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584400000012

第12章 :流氓和偷窥狂的行列

她笑起来很好看,也很妩媚,绝对没有她班男生形容的男人婆境地,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有一种温柔的磁性:“我知道鸢儿为什么爱你了。”

“鸢儿呢?” 我边探头,边走进了她们宿舍。

“啊!你不知道啊!”女班长很惊讶,“鸢儿拍完毕业照,领走该领的东西,就直接回家了啊!”

“回哪个家?”我疑惑不解。

“当然是回她们老家了啊。内川凤昔市。”女班长越来越惊讶,“你们吵架了吗?”

“凤昔,凤昔……”我呢喃着,听到女班长的问话,抬头望她,“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如果我是一个女人,我肯定当场就会瘫在那里。我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泪大颗大颗地溢出眼眶。

女班长有些不知所措,她抓住我的一只手,扶住了我。她的手暖暖的,这越发让我想起了鸢儿。

宿舍剩下的五个女孩都极其惊讶地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关怀。或许她们从来没有看过一个成年男子当面哭泣伤心,而且还是为一个漂亮体贴的女孩。

“鸢儿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连一句也没有说,就走了……”我有些情绪失控,我的眼前很模糊,酒后的头脑越来越不清楚。鸢儿的决然离开,激起了我一切的痛苦、失望、伤感,它们集中在一个点,然后就在这一刻突然爆炸了。

我只记得,我哭着哭着,不知道怎么就坐在女班长的床上睡过去了,只觉得身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却终生难忘,它让我的心底突然就软下来,平静下来。

应该是初晨的阳光刺激了一下我的眼睛,我就醒了过来。我动了一下头部,睁开眼,抬头,猛然看到了女班长光洁的脸和黑亮的眼睛,她好像有一点点疲惫,但笑容马上驱赶了这丝疲惫。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和女班长一同躺在她的床上。或者直接说,我和鸢儿班的女班长同床共枕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猛地坐了起来,满脸尴尬。我这一坐起来不要紧,要紧的是,昨天晚上,我竟然枕了一夜女班长那处子的胸部。我的脸刷地红了,宿舍其他女生都还安然睡着,发出高低不等均匀的鼾声。

“醒了啊!”班长依旧微笑着坐了起来,轻轻把散乱的头发拢了拢。

“嗯!”我低声答了一声。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女班长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一丝恐慌涌上了我的心头。我低头看着两个人身上还完好无损的衣物,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是我拥抱过的第一个男生。”我终于放下心来。

女班长又接着说:“我明白,你深爱着鸢儿,鸢儿也深爱着你。不然,你们不会这么痛苦。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你们肯定会在一起的。你们跟他们不同。”

女班长说的他们,显然是指那些一毕业马上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的大学校园情侣们。

“你们懂得伤,还有伤,说明你们还爱,还深爱。”女班长很真挚,这是一个真正的好女孩。

我的泪突然又涌了上来。我侧过脸去,突然就抱住了她。她惊讶,身体紧绷,然后就突然放松,释然了。

我用一个男人的力量紧紧拥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样子的。”

我分明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一线泪光。这个四年从来不谈恋爱的女孩,这个四年来一直被班里、系里所有男生女生戏称为男人婆的女班长。

阳光穿破了它的最后一层羞涩,猛烈地晒了起来。我放开女班长,轻轻地说:“班长,我走了。我和鸢儿,一定会在一起的,一定会的!”

转身,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磊……”女班长叫住了我。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递了过来。我接到手里一看,上边详细地写着鸢儿家乡的地址、电话,以及怎么样坐车,鸢儿父亲母亲的名字。

我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站在女生宿舍的过道里,在一群惊讶女生的注视下,泪如开闸的水一样,汹涌而出。

我分明听到宿舍内不同女生说的话。

“班长,你会永远忘记不了他的。”

“他好帅!”

“他睡觉的样子特别迷人。”

“他的眼睛比鸢儿的眼睛还要漂亮。”

“我终于是个女人了。”这句是班长说的。她刚说完,宿舍里就溢满了快乐的大笑。

可爱的女孩们,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我永远都会记住你们的模样。

阳光猛地迷住了我的眼,让人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迎面而来的风带着阵阵热浪。

鸢儿已经永远离开了这座城市,永远离开了这个充满着悲与喜、爱与恨的地方。我走过洒满阳光的整个宿舍区,心里沉甸甸的,这与早上所有学生那种轻快的步子极不合拍。

宿舍空荡荡的,只有杨巨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百无聊赖的书。

“磊哥!”

“杨巨!”

一句简单的对白后,我们就重归寂寞了。

“杨巨,今天是秦欢雨的结婚日子。我要去做伴郎。”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看杨巨,但我能感觉到,他转向了我,看着我。

沉默,巨大的沉默。

“磊哥,你高兴吗?”

“我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欢雨终于找到她所爱所想的了。我也为武教授高兴。”可分明有泪流了下来。

我的心痛极了,不是为秦欢雨,跟欢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是鸢儿,鸢儿走了,也带走了我的一切欢乐,只留下巨大的空白的伤。

“老大呢?”

“跟他的小老乡出去了。”

“石辉呢?”

