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方就是多雨的季节,一连几天绵绵细雨,操场泥泞不堪,破烂的水泥路上到处积水。听说国家拔了一笔钱下来,可钱都到哪里去了呢?山高皇帝远,村官是土匪,校官是小贼。校方随便找几个人随意修理一下,工程队一走,报告财务表一交,所谓的几十万工程就已完工。很多家长也是无奈,去举报吧,官官相护也就算了,倒过来还装出孙子的样子,哭穷,搞到最后家长还倒贴,可路还是继续烂尾,操场依然纯天然,可想而知,夏天沙尘滚滚,雨天走路打滑。
李津坐在篮球场边,台阶裂缝里杂草丛生,绿油油的野草在雨水的滋养下,生命力更加旺盛。阴霾的天空渐渐露出几缕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鸟儿回到树枝上,电线杆上,吱吱喳喳地到处觅食。女孩们成双成对地走出教学楼,来到操场的草地上,围坐在一起,低声地说着悄悄话,给满园美景增添一分活力;男孩们奔跑在球场上,大声呼喊,想吸引女孩们的注意。热闹的季节,悸动的阳光,舒服的气候,让人不愿意醒来。
李津低下头,随手拔了一根小草,举起对着阳光,光线穿过草根透明明亮,在嫩叶青黄交替间他彷佛看到了自己,渺小的跟手上的野草,任由人玩弄。这些日子,他故意远离戴浩他们,不是因为蓉婷,那天晚上发生的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只是不想他们也掉进这个漩涡。
“你是李津吧,能谈谈吗?”
他放下手里的小草,转过头,才发现身边坐了一个人,一个身材妖娆饱满,风韵犹存的中年少妇。李津本来就高,她坐得又近,所以在他的角度刚好能轻易地看到高耸的胸部前一片雪白,一条深邃的****往下蔓延,两团玉峰起伏不定,似乎能随时弹跳出来一样,缓慢的呼吸声伴随着诱人的体香传进李津的耳朵,冲击着绷紧的大脑神经,嗡嗡作响。他忍不住咕噜地吞了一下口水,赶紧坐得远点,可是眼神还是飘渺不定,不知道往哪里看,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跟你老爸年轻的时候一样,遗传基因不错。”中年妇女笑嘻嘻地敲了一下李津的脑袋,她这一笑,更是妩媚。李津不敢跟她对视,手心直冒汗,低下头,映入眼帘的又是两条修长雪白的大腿,丰腴的包裹在黄色短裙里。
“咳咳,那个,萧老师,您找我什么事?”李津强装镇定,低声地说,来的人正是蓉婷的姑姑,萧静。
“你觉得呢?”萧静反问,迷人的眼眸夹带着挑逗,她是没有刻意,至少李津是这样认为的,有些女人天生就是祸水。
“如果我不猜错的应该是为了我爸的事情,不过可能会让您失望了,我无可奉告。”李津冷静下来,语气平稳,坚定地看着她。
“呵呵,别紧张,放松点,我知道从你嘴里挖不到什么,不管怎样他也是你爸。”
“哪您这是…?”李津试探性地问。
“之前你就去哪破楼看到了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连命都不要,简直疯了一样。应该挺恐怖的吧,能说出来吗?说出来会舒服点,我顺便帮你分析一下。”萧静浓密的眼睫毛在阳光里闪烁,她在诱导李津,跟个坏阿姨骗小孩子糖果一样。
“我进去一楼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都是一些垃圾,废弃的课桌上爬满老鼠蟑螂,就在我快要到二楼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说话,我就躲在楼梯口偷听,当时有两个人,男的,我爸不在。”
“他们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萧静紧张地催促。
“嗯,他们说很快就会去找你,只要找到你就能找到钥匙,就能让我爸生。不。如。死。?”李津最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萧静,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其实他也在试探,因为那两个人后面说的话更让他心惊肉跳,只是他不想让萧静知道更多,把老爸往绝路上逼。
“钥匙,什么钥匙,我没有啊!快,他们后面还说了什么,两个男的长得是怎样的?”萧静好像想起什么,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
“我就听到这些,当时因为害怕我不小心踢到旁边的玻璃瓶,惊动了他们,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所以没看见他们的脸,根本不知道是谁。”
“钥匙?难道是它吗?”萧静没有搭理李津,自言自语,尽管他的话有几处可疑的地方,可李津不愿意说,她又能怎样?
