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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

第二天,黎昕放学后来到餐厅打扫卫生,康晔拎着大保温箱走出来,问道:“怎么样?做得还习惯吗?”

黎昕笑着说道:“还好……大家对我很照顾。你怎么当了老板还亲自送外卖?”

康晔说:“亲自和客户接触才能够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黎昕佩服地说:“你真了不起!”

康晔有点生气地说:“做生意嘛……有人曾经说我缺乏实践经验,所以,我不会放过向社会学习的每一个机会!”

康晔穿着外卖服装,泰然自若地拎着两大箱装外卖的保温箱走过昔日的同事身边,来到一间会议室的门外。

康晔敲门,里面一个声音让他进去。

琪儿抬头,看见康晔,目瞪口呆,嘴唇都在颤抖:“你,你现在……”

康晔说了声“本公司新成立,欢迎惠顾”,从容地放下盒饭,转身出去,琪儿一路狂追不舍,直到走到一楼,一把扯住他的手。

泽川景正向写字楼走来,看到了琪儿和康晔在一起,他不知该如何进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康晔却甩开了琪儿的手:“小姐,请你不要这样。”

琪儿望着康晔,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康晔,为什么你消失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康晔瞥了瞥她看到她比以前更瘦了,甚至有些憔悴,有些心疼,但嘴上却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让你家损失了好几百万,承蒙你妈大度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我哪里还敢说话。”

琪儿恳求道:“康晔,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一直在责怪我妈责怪我,难道你一点也没有找自己身上的原因吗?”

康晔冷冷地看着她:“我没有时间在我自己身上找原因,因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接着去工作了!你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千金小姐,大企业业务主管,而我……现在只是一个负债累累的小快餐厅老板。我能怎么样?”

琪儿生气道:“你……你今天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故意气我的吗?”

康晔冷笑道:“不敢!您是我的客户,我怎么敢气您呢?”

琪儿开始怒了:“康晔,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跟我说话?”

康晔也生气了:“正常?什么是正常?难道你当初看着我跳进你妈设计的圈套而不告诉我,那是正常吗?”

琪儿痛苦地说:“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以前我以为你缺的是机会,但机会来了,你没表现好,反而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我承认你的智商很高,考试你能门门拿满分,可是一到实践,你就被打垮了……我妈的判断是对的……”

康晔大怒:“你妈你妈!你把你妈妈的话当圣旨,你们这些富家女,一辈子都会只依靠你妈!你知道不知道你妈是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看到的人?”

琪儿愤怒地说:“请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好不好?我们公司因为你的莽撞亏了几百万,难道这个事实还不能让你反省吗?”

康晔冷笑:“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亏了你们家的钱!”

琪儿气急了:“康晔,你完全没有懂得我的一片苦心。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这不是钱的问题……”

康晔大声说:“够了!大小姐,我还要赶时间,不像你,可以有太多的时间来浪费,再见!”康晔决然地离开。

琪儿哀痛地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走得如此决绝,骂道:“懦夫!逃兵!”

康晔的背影愣了一下,但还是毅然地走了。

泽川景悄悄地走到琪儿身边,轻轻拍了拍琪儿的肩头,琪儿泪流满面地转头,突然抱住泽川景,把头伏在他的肩上失声痛哭。

泽川景愣了,慢慢地抱住琪儿,心中涌起一番别样的滋味。

海边,赫连靖琪抱着冲浪板从海里走上来,赫连烨磊来到他的身边。两个人看着对方。赫连忽然笑了:“没想到躲到这里都被你找到了。”

烨磊在沙滩上坐下来:“我记得,你说过,你在澳洲冲过浪。其实我就是试试运气。这几天你怎么不去学校?大家都在找你。”

赫连也坐在沙滩上:“过几天,我就要回澳洲了。去学校干吗?”

赫连烨磊问:“是不是因为我和黎昕的关系?”

赫连靖琪不屑地说:“才不是,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我才不会那么优柔寡断,像你这种哭哭啼啼的小男生一样!”

赫连烨磊一笑:“真的要走?”

赫连说:“嗯,我决定了。”

烨磊问:“那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赫连回答:“当然。”

烨磊又一笑:“那一路顺风!”

赫连不满:“喂,你都不挽留一下。”

烨磊说:“你都说已经决定了。”

赫连说:“那你也应该挽留一下呀。说你舍不得离开我这个至亲至爱的弟弟,然后,我说我一定要走。然后你再让我保重,到了那边一定要常联系什么的。”

烨磊不满:“拖拖拉拉,像个女人。”

赫连一本正经道:“这是分别好不好……对了,不要把我离开的这个消息告诉那个丑八怪。”

烨磊反问:“你的意思是说,一定要我告诉她是不是?”