“尤惜园。”

“成泽。”

“桃花。”

“哦。云顺是和慕小尤。”

杨巨在说这些的时候,极富喜感。他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磊哥,其实他们一块儿出去打篮球了。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夜未归……”

我也笑了,我想不起来,我们宿舍六兄弟,有多长时间没有一起打过篮球了。

可今天,同样没有机会,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六个人来一场三三对抗赛了。今天是秦欢雨结婚的日子,我是伴郎,我现在就得准备到婚礼仪式所要举办的春江大酒店了;本来,云鸢儿今天也要跟我一起去,可鸢儿狠心地离开了,剩下我这个孤独的伴郎。不过,这不需要我操心,秦欢雨肯定会请其他人的,比如慕小尤,甚至桃花,总之是一个跟我有无穷理不清关系的女子。

或许,秦欢雨永远不会再爱我了,可她永远也忘记不了我,永远都会在乎我。

“好了,伴郎!咱们出发吧,到富丽堂皇的春江大酒店去。”杨巨拍了拍我的肩。

“杨巨,你想好回乡了?”我突然问了杨巨一句。

“想好了。我孤僻的性格,挺适合经商的。我可以帮我爸管理公司,慢慢跟着他干起。”杨巨很沉着,这种沉着,不如说是他的孤僻性格带来的。

“你不孤僻,你很乐观,你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很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还有,你很会说。”我发现,其实我挺羡慕杨巨的。

“什么?”杨巨愣了。

“你觉得你沉着,是因为你大学四年没有谈恋爱,也没有跟任何人做爱,当然也没有真正爱过任何一个人。一场真正的恋爱后,你就再也不会说你孤僻了。”我笑了,杨巨也笑了。

我的笑中带苦,爱一个人,就要爱这个人的全部和所有。我的所有,还是有鸢儿接受不了的东西。而杨巨的笑,是真正幸福的笑。杨巨,我们的老五,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杨巨只是缺少一场恋爱。不管轰轰烈烈的恋爱,还是普普通通的恋爱,都好。

杨巨没有要开车的意思,我看着他,他解释:“婚礼现场会很乱,停车位会很紧,我们还是打车吧。”

“商人!”我哈哈笑起来。

走过那段百米开外的路时,我破天荒地陆续发现了杨巨的好,人不能说超帅,但也不差,身体非常匀称有力,满身都穿着名牌,但很得体,绝不会给人一点儿暴发户的感觉;言语和行动,都落落大方,给人信任和踏实的感觉。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好的男孩子,怎么在大学四年一次成功的恋爱也没有,一次女生狂热的追求也没有。或许,正是他这种超然的感觉,他这种对爱的略略迟钝,终究会成就他更完满的爱情。我始终相信:没有恋爱,是一直在为一次最完满的恋爱而准备着。

“杨巨,你终于情窦初开了。”我说完就再次哈哈地笑起来。

杨巨报以更热烈的大笑。

我想起了杨巨第一次被我们发现的“梦遗”,那是大二上学期的初秋,一向敬业的他,竟然还在蒙头大睡。

不知道在一种什么心情的驱使下,我翻开了他的被子,他惊动了一下,半睁开了眼,但离他再把被子盖回去,至少有一到两秒的缓冲。于是,我看到了,仅穿一条薄薄三角内裤的他,内裤的腹部的位置,是一大片湿湿的缩回去贴到腹部的东西,他的“宝贝”直挺挺地撑着那条三角裤,形成一个隆起的小丘,颇为壮观。

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的杨巨弟弟来‘例假’了。”

听到这句,杨巨眼猛地睁开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刷”地一下抢起被子盖了起来。

“那次你梦到什么了?”我突然问杨巨。

“那次?”他一脸迷茫。

“梦遗那次。”

杨巨的脸只是微微一红,正要作答,我又插一句:“进去了没?”

“没有!”他刚一说话,脸马上红了一倍,他显然懂了我问的什么。

杨巨没有再回答,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一点儿都不疼,他没有用拳头。这种事,不值得用拳头。

第二次是我和杨巨的共同秘密。

大三的七夕情人节,中国情人节。杨巨以为我们都不会回来,可我回来了。命运和生活中,总会适时地有一些偶然,而这些偶然,看起来就像是必然。如果我头疼,或者不舒服,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儿回来?

宿舍门虚掩着,整个楼层可以用人烟稀少来形容。如果你知道师范大学男女比例是一比十,那你就绝对不会惊讶于这种人烟稀少了。或许,整个楼层,在当时的那个时刻,就只有我和杨巨两个人。

我听到“嗬哈”的声音,很高亢的感觉。我只用了一点儿力,就让门徐徐开了。

杨巨整个人让我尽收眼底了,他光着身子,躺在自己床上,左手在自己两个大腿根部拱起的部位疯狂地摸着,右手上下撸着自己的“宝贝”,“宝贝”已经红光发亮,涨到巨大无比,有平时的两倍多。

杨巨闭着眼,一副享受而淫荡的感觉,根本不理会我的到来。我想:现在就是一个营一个团,甚至全校同学站在他面前,我想他也不会理会,只顾自己动作吧?

高潮,真的这样重要和吸引人吗?

杨巨在“爽”完松懈下来时,睁了一下眼。

其实,这一下就足够了。这一下就能看到,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大男人,一个被人称为超帅的帅哥的男人。

我司空见惯,理解杨巨。

现在想来,我没有爱上杨巨,没有跟杨巨发生超亲密关系,而是云顺,这也是必然。爱这种东西,是需要各种因素的综合和积累才形成的。我们之间,缺少了这种综合和积累。而且,杨巨绝不是那种帅气到让你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帅哥。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帅哥美女们的目光和眼光,那绝对是挑剔和高啊,这也印证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帅哥美女的地方,一定会有一群帅哥美女。

而林云顺,这种因素的综合和积累,甚至机缘,我和他都有了。

爱一个人,就要爱这个人的全部,接受他的所有。我和鸢儿,是这样吗?我只能苦笑。

“杨巨,那天,没有因为我而改变你的性取向吧?”我微笑着问杨巨。

“没有,怎么可能?我只喜欢美女。”杨巨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真兄弟之间,也应该有一些灵与肉的秘密吧?

