,你这油味也太大了,刺鼻子,假的吧?”安然路过斯嘉莉身边说。
“你才是假的呢,你味儿比它还大呢!”斯嘉莉头也不抬的说。
“哈哈哈哈哈——”
斯嘉莉的话给大家都逗笑了。
“景琰,你们去吗,要去,叫上我啊!”斯嘉莉边涂边对景琰喊着。
“我不想去,要去你和他们去吧!”景琰冲着斯嘉莉说。
“走吧,我们都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啊?胖子、思宇也去!”安然又过来劝。
“景琰,走吧,去玩会儿,放松下!”胖子和思宇走过来说。
“我正在劲儿头呢,你们去吧!”景琰还是不想去。
“哎,走吧,刚才,我都差点睡着了,天这么热,刚吃完饭,困死了!”思宇说。他其实很少主动出去玩的。
“也是啊,走吧!”安然也劝着。
“景琰,给——我这有两个棒棒冰!”斯嘉莉转身扔了过来。
“景琰人缘好啊,哈哈,谢了啊,斯嘉莉!”安然顺手接了过去。
“来!景琰,凉快下!走!先出去抽颗吧!”安然把棒棒冰掰开,四个人一人一半从后门到走廊里去抽烟去了,门半掩着,他们的声音还是能传到屋里。
“景琰,斯嘉莉是不对你有意思啊?怎么对你这么好啊?还总像个跟屁虫儿似的!”安然小声说。
“别扯淡了!我没感觉啊,你别瞎说啊!屋里能听见的!”景琰小声说。
“那你是不不喜欢她啊?你喜欢林大小姐?”安然继续说。
“嘘——林涵就在边儿上呢!”
一个人走过来,把门关上了。
他们继续在走廊边抽烟,边有说有笑。
……
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他们终于决定一起去歌厅了。
又过来叫我和王思雨,王思雨没去,我被他们缠了半天,还是决定去了。
我们几个经常出去一起玩的基本分两帮儿:
一帮儿是斯嘉莉、王芳菲、漠然、钟雪,李娜她们几个女生;
另一帮儿是胖子、安然、高原、叶子、刘辉、康砚、思远他们几个男生。
思宇、景琰基本不跟帮儿,但是跟谁都不错。
我也基本属于中间派,每天基本就是跟小琪进进出出的,下课有时间,我还经常找小雪、彤彤她们玩。
今天,除了刘辉、康砚、李博没来学校,高原、叶子先去网吧了,小雪、彤彤不在我们文科班外,我们这些人几乎都到齐了。
下午三点半了,大家到了歌厅。
到了歌厅,我们又开始了类似上次的各种K歌,整个过程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二点多。
他们几个男生,还有斯嘉莉、李娜、漠然、钟雪喝得都有点晕,我和小琪打算先走了,我也喝的晕乎乎的,歌厅烟雾缭绕,声音嘈杂,实在不想待了。
“胖子、安然:我和小琪先走了,回去晚了,小琪那房东不高兴,她的房东年纪有点大了!”我起身跟斜躺在沙发上的他们说。
“没事,今晚别回去了,咱们在这睡吧,没事,这儿我都熟,上次咱们不是一起在这了吗!房东有什么不高兴的!不高兴!不租了!不回去了!小琪!别怕!听我的!”胖子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拉我和小琪。
“不行,我们真想回去了,今天太累了,回去休息下!”我跟他们说。
“那好吧,我送你们回去吧,来小琪,把衣服拿上!”景琰说着给我们拿衣服。
“不用,没事,不太晚,我俩没事!真的!你们玩吧,我们自己回去能行。”
“没事,没事,我送送你们吧!”景琰继续说。
“景琰——我也想回家了,你送我吧!”斯嘉莉生气地看着景琰说。
“哦,那好!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一起送你们!”景琰对斯嘉莉说。
“那你们先走吧,我待会儿再走,再玩会儿!”斯嘉莉说完转身过去喝酒去了。
“哈哈哈,斯嘉莉就爱生气,别理她,景琰,你去送林涵吧,这里有我呢!”安然看斯嘉莉走了过去,跟景琰说。
“走吧,林涵、小琪,咱们先走吧!”景琰把衣服给我们说。
旁边的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了,大家有喝的、有唱的,还有睡得的,我们打了下招呼就走了。
也许是小琪的故意要求,让先把她送回家,然后让景琰送我回家。
我们一起把小琪送回去了,景琰又继续送我。
午夜了,街面上没什么车,行人也不多,路灯很亮,给小琪送回家后,我和景琰静静地走着,谁都没说话。
“林涵,今晚玩得高兴吗?”走了大概十来分钟景琰终于先说话了。
“嗯,还行啊,你呢?”我回应着。
“呵呵,挺好啊,今天大家玩得都挺高兴的。”景琰看着我说。
“嗯,是的。”我答应了一下。
……
“林涵,怎么不说话啊?不高兴吗?”又过了很久,景琰说。
“哦,没,没有,只是有点累了!”我笑着对景琰说。
“哦,呵呵,你觉得斯嘉莉怎么样?”景琰突然问我。
“哦?什么?”我很突然地问。
“哦!不!不!我就是感觉斯嘉莉总爱有什么说什么啊,呵呵!”景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哦,呵呵,人和人性格不太一样吧。”我低着头继续走着说。
“嗯,呵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怎么着了呢,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景琰继续说。
“哦?什么?”我故意问。
“没——也没什么吧,反正,她总是爱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景琰说。
“今天下午,在教室外边,我们聊天影响你学习了吧?”景琰说。
“没有啊?”我应和着。
“哦——他们在外边瞎说些东西,你别介意啊!”景琰笑着对我说。
“说什么?介意什么?”我看着景琰笑着问。
“哦,没有,只是感觉,你今天一直不怎么高兴。”景琰笑着说。
“哦,没有啊,我一直这样啊,什么事情,顺其自然,我没什么不高兴的啊!”我笑着说。
“其实——其实,你肯定是误会了,都是安然他们,他们有时就爱说些没用的。”景琰继续说。
“哎——没有,我误会什么啊,好像没什么事吧,我误会什么啊?”
“林涵——你太优秀了,让人敬畏!”景琰深深叹了口气说。
“啊,不会吧,为什么啊,没有啊?”我很惊讶。
“是的,在我心里是的,我有点不敢接触你,有些话,想跟你说,又……又……不敢说!”景琰很羞涩地说。
“我挺好接触的啊,大咧咧的疯丫头一个,有什么说什么,没什么啊。”我故意平静地说。
“嗯,呵呵,你是挺好的,性格也很好。”景琰说。
“也许,也……许,我还差得很远!算了,不说了!你也快到你家了,叔叔阿姨都等着呢,你赶紧上去吧!”
是快到我们家楼下了,家里还亮着灯呢,景琰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我也没问,跟景琰告了别,我就上楼了。
看着景琰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忐忑不安,心里似乎察觉到点什么,但没有勇气去问,甚至没有勇气继续聊下去,景琰一说让我上楼去,我瞬间更无言以对了,找不到一个想留下的理由。
1996年8月15日
这时的青春,就像未知的梦一样,你无法感知它的存在,也无法左右它的流逝,懵懵懂懂、迷迷茫茫、欲言又止、无法摆布、无法逃避,甚至,连一个表白,都显得难上加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