赫连说:“少来,不要说就不要说。只要跟她扯上就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难道你希望我飞机掉海里去?”

烨磊笑了:“那泽川又该从概率的角度、从墨菲定律的角度来分析了……”

一条小街上,行人并不太多,显得很安静,赫连烨磊和黎昕一前一后地走着,黎昕看着赫连烨磊的背影,微微叹气。

赫连烨磊像是听见了一样,回头看了一眼黎昕:“怎么了?你累了?”

黎昕摇摇头,追上一步,和赫连烨磊并排而行:“听说你东钢琴?有机会弹给我听吧?咱们学校是不是要办音乐会了?”

赫连烨磊说:“不知道。”

黎昕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所以才让你和赫连……”

赫连烨磊停下脚步,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我说过了,和你无关。现在你和我在一起,有很多事不用担心。”

黎昕感动地点点头:“可是,赫连是你的弟弟,也是你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有什么隔阂。”

赫连烨磊说:“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用担心。”

黎昕发现自己似乎又没有什么话说了,两人继续默默地走着,经过一家唱片店,黎昕拉着赫连烨磊走进去。

黎昕站在试听机前,听音乐:“这首歌真浪漫,我很喜欢。”

赫连烨磊静静地站在一旁,拿起CD封面看了看:“AIRSUPPLY?他们非常擅长抒情歌曲,在澳洲成立,之后去了美国发展。”

黎昕点点头:“原来是澳洲的乐队,我一直以为是美国的呢。你对音乐方面的知识懂得真多。”

赫连烨磊笑了笑:“这个乐队是……是小琪最喜欢的!”

黎昕一愣,立刻摘下耳机,放在架子上:“仔细一听唱得也不怎么好。”

赫连烨磊笑了:“人不在你面前,你还能跟他斗气,真有你的!小琪很快就能听到他们的演唱会了,他要转学去澳洲了。明天上午10点的机票,单程的。”

黎昕勉强地笑笑:“噢,太好了,终于不用看到他了!”

黎昕把手中的CD放回架子上,心不在焉,碰翻了一排CD,急忙蹲在地上收拾。

赫连烨磊帮忙:“他叫我不要告诉你。”

黎昕问:“为什么?噢……怕我太高兴是吧?!”

赫连烨磊笑了一下:“我想他是怕你去送他。”

黎昕木木地说:“我为什么要去送他?哦,我知道了,他以前总说一见到我就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是怕我去送他坐的飞机会掉下来吧?哼!他那么飞扬跋扈的,飞机都不敢不听他的话的!”

赫连烨磊默默地把CD放在架子上。

篮球场上,赫连靖琪心不在焉地和宫怡然在打篮球,不小心说出了要去澳洲上学的决定,宫怡然一听生气地把球扔在地上:“是不是为了黎昕?至于吗?我就不明白她怎么能把你和烨磊都弄得魂不守舍的!”

赫连轻声说:“没你说得那么严重,我一直想回澳洲,自由!没人管!”

宫怡然生气道:“骗天骗地别骗哥们儿!我知道你的心思。唉!我们的关系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女孩弄得支离破碎吗?她不干就换人!你有这个实力!”

赫连没说话,开始收拾东西。

宫怡然叹气道:“唉,你来真的?真的要回澳洲?!”

赫连语气很坚决:“机票都买好了!”

宫怡然严肃地说:“退了!把票拿来!我帮你退!”

赫连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往外走去。

宫怡然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赫连的背影:“喂,喂——”

赫连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说:“再见!”

中午,黎昕闷闷不乐地和爸爸坐在桌边吃饭。黎昕的手机响了,收到一条短信,昕爸看了一眼女儿,问道:“是谁发的?”

黎昕迅速地看了一下短信,心慌意乱地解释:“奥,是果果发的。”

昕爸点了点头,让黎昕去厨房端菜。

黎昕一进厨房,昕爸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打开信息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显示只有号码,却没有名字。

昕爸一阵纳闷,想了想,紧打过去。

昕爸刚一拨出去,黎昕就从厨房出来了,昕爸立刻把手机放回原位。

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接通。

黎昕把端出来的菜放在桌子上面,无意地一瞥,看见自己的手机正在通话中,大惊:“哎呀,谁动了我的手机啊!”说完对着电话“喂喂”了两声,却没有人说话。

赫连听见电话响,拿起电话,看看号码,犹豫了半天终于低沉地“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却传来“滴——”的挂断音。赫连失望地挂上电话,看着地上床上收拾得乱七八糟的衣物,它们乱得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此时的黎昕看着那条短信,暗自思量,好久没有收到这个神秘人的短信了,到底是谁在默默地关心我呢?黎昕按了重拨键,看到那个神秘的号码,想了想,终于忍不住又拨了过去。她静静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音乐,静静地等待着……

赫连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直接按了关机键。正在帮赫连继续收拾东西的琪儿,似乎看穿了赫连的秘密。

黎昕拿着手机,听到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挂上手机,第六感促使她调出号码簿,找到赫连的电话,想了想,按下通话键……

同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黎昕任凭手机反复提示,呆在那里:“难道那个神秘人,真的是他吗?”