强言欢笑的真心祝福

出租车很快就打到了,茱锦市几乎不存在堵车的可能,只有飙车伤过路行人的事件发生。庞大的宿舍区只消几秒,就从我们眼前消失了。之后是茱锦市城边的农转非居民盖的两层两层的小楼房,第一层自住,第二层出租给晋川师范大学各种各样的学生们。这些学生有的考研,有的同居,有的纯粹就是一个人住惯了,习惯不了宿舍生活。但毫无疑问的是,不管哪一种租房,最终都向同居靠拢了。

往前,就是一片五层的小板房,小板房的一层是底商,各种层出不穷的小商铺、小饭馆以及其他各种小商小贩。二到五层,是这个城市的工薪阶层们,他们过着早出晚归的安逸生活。

继续向前,就是相对繁华的商业街,集中了茱锦市几乎所有第三行业的职位。茱锦市超过一半的人,都在这里上班,辛苦地赚取一份薪水。这里,无论白天晚上,都喧嚣异常,是这个城市的活力和动力所在。

再向前,各种高档酒店、奢侈品店、别墅开始涌现,这是富人区。我们前边经过的那些区域的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来这里一次。也有一些人,天天要穿越这片区域,坐着工厂的班车,穿着统一的制服。

我们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就是茱锦市的工业区,所有存在污染的企业,包括自来水厂之类的所有民生工程,几乎都集中在这一片区域。谢天谢地,不知道哪一任茱锦市领导高见,工业区处在下风口,整个茱锦市,不会受到工业区的任何污染,起码是表面上没有受到直接污染。

我们在高档区最高档的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春江大酒店停下了车。

秦欢雨适时打来了电话:“磊,鸢儿回老家凤昔了,伴娘只好让小尤来做了。磊,委屈你了哈。”她的声音,永远透着一股迷人的穿透力。

“怎么能说委屈呢?慕小尤也是大美女啊!”我也哈哈了一句。

“磊,到哪儿了?”欢雨永远知道适可而止,永远知道怎么转入正题。我为武云教授感到高兴,有了欢雨,他不止能更上一层楼,或许是N层楼了。

“我到楼下了,马上就上去。准备化妆和衣服吧!”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感到有一些喜悦。或许,是结婚这种巨大的喜事感染了我。

“好的!马上哈。”欢雨收了线。

我以为酒店包间的化妆间一定人满为患了,可我错了。只有化妆师和秦欢雨在,秦欢雨甚至还没有化妆,也没有换装。我想,我和杨巨太积极了,在绝大多数人还在梦乡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欢雨说要亲自给我化妆,把化妆师和杨巨支到了余留的客房。整个偌大的1118房间,就剩下我和秦欢雨两个人。

欢雨让我坐在床上,除下我的鞋子。我今天特意穿的薄纯棉袜。接着,她静静地解开了我衬衫的扣子,把衬衫脱去,拉开我长裤的拉链,把长裤脱去。我恍惚间不知所措,欢雨没有理会我,直接除去我的内裤。我庆幸听了杨巨的话,换上了杨巨刚刚给我带回来的新内裤,黑色的,看起来很性感。

欢雨平静地打量着我一丝不挂的身体:“磊,站起来!”

我顺从听话地站了起来,并转过身去。“完美的胴体,磊,你的身体真的很完美。”欢雨边喃喃细语,边抚摸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而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兴奋。欢雨的手,湿润湿润的,她抚摸过的地方,有一种异样的滑和舒服。

欢雨开始拆开衣物的包装,全新的衣物,她说是她一件一件为我选回来的,她要一件一件帮我穿上。

纯黑色的内裤,纯黑的棉袜,灰黑泛亮的长裤,雪白雪白的休闲衬衫,大红的领结,笔挺的灰黑泛亮三排扣西服,还有伴郎的胸花。衣服挺括笔直,完美地衬托出了欢雨口中说的“完美的胴体”。我隐约有一种新郎官的感觉,但欢雨把我按在一面布置好的梳妆镜前时,那两个大红的“伴郎”恰到好处地提醒了我的身份。

欢雨的手很神奇,一把发剪,再加上一些定型液,就打造出一头流行发式。欢雨给我施了淡妆,原本圆润的面部,顿时平地生峰,加上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棱角。如果不是胸口上“伴郎”那两个字,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帅气扑人的新郎官啊!

欢雨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看着自己手中出来的杰作,有点儿累了似的靠在椅背上。

我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我被剪掉的头发。欢雨幽幽地说:“它还会长出来的,可我却永远离开你了。”

我分明看到欢雨的脸上涌起了一丝忧伤,但这忧伤转瞬即逝。“磊,我是那么深刻地爱过你。我曾一度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然后结婚、生子。”

“我也一直爱你,欢雨。直到你离开我,甚至直到鸢儿的出现。”想到鸢儿,我只好强忍住涌起来的感伤,“我为你高兴,欢雨。武教授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

欢雨笑:“磊,你什么时候能够不懦弱了,坚决一点儿,好吗?”

