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眼眸在月光下闪亮的犹如黑曜石，直直盯住她的脸，道，“你到是玥王府的丫鬟，还是玥王的新夫人？”
莫染衣的心跳加速，神情紧张的望著他，一时答不上话来，这个人难道用这不足一日的时间调查自己？她有些追悔，早知道该好好乔装改扮一番。
“我……我是丫鬟。”她赌一把，觉得他该是不可能这么快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想必也是听到的风言风语——玥王府火灾中一个丫鬟和一个夫人失踪或烧死。自己抵死不承认，谁拿她都没办法。
“名字？”他的手指依旧黏在她手上，微微用力，不愿放开。
莫染衣无奈，却已经给自己定位了丫鬟，自然不能使出全身力道甩开他，不觉心中烦恼，怎么遇到这个男人便要一直收敛起自己的功夫？
“我？”她琢磨着该怎么回答，说莲翠的名字并不妥，若是面前这个多管闲事的黑衣人真的顺藤摸瓜找到莲翠家人那里，自己去莲翠家送银钱的行迹便要败露。
看她愣住，黑衣男子欺近她，脸庞距离极近，呼出的气息都能感觉到，道，“怎么，失忆吗？还是在编造自己的假名？”
他说的毫不留情，莫染衣也不在乎，道，“有胆你便先说名字来，一身黑衣，夜间行动，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真是好笑。”黑衣人伸手用掌心磨蹭她的脸道，“你是真的失忆，还是我们分别太久，你已经忘记我的名？”
莫染衣先是心中一惊，思虑黑衣人这句话的真假，面上勉强保持住平静的表情道，“这位公子，有话你就说，没事就放开我，让我走。”
他的话很诡异。
难道面前这一个又是江满荷的裙下之臣？关于江满荷的事迹，还有多少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可是也不对，如果这黑衣人认得江满荷，那夜在玥王府他没有理由不认得自己？可是偏偏当时他什么都没有提起，反而追问废园的位置，难道是因为那夜只映着月光，自己又一直假扮丫鬟，垂着头，所以他并未留心才没认出来。
不管究竟有什么前情旧怨，也不管黑衣人到底对自己身份知道多少，最好的办法便是咬紧牙关，对一切都装作一无所知，这办法对玥王亦是屡试不爽。
“你是谁？红荷还是绿烟？回答我。”他捏住她的下颚，用力。
莫染衣摇头，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叫什么红荷绿烟，你该是认错人了。”
“是吗？那一夜见你，便觉有几分眼熟，今夜看你这身装扮，便一目了然。三年前的雨夜，一身雨水，披散着长发撞进我怀中，现在还要抵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