“今天你跟我说的,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爸,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他。离我侄女远点,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搂着你们父子一起死,还有,告诉你爸,叫他不要玩火自焚。”萧静眼神阴森,说完然后就火急火燎地走回教学楼。
看来她是去找钥匙,他们嘴里所谓的钥匙是什么呢?李津嘴角上扬,他没有告诉萧静的是他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正是这样才让李津暴走。
“嘿,在想什么呢,叫了你这么多次都没反应。”一双手搂住李津的肩膀,坐了下来。
李津头皮一阵发麻,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就不能让我安心一阵子吗?他耸耸肩膀,不用看就知道来的人谁,除了阿晖,真找不出还有谁这么骚。
“听说你跟戴浩闹矛盾了,怎么回事啊,戴浩那小子也含糊其辞的,不至于吧你们,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阿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石头,用力扔了出去,石头哐当一声砸在球杆上,反弹落在草地里。
“其实也没什么,戴浩那个死脑筋,过几天就没事,这么多年我还不认识他吗,不用理他。”李津也学着啊晖的样子,捡起石头,扔出去,可惜没中,远远的落在的球场上。
“看见了吧,一个一个的死要面子,口不对心吧。懒得理你们,反正爱怎样就怎样。对了,我们班来了一个大美女哦,想不想去看看,哪气质,哪身材,别提有多棒。”
“赶快擦擦口水,臭死,美女又怎样,又不是我的。”李津心情不好,也没有之前的兴致。
“慕容成琳,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唉哟,怎么办,不是哥花心,只是花太多,怎能只摘一朵。”阿晖完全忽略李津的感受,自言自语,好像不说出来,会憋坏他一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津猛得反应过来,大声地打断他的话。
“神经病啊你,一惊一乍的,说什么啊?”阿晖有点不高兴。
“我说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你再说一遍。”
“慕容成琳,怎么你认识她?”阿晖继续扔着石子,可惜都没有命中,惹得他牙齿痒痒。
慕容,怎么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呢?李津努力得回想,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字,而且是不早之前,脑海掠过一连串的片段,还是没发现,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奇怪,找不到答案,并不代表他没有办法。
“走,去看看所谓的大美女。”李津站起来,迅速地走向教学楼。
“靠,就知道你装,混蛋。”阿晖反应过来,才发现李津已经走得远远,他赶紧跟上,咒骂连连。
萧静心不在焉,低着头赶路,穿过大堂中心,绕过打闹嬉戏的人群,走上楼梯,她脑海在回想着李津的话,钥匙?难道是他们吗?可是知道这件事是没几个人,除了他。一想到那个男人,萧静白皙妩媚的脸蛋闪过一阵红晕,眼睛明亮起来,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命运作弄人啊。她轻轻的叹了一声气,摇摇脑袋,把这些情绪抛开,三两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办公室没人,临近中午,室内阳光充裕,两排办公桌整齐地摆放在窄小的房间里,桌子上堆满书籍,试卷,角落里的植物盘栽枝繁叶茂,给小小的办公室增添了一份生机。
萧静左右看看,发现走廊也没人,很安静,就抬脚走进去,顺手把门反锁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拿出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仔细看,跟其他的一样,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个开锁工具而已。她沉默了一会,仔细地聆听外面的动静,发现没人经过,小心翼翼地抽出其中一条,弯下腰把桌子最低下的抽屉打开,拉了出来,惊动几只蟑螂从里面窜出来,四处逃走。看来她很久没动这个抽屉,应该是被遗忘很久。
抽屉里只装着一个小盒子,包装地严严实实的,包装纸有点发黄,边角破烂不堪,看起来有些年头。她伸出手拿起盒子放在桌子上。萧静慢慢地把包装纸打开,她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打开这个东西,让它遗烂在时间的长河里,每当自己下定决心把它扔了,就是下不了手,只好把它锁起来,尘封起来。
包装纸被随意的扔在桌子上,露出一个精致的粉红色盒子,几朵鲜艳美丽的玫瑰针花勾勒在四周棉布上,云边似的金珀紧紧贴在盒子边缘,锁扣上有一个白色的针线心形,扣子刚好穿过中间,形成一个一箭穿心的图案,整个外观给人一种温馨高雅的感觉,这应该是一个首饰盒子。萧静轻轻地抚摸着盒子,神情安详,眼静里满满柔情,与平常妩媚的样子完全不同,一个是陶醉幸福的小女人,一个是魅惑万千的狐狸。
哐当一声,锁扣应声而开,萧静的手有点颤抖,多久了,差点连她自己都已忘它的存在。
一个晶莹剔透的戒指安静的躺在金黄色的盒子里,小巧玲珑指环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精美的图案,像是一簇花丛,又像是一莲涟漪,弧形指环中间夹着一粒九分面的钻石,五朵小小的花蕊簇捧着湛蓝的钻石,五点细小的水滴样的吊坠悬挂在花蕊边缘,真是惟妙惟肖;湛蓝的钻石深邃明亮,在璀璨的金边衬托下更显高贵,蓝色与金色相互交辉,圆行搭配方形,线与面巧妙的交结,凝结出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首饰品。怪不得,在婚姻里,它能俘虏这一切女人的心,不要忘记女人是有多挑剔的。
萧静轻轻拿起小巧玲珑的戒指,深邃的眼眸里充满柔情,嘴角轻扬,一脸幸福的样子。手指慢慢转动,钻石上的金光随之挪动,跳跃在指缝之间,闪耀在幽蓝钻石缝隙上。它不能说话,可调皮得跟个精灵一样。透过纯天然的蓝晶层,倒影了无数个自己,影子拉伸变形让萧静有点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她轻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顺手把戒指放在旁边,捧起包装盒,仔细打量,平整的外盒,条纹金边,手指摸过盒子的每一处,触手温暖。没有藏东西?萧静眉头一皱,拿起桌角的铅笔刀沿着盒缝轻轻切开,灵巧地撕下红色外衣,露出泛黄的木板。不可能啊,什么也没有?强忍住心里的疑问,她三两下把内盒也拆了下来,一块块木板摆在一起,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硬是没有发现到什么可疑的地方,连一个文字都没有。那些被扔在旁边的棉布也同样没有,真是奇怪。
他留给自己的东西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的。他们说的钥匙到底指的是啥呢?