“我尽量,欢雨。我一定尽量,欢雨。”我说着说着就笑了。

突然发现,我和欢雨就从爱人蜕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武云教授能够满足秦欢雨一切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欢雨就像坐上了超音速直升机,瞬间跻身于上流阶层,永远脱离了人间俗世。爱,深爱,在这些面前,显得是多么单薄。我的爱,能够给秦欢雨买一件衣服吗?我甚至不能够自己准备伴郎服。这套伴郎服,以我陪秦欢雨、慕小尤逛品牌店扫价格牌后再偷偷溜走的经历,至少值小三万。一个领结的价钱,就够我平时买衣裤、内衣、皮鞋、领带和腰带了,对方还送一套秋衣秋裤,一套保暖内衣。

我不敢说,这是我一辈子穿的最贵的一套衣服,但这肯定是我这二十二年生命里穿的最贵的衣服了。我二十二年穿过的衣物的价值的总和,甚至加上我盖过的用过的,都可能达不到三万块钱。

从这种意义上说,我已经绝不是秦欢雨的菜了。何况,我怯懦而无决断力的性格,凡事藕断丝连的处事风格,都在武云教授面前败下阵来。我唯一能够完胜武云教授的只有两点,一点是帅气,一点是年轻。但年轻和帅气,都是最经不起岁月和人生的。

唯有祝福欢雨,希望她幸福。

秦欢雨喘了一口气,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磊,我的婚礼要开始了。”一丝阳光适时透过窗户上薄纱的窗帘打在欢雨的脸上,上边分明泛起了一层幸福和一层阳光。

整个春江大酒店突然就喧嚣起来。化妆师、杨巨和慕小尤三个人推门进来,后边跟着刘光宇和张亮亮,石辉和尤惜园,成泽和桃花,而一对绝对让人眼前一亮的中年夫妇跟在他们的后面也走了进来。

不等秦欢雨介绍,我猜到了那一定是她的父母。我向着他们微微笑了一下,欢雨的妈妈拉着我的手,把我拥在了怀里:“好漂亮的小伙子啊!”听到欢雨妈妈这样说,整个房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抽空儿单独拖出慕小尤来,问她:“云顺呢?他去哪里了?”

小尤有些高兴地回答我:“他打完球后有点儿头疼,也没吃饭,回宿舍睡觉去了。应该没事的,放心吧!”小尤显然被隆重的婚礼现场热烈的气氛感染了。我也放下心来,云顺肯定没事的,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在欢雨妈妈的指挥下,这间化妆间,迅速被布置了起来。房顶以中部吊灯为基点,拉向屋子四角各一条彩丝带,吊灯下是一朵彩色的大花。窗户和门上,还有镜子的边缘,都被贴上了喜字,虽然只是对临时住所简单的布置,但喜庆气一下子就溢满了整个屋子。

接下来,化妆师要先后给新娘子、伴娘化妆,化完妆后是换衣服。这个房间没我们什么事情了。我和光宇他们一起退了出来,到酒店大堂去,看看能帮忙做些什么,只把慕小尤、秦欢雨,还有欢雨的父母留在了这里。

从欢雨所在的化妆小屋,一直到大堂,一路上,红绸布做成的带子,或缠绕在墙壁上、壁灯上,或缠绕在楼梯的扶手上。酒店的三部电梯也被装饰成了花梯,红绸带每隔一米,都被细心地系成了一朵大红花的样子。

在欢雨帮我换衣服化妆的时候,他们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婚礼工作。酒店大厅里已经开始有稀稀拉拉的客人到来,在每个你眼光准备停留的角落都放置好了新娘秦欢雨和新郎武云的婚妙照,照片上的秦欢雨妩媚异常却又清晰异常,只要你看上一眼,你的目光就很难再移开了。武云看上去,是一个非常精干强健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样子,小肚子完全没有了,四十出头的人,能够保有这样的身材,那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想而知,为了欢雨,武云教授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爱的力量,绝对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人的一生。

酒店大厅正门的正对面,是一幅巨大的婚纱照,武云和秦欢雨在上面幸福而亲密地拥抱着,并做出一个接吻的动作。婚纱照的位置和高度恰到好处,在它前边摆放了一张红绸蒙面的桌子,并坐着两个人的时候,还能正好把武云和秦欢雨露出来。这就是签到留念处,每个来参加婚礼的来宾可以写一句对新郎新娘祝福的话,并签上自己的大名。如果是通常的婚礼,这里照例是收礼金的地方。但武云和秦欢雨在通知婚礼的时候,已经告诉了嘉宾,他们不收礼金。不过还是有来宾带来了小礼物,帮忙武云教授迎宾的两位穿着黑色笔挺西服的老师同行,只好把小礼物收下,放到桌子的空当里,空当就渐渐满了起来。

我拿着金色的笔,在红色的来宾留言册上写下:这一辈子,可以忘不掉很多人,但唯能爱一个人,并和这个人相守相依一辈子。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方磊。

阳光开始热烈而巨大起来,酒店的冷气喷出酒店门外几米远后,就变成了滚滚热浪。酒店门口外是三道巨大的红色拱门,拱门上一边飞着龙,一边舞着凤,中间是红色的大喜字,喜字下边是金黄色的巨大的字:贺 新郎武云 新娘秦欢雨 喜结良缘。拱门的前边是粉红色的气球串起来的美丽迷人的十道小拱门。红地毯被人徐徐地摊过来,一直从远处摊到酒店门口。再往远处看,左边是二十门喜炮,那种响起来绝对让你震惊的喜炮,右边是一挂一眼望不到头的鞭炮,鞭炮呈蛇形连接到十筒俗称“起火”的热烟火上。酒店的停车场,早已车满为患,新来的客人不得不把车停到离酒店越来越远的地方。

