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龙玄衣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测,恨不得立即支开丫鬟。
“回禀主人,王爷吩咐必须由奴婢们马上伺候主人、主母更衣。”丫鬟道。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
望着丫鬟们都退下后,龙玄衣转身蹲在床边,双手捧住莫染衣的脸问道:
“你这么惊慌失措,为什么?提及王爷你为什么情绪反应这么激烈,你该不会以为丫鬟们口里的王爷是玥王?你说你不是下堂王妃江满荷,那么你在害怕什么?冷寂没有妹妹,只是在十年前他捡到一个流浪孤儿,想必那个孤儿便是你,对不对?你是莫染衣,不是江满荷,但是你却代替了她下嫁给玥王,是也不是?下嫁的缘由也是为了你的冷寂哥哥?这么简单的推理我居然没想到?”龙玄衣瞪大眼睛,这一层他刚刚才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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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染衣挥手撕开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力道之大,让龙玄衣也大吃一惊。他知道她会些功夫,却没想到她的内力出乎自己意料的深厚。
她怎么能承认这些,承认了这些无疑是承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城皓月的。她不能、不能、不能怀有仇人的孩子,就算真相大白于龙玄衣面前,也要等她弄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可。
可是一切的否认在龙玄衣的推断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能任由着泪滴像珍珠一样啪嗒啪嗒的落下。
这几****的泪真多,像是要将过去一年的泪水全部都还回来一般。
冷寂哥哥被诬,投进监牢,她没有落过泪。被城皓月强要、污蔑,她也不曾如此这般的流泪。
孩子,是女人的要害中的要害。她觉得她离死真的不远了,至少离心死不远。
她不想再辩解什么,抬眼看龙玄衣一眼,而后冰冷道,“是的,你所有的推测都是真的!事情便是你所说的那样,一丝一毫都不差!”
“你,你,你真够愚笨!”龙玄衣扼腕,“江冷枫的话你都相信?”他斥责。
“不相信又怎样,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有一个人分担心中的秘密之后,莫染衣反而觉得压抑的心有所缓解,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冷寂是我的天,是我的地,不要说为了他替嫁一夜,就是让粉身碎骨,我都不会皱眉。”
“你你,你!”龙玄衣无语。“那么说王府里失火烧死的并非江满荷,也不是你莫染衣?”龙玄衣之前想不通真相,一直便是卡在这里,现在豁然开朗,王府里烧死的怕是另有他人吧。
莫染衣点头。
“不管怎样,今天你还是要打起精神和我同去贺喜……当然,也许我们会遇到你仇恨的人,你,还愿意去吗?”龙玄衣征求她的意见。
“我——去。”因为卸下了心里压抑的巨石,她反而轻松许多。终究要面对江冷枫和城皓月这两个仇人,她考虑再三决定和龙玄衣同去。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龙玄衣将会是兵戎相见,却不想两人反而关系越发的密切。
“只是,刚刚你的那个星灿还要我马上离开这里……”她迟疑。
“我说过,你若是我的女人,谁都赶不走你。”龙玄衣将丫鬟们摆在桌上的衣物拿过来,放在莫染衣床边,道,“是否需要我帮你更衣?”
“这个,这个不需要。”她低下头。
她并不知道,在龙玄衣冲进房内将她抱出来时候,便是无声的宣告,对于星灿来说,那意味着,他龙玄衣口中所说的认定这个女人,并非虚妄之词,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他一样会留她在身边。
星灿明白这个道理,随即派人送衣物饰品。
莫染衣终于有机会清楚的审视星灿的容貌。
宽敞的马车里,两人安静对坐。
星灿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甚至莫染衣觉得他比自己看起来都要青涩,年轻。他面容清丽俊美,如同女子一般,只是皮肤带有一种病态的白,血色全无,眉心的一点朱砂红却十分耀眼。他身上穿的是玉白暗纹锦线织就的长袍,下摆长长的遮蔽住双腿,因为看不到他的双足,她便一直胡乱猜测他的腿是瘫了,还是断了。
关于星灿莫染衣在上马车之前从龙玄衣那里稍稍有一点了解。
龙玄衣眼中的星灿却完全不同于麟儿所言。
他幼年摔伤了双腿,因为治疗不当落下终身残疾,有严重的洁癖,喜好均在一瞬之间,不在乎别人看法,亦不管他人生死。自幼熟读医术,少年时代便开始四处寻访医界高人,终是成就绝世医术,唯独医不了自己的双腿。
莫染衣还从龙玄衣那里得知关于星灿最大的秘密,因为终年坐轮椅,他的身体发育并不健全,所以他回避且逃避对于异性的好感,而是把自己脆弱的情感寄托在永远不可能与之肉/体/交/合的男人身上。
想到这些莫染衣有些怜悯面前的这个样貌依旧停留在少年时代的男子。
星灿大而闪亮的眼睛锐利的在莫染衣身上扫视后道,“你根本就不爱玄衣,是也不是?”
“你在说什么?”莫染衣讶。
“我不准许他爱的人不爱他,知道吗。”星灿望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继续说,“必要时,我有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