“咚,咚!”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间,门响了起来,吓得她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胡乱地收好,塞到包里面,戒指被顺手藏在了书堆里,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来啦,等等。”她随意得应了一声,走过去把门打开。
“别动。”一把硬物顶在萧静的腰部,不是刀,是枪。面前的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把大门完全堵死,眼神犀利,就在她想大声求救的时候,一只手就捂住了她嘴巴,用力地把她推进办公室,另外一个迅速地把门反锁,窗帘也拉了下来。
绝望,萧静脸色发青,腰部上的枪杆感觉快要顶进肚子,她动也不敢动,作为一个平头百姓,从没接触过枪,大脑一片空白,恐惧笼罩在身体的每一处。
“搜,赶紧。”身边的男人没有搭理她,直接向另外一个下达命令。
那个男的是个光头,脸上有一条疤痕,一直从额头延伸到嘴角,满脸胡渣,个头比眼前的男矮一点。光头色眯眯地走过来,双手在萧静丰满的身上一通乱摸,找到了一支钢笔和一本笔记本,他看了看就随手扔在旁边,又继续在摸她下半身,还是没找到。惹得那个男的一阵火闷,忍不住用力地拍了几下她丰腴的臀部,又揉了几下胸前两只成熟的玉兔。
萧静疼得脸部发抖,咬牙忍住,愣是没有发出声音,她怕自己的叫声会成为导火线,谁也不敢保证这两个男的会不会做出禽兽般的行为,为了一个弱女子连枪都能随意拿出来的人,仅剩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慌。
“刀疤,你别乱来,别忘了有人等着,误了大事,我一枪崩了你。”高大的男人一脚踹了过去,竟然没中,刀疤男嘻嘻一笑,灵活闪过。
“大哥,这妞真不错,可惜了啊。”刀疤男色眯眯地流着口水,脑海都是猥琐的念头,要不是有人拦着,他肯定扑上去。
“滚,去那边找找。”高大的男人指了指萧静的办公桌,刀疤只好无奈地走了过去搜寻起来,一通乱翻,弄得书本掉得满地都是。
“你是不是很奇怪,大白天的,过了这么久,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过来,别期望了,我们有的是办法,乖乖地把钥匙交出来,要不我真不敢保证能拦得住他。”高大男人慢慢松开她的嘴,手仅仅离开一厘米而已。
“我真没有你们说的钥匙,不知道你们说是什么东西啊。大哥,我、我求求您放过我吧。”萧静身体抖索着,心跳得飞快。
这时刀疤又走了回来,两手空空,看来是没找到。
“嘻嘻,大哥,早就应该这样,臭娘们,不给点厉害怎能乖,好好地伺候我们哥俩,说不定能绕你一死。”刀疤裂开嘴不停的淫笑,仿佛看见了春天,想想把这个魔鬼身材的女人按在床上,那滋味别提有多爽!
“求求您们,我的真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萧静真是慌了,语气加速,双手乱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还嘴硬,走,乖乖地跟住我们,要是敢乱来,我一紧张,枪不小心走火就麻烦了,懂吗?”男人向刀疤男示意一下。刀疤男赶紧走出去,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点头回应。
高大男人把外衣脱下,挂在手上刚好能把枪遮住,左手搂住萧静的肩膀,装着很亲热的样子,推着她往外走。
萧静也不敢反抗,只好见机行事。顶在腰部的枪让她神经紧绷,对于她这种一辈子都待在学校的人来说枪就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