突然听到有人说:“准备放鞭炮了啊,准备放鞭炮了啊!”我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我知道,秦欢雨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接下来喧闹的鞭炮声,足足有半个小时。鞭炮声才告一段落,我、刘光宇、张亮亮、石辉、尤惜园、成泽、桃花、杨巨,才从巨大的轰鸣中清醒过来。另一种大过十几倍的空气爆炸声传来,那是喜炮,一声紧接着一声,响了两个十下。我感觉我的耳朵,不知道跑到哪个远方去了。近旁的人声,感觉好遥远好遥远。

随着鞭炮喜炮结束后的余音绕耳,我们踏上红地毯,走过不收彩礼的彩礼台。彩礼台前早有长得漂亮但不惊艳的婚庆礼仪小姐,用葱白的手准备好了小礼品,男嘉宾每人有两盒香烟,一盒是芙蓉王,一盒是云烟;女嘉宾是一小包喜糖,喜糖用一只红色透明,上边印着红喜字的袋子装着,非常精致和喜庆。我特意多拿了两份,一份给林云顺,一份给云鸢儿。

我正在愣神的时候,一位美丽的礼仪小姐一边喊着“伴郎伴郎、方磊方磊”,一边急匆匆地从举办婚礼的大宴会厅迎着我们跑了过来。

我举手示例:“我是方磊。”

这位具有成熟美的礼仪小姐竟然对着我羞涩地笑了:“跟我来,帅哥!”

我们抢先几步,就超过了所有出席婚礼的人。我们从后边绕行了一个大“L”形,到达了俗称为主席台的宴会厅的最前边。主席台是由一组方形舞台平台组成的,形成一块十五米见宽、五米见深的巨大舞台,舞台上铺好了鲜红色的地毯。舞台与地面一米左右的落差,用红色的台裙连接了起来,甚至连正中和两侧走上舞台的台阶,也全部用红色地毯铺了起来。舞台最深处,是一面巨大的LED屏,在这个超过一千平方米的大厅内,你在任何一个角度,都能清晰地看到LED屏上播放的新郎新娘结婚照的电子相册,美轮美奂。舞台的上方,从天花板上悬空吊着各种五彩的小物品,有红色、粉色的大汽球,有金色、银色的小袋子,零零总总,总之是两个字:喜庆。

舞台的中央,有一条一米五宽的通道,一直通到六十米后的宴会厅另一边,接近舞台的那一段二十米的距离,用晶莹剔透的玻璃或透明塑料铺了起来,并在上边布置了鲜花装饰的拱门,感觉美妙绝伦。那一边,完全布置成了一个传统花轿的感觉,用两个常见字来形容,那就是鲜艳。这时候,新娘、伴娘和被称为“天使”的漂亮小女孩,还有新娘的父亲母亲,都已经站在了花轿里边,一齐望向舞台处的新郎。

或许,秦欢雨和慕小尤,把自己一辈子最美丽的一次拿了出来。秦欢雨是一种媚的美,慕小尤是一种丽的美,往俗里说,就是秦欢雨是狐狸精,慕小尤是小白兔。我想起一句话:一对璧人,绝对是一对璧人。

我整整神色,站在了新郎官武云教授的旁边。武云教授的父母,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只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舅舅站在了另一侧,苍老和兴奋,写满了老人的脸。另一位“天使”,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站在了我们前边,手里拿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玫瑰有九朵,象征着长久的爱情。

现场安排了三个摄像机,一个游机,两个定机。游机不说了,摄像师带着摄像机满场跑,主要是围绕着新郎新娘跑;两个定机,一个就像排大电影一样,固定在舞台的右侧,上下左右摆动着录;另外一个,固定在大厅新娘所站位置的后边,也即整个大厅的最后边,重点录全场、录舞台。因为新郎新娘没有禁止拍照,全场来宾自带的手机无数,相机无数。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哪个是婚庆公司来的,大隐隐于市哈。

随着婚礼主持人一声“武云先生和秦欢雨女士婚礼现在开始”,伴娘拉着新娘,新娘父母左右陪着,“天使”小女孩在后边拉着新娘的婚纱后摆,缓缓向水晶路、鲜花门走去。在走过这二十多米的距离当中,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武云教授和秦欢雨的生平,当然,报喜不报忧,所有悲伤的过往,都被主持人忽略掉了,剩下的,只有幸福和美满。

在新娘迈步的同时,我和武云的老舅,一边一个陪着武云,由“天使”小男孩引路,也缓缓迈上水晶路、鲜花门,向新娘一行走去。

伴着欢喜柔美的音乐,主持人清脆好听的介绍,新娘和新郎汇合在水晶路远离舞台的起始处。

“武云,我们就把欢雨交给你了啊。”欢雨的父母笑眯眯地望着武云。显然,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不论从哪方面讲,都非常优秀的女婿。而且,武云确实已经是全国学术界知名了,再往前一步,就是全国知名了。而且,四十岁,在现在,真不能说是一个很老的年纪,正是身强力壮、大干一翻事业的时候。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欢雨,一辈子把她当个宝,听她的话。”周围的人听到武云说话,都开心地笑起来。

欢雨的爹妈比起武云来,顶多大两三岁,还有可能同岁。因为欢雨只有二十一岁,这是一件欢庆而值得笑的事情;但在这个内陆城市,妙龄少女嫁给中年男人,却也是鲜有的事情,于是,笑声更大更欢。

我眉头皱了起来,一旁的慕小尤狠狠掐了我一把。我强忍着痛,一声不哼,还装出笑颜。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并一辈子对她好吗?”主持人的话中带着笑意。