赫连的另一部手机在房间里响起,他看了看,也是直接按下了关机键。

琪儿猜到了什么,浅浅地叹息一声后问:“你什么时候有了两个手机?”

赫连回答:“当我买了第二个的时候。”

琪儿说了声:“废话。”

赫连拿出一件衣服,抖开,是借给黎昕曾经穿过的,叹息一声,仔细叠好放进了行李箱。

这时泽川景和宫怡然来给他送行,琪儿对泽川景和宫怡然笑笑:“你们劝劝他吧,我出去了。”泽川目送琪儿离开。

赫连看见他们俩说:“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还是大家都省点时间吧,我要赶飞机。”

泽川看着赫连说:“我知道这次离开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们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不过希望你是真的想去散散心,而不是逃避。”

赫连问:“我逃避什么?”

泽川和宫怡然同时叹了口气,说:“我们都知道是什么!”

赫连不耐烦地说:“别说这事了!黎昕跟我没关系!”

宫怡然郁闷地说:“好好好,不说他们两个,说我们仨吧!烨磊他没有情意,但我和泽川依然还是你的哥们儿啊,大不了以后我们改叫三只乌龟、三只王八也好,我真的不想你一个人跑到澳洲去变成一只孤独的小鸟,剩下我跟泽川。”

赫连却说道:“没什么不好,我正好喜欢。对了,我的限量版法拉利车模归你了。”

宫怡然大喜:“啊?多谢多谢!还有什么遗物?统统给我吧!”

赫连生气道:“什么遗物啊?乌鸦嘴!我房间里的东西随便你挑。”

宫怡然呵呵一笑:“那我不客气了。”

泽川景回头,隐约看见琪儿在天台上,没有惊动赫连和宫怡然,悄悄走出去。

琪儿走到天台上,看着天空。

泽川走到琪儿身后,琪儿惊觉,回头,见是泽川,嫣然一笑:“他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泽川说:“差不多了,怡然正在用赫连的收藏升级他的内存呢,赫连连法拉利车模都送给怡然了。”

琪儿叹息:“小琪从小被宠坏了。你们也知道他平时呼风唤雨的,没受过什么挫折。我倒觉得这次感情失利对他来说是好事,至少他能明白自己不是万能的。”

泽川叹了口气:“他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对这件事挺在意的。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一个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其实,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一切都是不可逆的,离开也没用。”

琪儿轻轻地说:“作为一个成年人,最重要的就是该学会面对失败。我了解他,这个时候他需要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冷静一下。”

泽川点点头:“对了,你,好点了吗?”

琪儿问:“什么?哦,那天我情绪太激动了……真不好意思。”

泽川笑道:“没有没有。再说,你也知道我没有女朋友,不怕被人误会。”

琪儿笑了一下:“那你该找个女朋友了。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泽川紧张:“有……可是,她不知道。”

琪儿笑得更灿烂了:“暗恋啊?哈哈。”

泽川更紧张了,正想说什么,宫怡然的声音传来:“好了,时间到了,可以出发了。”

两人转头,看着宫怡然费力地抱着很多赫连馈赠的礼物,和赫连站在那里。

黎昕还一个人愣愣地看着手机,床边桌上的钟表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着。赫连靖琪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在脑海里呈现……突然想到:难道,一直在暗中支持和鼓励我的,和一直在打击和嘲讽我的,竟然是同一个人吗……不,我一定要见到赫连,问个清楚!

黎昕立刻夺门而出。

机场国际候机厅,赫连靖琪推着行李车,向外张望。

叶虹琪儿站在赫连身边,叶虹叹了口气:“妈妈知道你的脾气,知道这次留不住你。只是希望你到了那边,不要再让妈妈担心了,不要再碰赛车了,好吗?这是妈妈答应你回澳洲的唯一条件。”

赫连犹豫了一下说:“妈,我知道。”

叶虹又说:“一会儿先去把出关手续办了。我让那边的朋友在悉尼机场接你,你取了行李就交给他,剩下的事他都帮你安排好了。”

赫连点头,看着宫怡然和泽川景,跟两个好朋友拥抱告别。

赫连回头看向出发厅门口,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他愣住了,赫连烨磊站在门口。

泽川劝赫连道:“兄弟还是兄弟,硬件跟软件打什么架?赫连,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跟烨磊说声再见吧。”

赫连淡淡地说:“那得看他想跟我说什么。”

三个人看着赫连烨磊一步一步走向赫连,两人四目相对。

宫怡然和泽川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

赫连烨磊淡淡地说:“到了那边,自己保重。”

赫连有些意外:“我会的!”

