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的江苏,今年春天的武汉
我都去过,那些在江边表演杂技的人
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书页中罕见的沙粒
而这本写水的书,是如此的干燥
已经开裂。我几乎忘记了那一个下雨的黄昏
从汉口到武昌,或者从江阴到盐城
我都有人陪着,我们喝足了酒
却作为破碎者的奴仆,把一堆堆锈块
填满了一只只酒杯。不是说向死而生的时候
我的手心里,还藏着无数
蝴蝶标本,它们透明,皮肤下面的小心脏
皮肤下面的小骨头,用我们一生的泪水
也无法再使之回到空中。我对江苏说
“把死去的一切埋在苏北的沙丘地带,
那儿有富足的沙粒。”我对武汉说
“我的背脊正是为它而弯曲”
它让我们从汉口步行到武昌
那是一次类似于黑颜色的行走
在日常生活,只有巫师才把它视为
一只蜘蛛,在黄昏,把自己从身体中
脱离出来,然后在想象中反扑,练习刺击
最终死在身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