武云很爽朗地回答:“我愿意!我特别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并跟他厮守一生吗?”主持人笑吟吟加色眯眯地看着秦欢雨。

“我愿意!”虽然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充满了甜蜜。秦欢雨的脸涌起了潮红,让她整个人更加容光焕发。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礼仪小姐迅速把戒指递给了我和慕小尤,我们默契地笑了,我和慕小尤分别再递给武云和秦欢雨。下一秒,秦欢雨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颗熠熠生辉的巨大钻戒,在室内灯光作用下,异常耀眼。武云教授左手无名指多了一圈简单而精细均匀的铂金戒指。

紧接着,男孩天使把手中的鲜花递给武云,武云单腿跪地,献给欢雨。欢雨接过来,捧在怀里。

这时候,武云就拉起秦欢雨的手,一起走上水晶路,走进鲜花拱门,后边跟着象征幸福天使的男孩女孩。男孩女孩一人一边,共同拉起欢雨婚纱的下摆。

我和慕小尤牵着手,跟在新郎新娘的后边,再后边是新娘的父母和新郎的老舅。主持人在我们走过水晶路的过程中,说着吉祥如意、长久恩爱的话。

等到我们走到舞台中央的时候,礼仪人员已经在舞台中部摆了三张椅子,双方家长,也就是欢雨的父母、武云的老舅,三位长辈坐在了椅子上,接受欢雨和武云的敬茶。其实,这是一个简化的过程,因为欢雨的家乡离晋川省茱锦市实在太远了,只好一起敬茶了。武云和欢雨接过礼仪人员端来的茶水,跪下献给父母、老舅,敬的时候嘴里一起喊着:“爸,您喝茶。”“妈,您喝茶。”“舅舅,您喝茶。”被敬的人热情地回应:“唉!爸喝。”“唉!妈喝。”“唉!舅舅喝。”

敬完后,父母老舅和漂亮的小男孩小女孩就各归宴会厅内自己的餐位。舞台上,只剩下主持人、新娘新郎和伴娘伴郎,下边偏年轻的宾客开始狂喊“来一个、来一个”,喊过几声后,就变成了“抱一个!亲一个!抱一个!亲一个”的杂乱而整齐的狂喊。

武云顺从地抱住了秦欢雨,欢雨顺势在武云脸上和嘴上各亲了一下。全场传来了震天动地的欢笑声。我和慕小尤一边一个,一半欢喜一半尴尬。

有句话说得好,躺着也中招。新郎和新娘满足了大家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我和慕小尤身上。

“伴郎和伴娘也来一个啊!”

“伴郎好帅啊!”

“伴娘也很漂亮哈!”

“伴郎伴娘抱一个!”

“伴郎伴娘亲一个!”

……

我们相视苦笑,万分尴尬地抱了一个,算是基本满足现场近千看客的围观心理。

接下来,婚礼进入了婚宴的环节。

新郎和新娘刚才走过的水晶路、鲜花拱门两旁就是婚宴现场,八到十个人一桌的大桌子,以水晶路和鲜花拱门为中线,一边两排,一排十五桌,总计六十桌,全场人声鼎沸,坚决接近或者说超过了六百人。

武云和秦欢雨筹备得很细心,每一个到场的嘉宾收到的结婚请柬都明确写了坐几号桌,再加上现场礼仪小姐的引导,混乱的场面,一点儿都没有发生。但可以想想:如果六百个人,坐在一个屋子里,大家都在交谈聊天,那可想而知,如果你不吼着说,估计没人听得到你,也没人注意到你。

我完成了伴郞的使命后,就坐到第二排第三桌,准备开吃。当然,我的同桌是:刘光宇、张亮亮、石辉、尤惜园、成泽、桃花、杨巨、慕小尤,共九个人,再也没有多一个人。如果云顺在,如果鸢儿在,我们就是完美的一桌。可惜,这种完美也许今生只是奢想了,人生能够吸引我们走下去的,就是在这种向完美无限靠进的希望。这种希望,一直在前方不远处,召唤着我们,我们才能够不断地从悲伤、痛苦、失望中走出来,并继续走下去。但希望绝对是残忍的,它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受难,可绝对不会伸出任何一个小手指来帮你的忙。

上帝啊!借你的光明,照亮我前行的一步,只要一步就好了。可上帝连这一步光也不肯给我。它只让我知道,前边有光,一定有光!

笑意吟吟的秦欢雨和幸福满满的武云开始了第一轮敬酒,用的是高脚杯,武云喝的白酒,秦欢雨喝的红酒。可以说,茱锦市和晋川师范大学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头脸的人都来了,除去沾亲带故的亲朋好友两百人,剩下的四百人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有头有脸的人,哪怕只是酒沾沾唇,也得沾。何况,有几桌是必须将半杯一饮而尽的。于是,一圈酒敬下来,一斤红酒、一斤白酒就见底了。

敬到我们这一桌的时候,秦欢雨和武云,明显脸部已经潮红,脚步已经有点儿飘移了,但也让他们大松一口气,因为剩下的我们这两排,基本上都是亲朋好友了。我们九个看到新郎新娘过来,慌不择地就站了起来,我还莫明地感到眼眶一热,泪差点儿涌上来——喜事就有这个效果,声势浩大啊,瞬间就能把眼泪招上来。

静静看着欢雨和武云走向下一桌,我突然涌起了一种惆怅的感觉,这种感觉挥之不去。我猛地一口,把高脚杯里的一杯白酒,全部送到了口里。苦、辣、涩涌了上来,脑袋也“嗡”地响了一声,原来苦酒就是这样的味道。