赫连烨磊一笑,张开双臂拥抱赫连:“无论你怎么看我,我永远当你是我的弟弟!”

赫连愣住,不由也抱住了赫连烨磊。

过了一会儿赫连办理好了出关手续,叶虹一边帮赫连做最后检查一边说:“赶紧去登机,别耽误了时间。我先走了,一会儿还要开个会。你自己注意安全!到了澳洲……”

赫连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到了澳洲绝对不允许碰赛车,一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

泽川景正在一旁给琪儿说笑话:“一只蜘蛛和一只蚂蚁相爱了,有一天蚂蚁突然告诉蜘蛛,它妈妈不同意他们结婚。蜘蛛问:‘为什么?’蚂蚁说:‘俺妈说了,整天都泡在网上的一定不是好人。’”

琪儿笑了:“那谁是你的蚂蚁啊?”

泽川笑道:“正在寻找中……”

两人的笑谈被叶虹用眼角扫在眼里。

一坐进车里,叶虹就别有深意地说:“嗯,泽川看起来倒是知书达理的,你们关系怎么样?”

琪儿说道:“是啊……啊?妈,你什么意思?”

叶虹说:“问问也不行?我女儿的社交圈我还是有权利过问一下吧?”

琪儿无奈地说:“他是小琪的好朋友……现在也是我的朋友。”

叶虹话里有话地说:“嗯。我挺喜欢泽川的,沉着冷静,人又成熟,不错,好像,就是年龄——”

琪儿睁大眼睛:“比我小……妈,你在想什么呀?我们就是聊得来的朋友。他和小琪一样大,我把他当弟弟看!”

叶虹微微一笑,没有再问。

黎昕一路上一直在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好不容易赶到机场却发现居然没带钱包,好说歹说,司机死活不让黎昕走,两个人正纠缠着,赫连烨磊、宫怡然和泽川景三个人送完赫连走出来。三个人看到这一幕,急忙走过来,赫连烨磊问:“你怎么来了?”

黎昕一脸焦急:“我要问赫连一件事情。”

赫连烨磊一愣,黎昕却不顾一切地冲进机场。

黎昕冲进去,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海关门口,四处找赫连,可见不到踪影。她突然感到无比失望,在心里骂道:“赫——连!你这个笨蛋,你这个胆小鬼!你不是说要把我赶出校园的吗?你不是天下第一的赫连靖琪吗?你这样走了算什么?我不许你走!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就这样走了,我会永远都瞧不起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黎昕和三人一起回去,四个人都很沉默。

宫怡然打开车里的音乐,是一首与“告别”有关的歌,大家的情绪又沉了下来。

宫怡然从后视镜里看着黎昕说:“黎昕,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在我的审美标准里,你根本算不上美女,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地方,但你真的很有能力,你让我们四个人的友谊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击,而且逼走了赫连。”

黎昕不知该如何解释:“谁逼他了?脚长在他身上。”

泽川说:“我说句公平话,赫连是自己要回澳洲的,这也是科学的、理性的、符合阻力最小原理的。”

宫怡然继续说:“就算是吧,但如果没有她和烨磊的这些事,赫连能走吗?黎昕,烨磊说你很努力、很努力地生活,很努力地维护你喜欢的事物。但我现在却有点不明白,你喜欢的究竟是什么?是烨磊还是赫连?是一种折腾的生活还是你自己?”

黎昕着急道:“我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想把所有的事都尽力做好,可是……”

宫怡然无奈地说:“或许吧。不过既然我的两个好朋友都那么喜欢你,我想我也会试着接受你。当然,今天我说这些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是特意在针对你。”

泽川在一旁解释:“他就是这样,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黎昕勉强笑了下:“不会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烨磊伸过手,握住了黎昕的手。黎昕看了他一眼,感动地笑笑。

学校门口,车停下来,黎昕、烨磊和宫怡然下车。

宫怡然问:“哎,我约了几个美女K歌,谁跟我一块儿去?”