第二轮敬酒是由秦欢雨的父母和武云的老舅一起进行。两轮敬酒,有不同的讲究。第一轮,由新郎新娘进行,是表达一种感谢,感谢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感觉你们对我们的祝福。这第二轮,由双方家长敬酒,除了感谢的意味外,更多的是希望,希望在新郎新娘今后的生活中,在场的朋友们能够和新郎新娘互帮互助,在新郎新娘以后真有需要的时候,支持他们,帮助他们。不同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既符合身份,又符合场景,这在中国的传统婚礼中,就叫讲究。

婚宴,可以说是一对新人正式独立融入这个社会的开始。从此,他们将开始一起生活,无论幸福,还是风雨,都将一起承担。而参加婚宴的人,都是在未来,有可能跟他们同享欢乐、共度风雨的人。这场婚宴,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应该就是夫妻双方社会关系的总和了。这对新人的未来,虽然理论上取决于两个人的奋斗;但在关系和人情的中国,某种意义上,更取决于婚宴的所有出席嘉宾,还有未出席但也同样遥相祝福他们的那些亲朋好友们。

我吞掉第二杯白酒,在放下杯子的瞬间,听到慕小尤说了句:“好,我现在就回去。”于是,我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开口。

“方磊,云顺说他有点儿不舒服。他一个人在宿舍。”慕小尤的脸上写满了着急。我的心底,其实是有着深深的失望。女人,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也很容易;爱上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同样也很难。

“他怎么了?”我也同样着急地问。

“早上打完篮球,他们去冲冷水澡了,可能有点儿感冒了。”显然,慕小尤不是太确定。但这种不太确定已经是唯一的可能。云顺的体质明显要弱,或许在7月的盛夏,打完篮球,冲个冷水澡,对于我、刘光宇、石辉、成泽、杨巨五个来讲真不算什么,但对于林云顺,却有感冒的可能。他是那种不管吃多少都吃不胖的人,这注定了他的吸收功能比较差,我经常开玩笑说,他吃的东西都拉掉了。不像我,吸收功能很强大,如果不控制饮食,身体很容易发胖走样,因此,我就很节制。云顺就很不注意饮食。如果是我们六个一起打篮球,我一定会阻止他洗冷水澡,等待他的,毫无疑问将是一个热水澡,可我恰好今天早晨不在。我在鸢儿的宿舍,跟鸢儿的女班长在一块儿。

同类推荐
  • 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

    辽东轶闻手记:纸人割头颅

    一个诡案调查员的真实口述,以前它属于国家机密,现在它仍是敏感信息,建国以来最神秘、最诡谲、最骇人的离奇事件!边城辑安卡车司机邱明、崔国梁前往安东运送工程材料,中途偶遇沈阳某部领导吴先生及随行人员杜少谦和李桐。五人在行进途中频遇怪事,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不料吴先生在旅馆之中惨遭杀害,头颅被割掉,血洼里飞出一张叽嘎鸣叫的纸人……杜少谦临危受命追缉凶手,随着调查的深入,各种繁杂的线索纷至沓来,谜底亦渐次浮出水面——百年之前中日甲午海战留下的惊天秘密,纸人割头颅巧夺天工的作案手法,潜伏特务张树海、李光明人间蒸发之谜,以及那座荒芜岛屿上令人毛发耸立的无脸士兵……
  • 儒林外史(四)

    儒林外史(四)

    《儒林外史》是一部以知识分子为主要描写对象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典型的讽刺小说。描写了一些深受八股科举制度毒害的儒生形象,如写周进、范进为考中举人耗尽了毕生的精力,到胡子花白还没有考中秀才。尽管生活极为困顿,还是念念不忘科举考试。周进路过一处考场,进去观看,触动了一生的辛酸和痛苦,放声大哭,竟然难过得死去活来。后来在一些小商人的帮助下参加了考试,博得了考官的同情,才时来运转。当他考中举人时,以前讥讽挖苦他的那些人,都来奉承他,把他吹捧成最有学问的人。又如范进,中举前家里穷得没有米下锅,抱着一只老母鸡去集市上卖。当得知自己中举的消息时,竟然喜极而狂,变成了疯子,幸亏岳父胡屠户打了他一巴掌,才使他恢复了清醒。这时候,当地的乡绅等有头脸的人物都对他刮目相看,有送房屋的,有送财产的,范进的生活立刻发生了变化……等等,反映了当时世俗风气的败坏。一方面真实的揭示人性被腐蚀的过程和原因,从而对当时吏治的腐败、科举的弊端礼教的虚伪等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和嘲讽;一方面热情地歌颂了少数人物以坚持自我的方式所作的对于人性的守护,从而寄寓了作者的理想。
  • 大象席地而坐

    大象席地而坐

    拍电影时,他叫胡波;写小说时,他叫胡迁。这两个身份如同两条平行线,一直贯穿其创作生涯,构置了两条独具魅力的创作轨迹,直到在电影《大象席地而坐》中交叠重合。本书完整收录了这部非凡遗作的三万字电影拍摄剧本,从中可以看到胡迁对文学语言和影像语言敏锐的感知力和表现力。书中还收录了胡迁完成于2011年却从未发表过的长篇处女作《小区》:小区的下水道污水横流,住在三单元的女人赵湘被杀,车棚管理员黄枪被当成了替罪羊,他不得不开始关注小区的变化,并慢慢发现了藏在每个住户身上的秘密……正是这部小说开启了胡迁的文学创作之路,犀利的社会洞察、别具匠心的文本结构和叙事手法都呈现出高度浓缩的戏剧张力,而压抑的基调也铺垫出胡迁在其后小说写作中不断强化的主题:世界是一片荒原。阅读本书犹如观看一场无声电影,他的才华他的锐利他的锋芒,字字句句都是绽爆在白纸上的生命能量。虽然距离胡迁离开已经两年过去,但他仍在以他的缺席,对我们和对这个世界造成影响。为了向这部非凡杰作表达敬意,随书还特别制作了电影纪念别册,收集了百余幅《大象席地而坐》电影幕后花絮照片,供喜爱这部电影的读者珍藏。
  • 天谴