烨磊说:“我就不去抢你的风头了。”

黎昕轻声说:“我……还要看书温习功课。”

宫怡然说:“哎,不去也好,有数位美女,我怕打击你的自信。好学生,加油,争取成为洛宾汉的考神!泽川,你呢?”

泽川看了看表:“我想回家看看我妈。你好好玩吧!再见!”

泽川回到家,妈妈非常高兴,泽川拿出几件在商场老年专柜买的普通长袖衣服,妈妈很喜欢,说:“还是小儿子疼我,你哥让秘书买的那些太花哨,我都没法穿。”保姆说老太太最近有点感冒,大少爷又忙,总是没时间回来照顾,泽川无奈地摇摇头。

吃饭的时候,妈妈让保姆把泽川广远送来的进口海鲜做了,泽川不想吃,妈妈勉强吃了点,吃完饭后妈妈拉着泽川的手怀念以前住大杂院时候的生活。

过了一会儿,泽川妈妈突然狂吐不止,泽川急忙带着妈妈去医院,等住院手续都办好了,泽川妈妈输上液后,泽川广远才急忙赶到医院。他匆忙地看了妈妈一下,帮妈妈找了最好的医生、安排了最好的护士后又匆忙地赶去公司。泽川望着哥哥匆匆离去的背影愤愤不平,妈妈赶紧劝他。泽川有些心疼地看着妈妈,给妈妈拉一下被角:“妈,你先休息吧,等您病好了我带您去看看过去的老房子。”妈妈安心地闭上眼睛,泽川悄悄走了出去,拨了琪儿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泽川犹豫着挂断了电话,默默坐在走廊长椅上,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琪儿,泽川景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琪儿……哦,也没什么事。你,你想不想出来喝杯咖啡?”

两人先后来到咖啡厅,琪儿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

泽川看着她疲惫的面容问:“你心情不好?”

琪儿说:“连着加了好几天班,有点累。”

泽川心疼地说:“你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工作压力就那么大。”

琪儿笑了笑:“不怕,我很会忙里偷闲。”

泽川调皮地说:“比如偷着出来和我喝喝咖啡?”

琪儿笑了。

泽川犹豫地说:“要是,要是身边能有个人照顾你,你或许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琪儿摇摇头,“感情的事可遇不可求,我现在不想这些了。”

泽川问:“还是因为康晔?”

琪儿愣了一下。

泽川轻声说:“对不起。”

琪儿笑笑:“没事,都过去了。”

泽川问:“你真的就放弃了吗?”

琪儿一脸忧伤:“有时候想到他,心会很痛;有时候想到他,心会很凉。”

泽川劝说道:“不开心的事情,还是忘掉最好。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

琪儿笑笑,拿起银勺搅拌咖啡:“谢谢!”

泽川深情地看着琪儿……

学校林荫道上赫连烨磊走到黎昕身后,黎昕没有察觉,赫连烨磊大喊一声:“喂!”

黎昕惊觉回头,看见赫连烨磊,一笑:“嘿,你没课吗?”

赫连烨磊回答:“没有。”

黎昕说了声:“哦……”

赫连烨磊没有再说话,气氛沉默下来。

黎昕郁闷地想:怎么办?又是这样的沉默……神啊,帮帮我吧。

黎昕看向赫连烨磊,赫连烨磊也正静静地看着她。

黎昕没话找话地说:“果果给我讲过一个笑话,是关于神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说给你听听:有三个外国小朋友在聊天。小彼得自豪地说:‘我叔叔是神父,所有的人都称他尊敬的神父。’小保罗说:‘我叔叔是主教,谁跟他说话都称他阁下。’小拉克乌斯不服气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叔叔体重150公斤,所有的人见了他都喊道:噢!我的神啊!’呵呵。”

赫连静静地看着她,帮黎昕拨了一下额前散下的头发:“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在我面前就不要再刻意掩饰你自己了。”

黎昕咬咬嘴唇:“嗯。我只是有点心情不好,莫名其妙地。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烨磊淡淡地说:“没有。你不要想这么多。还有,今天怡然说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他只是很在乎我们这些朋友,你不要介意。”

黎昕说:“其实看到你们和好了,我比自己拿了全科满分都更高兴。”

赫连烨磊平静地说:“那我问你个问题。你那么着急是要问小琪什么事情?”

黎昕一愣,扯谎道:“哦……我们俩一起收养了一只小狗,我想问问他该怎么办……”

赫连烨磊只是静静地看着黎昕:“哦……没想到你们还一起收养过小狗。”

黎昕看看赫连烨磊:“真的,这就是我心里的回答。”

赫连烨磊还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接完电话,赫连烨磊说:“我去一下琴房,待会儿去找你。晚上我带你去吃一家新开的日本料理。”

黎昕点点头,看着烨磊的背影,发呆。

过了好半天黎昕慢慢地走到学校的湖边,找个凳子坐下,从包里拿出本书打开,其实一点都没看进去。忽然康晔推着自行车在黎昕面前停下:“黎昕?”

黎昕没听见,继续发呆。

康晔走上前,伸出手在黎昕眼前晃了一下,黎昕一惊:“啊,老板,你怎么过来了?难道有学生订餐吗?要不要我帮忙?”

康晔擦擦汗:“都送完了。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心情不好?”

黎昕回答道:“也没有。就想在这儿读读书,吸收一下新鲜空气。”

康晔点点头:“奥,这里的空气是很新鲜的。”

黎昕默默的说:“听说以前有个洛宾汉的学生,他的学习成绩很好,每天都来这读书,每次考试都拿全校第一,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半途退学,听说是去了英国。”

康晔轻笑一声:“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个学生或许永远都不会再那么优秀了。”

黎昕奇怪的看着康晔:“你说这些话……?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学生?”

康晔走到黎昕跟前说:“我就是那个学生!”

雨荨瞪大眼睛,非常诧异“你是……难道你就是…?你太厉害啦!天呐,原来你就是……!老板,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我还以为……,天哪,听说你不是去英国了吗?”

康晔说:“本来我可以去,但是我放弃了。每个人做事都是有原因的,别问为什么了。我难道就不会是一个卖快餐的小老板吗?还有名牌大学生卖猪肉的呢。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跟男朋友吵架了?”

黎昕想起赫连烨磊那不温不火的样子:“没有,和他永远不会吵架,他永远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温和……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时候会觉得很累。”

康晔认真地看着黎昕:“我明白你的感受。可能有些人适合温开水,有些人适合柠檬水、可乐。关键的问题是,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人有时候看别人很明白,到自己就糊涂了。黎昕,看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找到了,就好好去珍惜!”

黎昕点点头:“嗯!”

康晔说:“我回去了。好好加油,争取不再孤独。”

黎昕看着康晔,点点头,似乎要给自己一些力量。

魏果果跟宫怡然的交往进行得秘密而顺利,两个人抱着爆米花在看电影。这时后座一个男人手机响起,那人大声地接电话。

果果厌恶地嘀咕:“我最讨厌看电影的时候别人接电话了,什么素质?”

宫怡然立刻站起来,转身对着那个男人说:“给你三秒钟挂上电话。”

男人瞪着他说:“我打电话关你什么……”

话音未落,宫怡然已经夺过那个人的电话,朝墙上掷去:“你的电话我会赔给你,这是我的电话号码,现在我再给你三秒钟滚出这个放映厅,不要再耽误我看电影。”

男人被宫怡然的气势吓住了,灰溜溜地离开放映厅。

果果担忧地说:“他要报复你怎么办?”

宫怡然若无其事地把果果按在座位上:“现在清净了吧?继续看电影。”

果果崇拜地看着宫怡然,心里充满了甜蜜。

晚上,宫怡然和果果去一家装潢精美的西餐厅吃饭。果果第一次去这么高档的地方,有点慌乱,宫怡然看着她说:“你很可爱,很真实,很独特,和我身边的女人不同,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做好朋友,因为一旦你的身份变了,你也会有保质期,我每个女朋友的保质期都只有两个星期。”

果果先是一阵欣喜,听了后面的话又有些失落,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举起杯子:“为友情喝一杯?”

宫怡然笑笑,举杯。

吃完晚饭宫怡然和果果一起逛街,经过黎昕家的小店,果果怕碰到黎昕,便拉着宫怡然拐进一条小巷,不巧却正碰到黎昕和烨磊迎面走来。

宫怡然叫了声:“烨磊!”

烨磊问:“你不是要去K歌吗?”

宫怡然笑道:“我在半路捡了个灰姑娘,所以临时改变行程了。”

果果问黎昕:“今天是周末,你不回去帮你爸爸看店呀?”

黎昕说:“我正准备和他去吃饭呢,就碰到你和怡然了。你们到店里坐一会儿,吃点冰激凌吧!”

宫怡然说:“我不去了,一会儿还有事。”

果果也轻声说:“我也不去了。改天找你啊。”

宫怡然和果果走了。

黎昕有些担心:“怡然会不会对果果……不好?”

赫连烨磊淡淡地说:“放心,果果不是怡然喜欢的类型。”

黎昕着急地说:“这很难说的,怡然那么花心!他要是敢伤害了果果我绝不饶他!”

赫连烨磊笑道:“你又瞎操心!走吧。”

黎昕进屋去跟爸爸打招呼,赫连烨磊站在门口等着。

昕爸拎着一袋花生米走过来,看见赫连烨磊,热情地打招呼,赫连烨磊告诉昕爸他要和黎昕去吃日本料理。

昕爸一听急了:“日本料理有什么吃的?在家做的菜可好吃了,今天你们就回家吃饭吧,不要嫌弃啊……”说完硬拉着烨磊木回家吃饭,烨磊拗不过他,只得依他。

过了一会儿,黎昕爸爸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热情地招呼赫连烨磊和黎昕一起吃饭。

昕爸吃得很香,一边不停地给烨磊夹菜。黎昕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赫连烨磊则一直很有教养地吃饭,不时说声“谢谢”。

这时电视里正在插播一条国际新闻:“今天下午,一架到澳洲的航班ASS250突遇气流……”

赫连烨磊看向电视,黎昕也看过去。

电视里继续播报:“航班与航站楼失去联系,机上共有机组成员10人,乘客236人。现在各方正在紧急搜索之中。”

赫连烨磊神色紧张地放下筷子:“那就是小琪的航班!”

黎昕惊呆了:“什么?”

看到电视新闻的琪儿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踱步,鹦鹉着急地看着她。

外面传来汽车进院的声音,琪儿紧张地吩咐鹦鹉:“新闻上的事情,千万别让我妈知道。”

鹦鹉刚说了声“知道了”,叶虹就走了进来,她一边喊着“累死我了”,一边感到奇怪地说:“哎,这时候小琪该到那边了啊!怎么没有电话?琪儿你打个电话问问没他的消息我睡不着。”

琪儿急中生智地朝鹦鹉递话说:“我其实也才回来没多久,小琪可能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

鹦鹉会意,急忙说:“太太,少爷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告诉我说叫您放心,说今天先休息,明天再给您打电话。”

叶虹放心地坐在沙发上休息,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是澳洲那边的,叶虹刚一接通,眼泪就哗地流了下来,看到给泽川景打完电话后回来的琪儿喃喃地说:“澳洲已经告诉我了……如果小琪有什么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我就不该同意他去澳洲……”

琪儿抱住叶虹,言不由衷地安慰道:“妈,消息还没有得到证实,没事的……”眼泪却也已经止不住了。

黎昕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石凳上,想:第一次在生命中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感受到身边的人,或许某一天可能是自己,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吗?小琪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人,你怎么能就带着谜团消失了呢?

黎昕眼中含泪,不觉有泪水渗出,自己都觉得奇怪,真的在为他哭泣。这时,黑暗的天空中一颗流星划破天际。

黎昕急忙闭上眼睛许愿:“我希望赫连能够平安无事,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呵斥我也好,说我是笨蛋也好,我都会让着他,不再跟他计较……”

泪眼蒙眬中赫连靖琪微笑着向她走来,背着大大的行囊。

天哪,流星许愿有这么快就显灵的吗?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那人走向她,站在她面前,正是赫连靖琪。

他打了声招呼:“黎昕!”

黎昕瞠目结舌。

赫连叫道:“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的样子像见到鬼一样。”

黎昕大喊:“啊——真的见鬼了!”

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昕爸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见黎昕正掐着赫连的胳膊,疼得赫连大声惨叫,挣脱黎昕:“好疼啊,你疯了,你干吗掐我?”

黎昕放心了:“你真的是人啊!我还以为……你没事……太好了!你知道吗,新闻上说你坐的那架飞机出事了。”

“我没上飞机。”赫连深情地看着她说。

“幸好你没有上那架飞机,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为你担心。”黎昕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呢。

赫连问:“大家?也包括你吗?”

黎昕立刻回答道:“当然。”

赫连问道:“你真的担心我?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你会不会后悔跟哥哥好?会不会后悔没有去送我?”

黎昕愣了愣,她无法回答,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岔:“拜托,别说那么严重好不好?你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再说你对我那么坏,你死了我为什么要哭啊?高兴还来不及呢?”

赫连盯着黎昕:“如果我死了,你真的那么开心吗?”

黎昕在赫连的逼视下,低下头:“当然不是啦……”

昕爸看到是赫连,怕他找黎昕的麻烦,要出去,却又站住了脚步。窗外赫连温柔而霸道地看着黎昕:“当我坐在飞机上,当我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你。我就……我就莫名其妙地心慌。你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黎昕看着他有些慌乱:“当初你对我那么坏,我不敢相信,你会喜欢上我!我想你潜意识里,只不过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嘲笑我!”

“你说,哥哥到底什么地方比我好,让你选择他而不是我?”赫连愤愤不平。

黎昕胡诌说烨磊的学习比较好。

赫连高兴极了,指着黎昕说道:“那就是说,我要是学习赶上来了,你就会选择我了?至少我知道了其中一个原因,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明天见。”

看到赫连,叶虹和琪儿高兴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赫连川介也一脸高兴地说了声“早点休息”就进屋去了。大家都觉得是虚惊一场,只有琪儿知道赫连这家伙肯定是舍不得黎昕才回来的。

第二天,一进校门,黎昕就看见烨磊、泽川、宫怡然三个人在议论着什么。

赫连烨磊对黎昕笑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黎昕不假思索道:“好消息。”

赫连烨磊说:“新闻说昨天出事的那架飞机因为气流影响,没有到悉尼,安全地迫降在墨尔本机场了。”

黎昕问:“哦,那坏消息呢?”

宫怡然说道:“坏消息是有人受了伤,其中可能有赫连。”

黎昕笑了笑:“那我有个对于你们是好消息而对于我可能是坏消息的消息告诉你们,赫连没有受伤,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赫连烨磊惊讶:“你怎么知道?”

黎昕心虚地说:“知道就是知道。”

宫怡然问:“你是巫婆啊?”

泽川看着黎昕身后,张大了嘴,呆住了:“看那边!”

四个人回头望去,赫连靖琪远远地脚步轻快地走过来。

黎昕叹了口气:“说瘟神,瘟神到!拜拜!”

黎昕离开。

赫连走到三个人身边。

宫怡然大叫:“我靠,你这么快就飞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新西兰看毛利人跳舞呢。”

赫连靖琪说:“我根本没上飞机。”

烨磊回头看看黎昕的背影,又看着赫连,似乎已经看透赫连为什么留下。

泽川景问:“请问你临时改变主意的心理动机是什么?”

赫连看着烨磊说:“因为我后悔了,我后悔放弃了那场篮球比赛。本来,我一定会赢的。”

赫连烨磊淡淡一笑道:“还想再比吗?”

赫连看着黎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说:“如果有意义,我还会再比。可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图书馆内,黎昕面对摊开的书,脑子里却是赫连昨晚的表白,黎昕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黎昕,你喜欢的人是烨磊!不要再理会赫连这个混蛋!”然后凝神继续看书学习。

过了一会儿,烨磊来找黎昕,两个人走出图书馆安静地在校园内散步,烨磊忽然问:“你怎么知道小琪没有出事?他昨晚去找你了,对吗?”

黎昕只好点头。

烨磊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他真的很在意你。”

黎昕摇头:“不知道,我并不认为他是真正在意我。”

烨磊说:“我知道小琪的性格,他是真的……”

黎昕忍无可忍地打断赫连烨磊:“烨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到他?”

忽然黎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和了一点:“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每次我们在一起,要么就是沉默,要么就是说到赫连,我们能不能有点别的话题?”

赫连烨磊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吧,我们谈谈……古典音乐吧。你更喜欢哪个施特劳斯的音乐?”

黎昕郁闷地说:“哪一个?首先请告诉我有几个。”

泽川的房间里,赫连全神贯注地玩着赛车游戏游戏。

泽川在一边观看:“哎,还是老样子!”

赫连一边打游戏一边说:“怎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款赛车游戏了,但是玩的时间长了,就是缺少一点变化和挑战……”

由于泽川的妈妈生病了,泽川这几天都回家吃晚饭,这次,泽川广远也回来了,母亲又是准备了一大桌饭菜,夹菜给泽川广远吃,说这是郊游时挖的野菜,营养十分丰富,但泽川广远似乎有心事,没什么反应。

泽川试探性地问道:“公司有什么麻烦了吗?爸爸现在在国外,忙得过来吗?对了,听说现在出现了一些同类型的游戏网站,对你的网站是不是有影响?”

泽川广远不耐烦道:“哼,能有什么影响?都是些小角色,成不了气候。生意上的事情,你还不懂,以后你就知道了。”说完就匆匆放下碗说要走。

泽川妈妈想挽留,但看到泽川广远已经走到了门边拿了外套,知道挽留不了,只能呆呆看着:“我就不明白,他挣的钱已经够花两辈子的了,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跟家里人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泽川慢悠悠地靠在门边上冷笑道:“等他公司倒闭了,他就有时间了。”

星期天,黎昕妈妈把对面楼上李阿姨的外孙接到家里来了,因为今天他们家有事要出去,叫昕爸帮着看一下,一天给一百块钱,昕爸想想等于卖出去一百个冰激凌,就答应了。

那小男生叫乐乐,四岁,号称孙悟空,霸道又厉害,调皮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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