    天谴

    1933年,在尼加拉瓜的小城莱昂,连续发生了三人暴卒事件,当局为此展开一系列法庭调查、取证、审讯和辩护工作。英俊潇洒的进步律师卡斯塔涅达被无端指控为杀人凶手,身陷囹圄,备受折磨,最终死于当局预设下的圈套之中。本书结束时,案件仍一塌糊涂,但其影响从三十年代延续到八十年代。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自始至终没有定论。《天谴》是塞尔希奥·拉米雷斯刻意创新的一部“反独裁小说”:它集侦探小说、政治小说、实证小说、爱情小说、风俗小说的诸多特点于一身,兼有众家之长而又自成特色。本书被誉为20世纪“中美洲最佳小说之一”,1989年荣获“哈梅特奖”——世界侦探文学最高奖。墨西哥著名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称赞这部小说继承了《红与黑》《包法利夫人》《罪与罚》的写作手法;拉美文坛称本书为“真正的中美洲的微型万花筒”,称拉米雷斯是一位可与加西亚·马尔克斯、巴尔加斯·略萨、科塔萨尔、富恩特斯并肩而立的大手笔。作者塞尔希奥·拉米雷斯曾任尼加拉瓜副总统,是拉美爆炸后文学的重要代表作家之一。
  • 享受父爱

    享受父爱

    《享受父爱》是一个父亲平凡一生的写照。他生活在大山之中,经历了人生的几大苦痛。战乱时,痛失妻女;坎坷再婚后,次女又因贻误病情离他而去..承受了一连串打击的父亲,始终以开朗坚忍来面对命运的挑战,精心培养几个儿女,撑起了一个遭受了太多不幸和坎坷的家,并让这个家火热着每个孩子的心。小说地域色彩鲜明,父亲的形象令人感佩。
热门推荐
  • 江湖大学

    江湖大学

    姓氏的源流,千年的传承,神奇的中药,战争的秘密,惊人的发现……以第一人称的形式讲述一个普通的80后在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几年以后,在一次出行过程中偶遇离奇事件,从而一步步走进了既存在于现实又隐藏于社会的多维世界,经历了一系列生死存亡的冒险,渐渐了解到真实发生而又被刻意掩盖的历史,在此过程中,得到了很多在学校中无法获得的知识以及在社会中无法获取的见识,也因此获得了受益终身的宝贵财富。
  • 邪无恶

    邪无恶

    镇压魔族的‘天寂塔’出现裂缝,魔气涌入人间,妖魔肆虐。玉华宫弟子湮重华奉命下山帮助王朝抵御魔军,秘密寻找神器‘坠月星辰’的下落。之后一连串的的遭遇,是巧合?是人为?一路走来,湮重华初心不改,但终是被师门误会。善为祸,邪无恶,到底何为正?何为邪?最终湮重华又将怎样直面自己的内心?
  • 破晓之城

    破晓之城

    他们像正常人一样在政府工作,掌握着某个城市的权力机构,整个人类社会主流文化从来都不曾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他们的下一代却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们的能力来自古老传说的吸血鬼的馈赠,还是现代科技的高速发展。吸血鬼是否真的存在,生化人是否真的已经研究出来。我们普通人都不得而知,我们还像往常一样生活,但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些故事正在演绎。这是一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战役。这是一场隐藏身份的战役。我欺骗过你,我爱着你,我离开过你,你还爱我吗?是否也会有人为你奋不顾身,是否那一句我会保护你不足于解释我的心,我用一只鹿送去我的思念,盛满我全部的血液。
  • 穆游

    穆游

    未来的某一天验证了霍金预言:太阳将停止活动,地球进入小型冰河世界。主角为了拯救人们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但这时,怪兽出现了.....
  • 大佬的酸爽日常

    大佬的酸爽日常

    【本文女帝重生,酸爽无比,洒脱不羁大佬女主VS斯文败类妖孽男主,专注扒马外加开挂,双宠+双洁,爽文+无虐,欢迎跳坑!】前世,云染生为女帝,开疆扩土,威震四方。今生,意外带着前世记忆出生的她表示:不错不错,我终于能换个地方继续作了。一针定生死,她是世人眼中的救世主。一言定商海,她是商界人士的财神爷。一手定乾坤,她是帝都大院的女霸王。直到某一天,当世人发现大佬是同一个人时,震惊之余,只剩一句感叹:大佬就是大佬!大佬表示:打你们脸,我很爽,一直打脸一直爽。大佬的男人表示:行吧,自己家小孩自己宠,还能不要了咋地。小剧场:梵天:你怎么会带着银线?云染:最近在研究悬丝诊脉,银线高端大气上档次,所以就选择它咯。梵天:原来你还是个看颜值的。云染:废话,谁不喜欢好看的。梵天:那你为什么之前躲我躲那么远?云染:梵教授,你之前什么鬼样子,你不知道?潜台词:斯文败类的医学教授,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小妖精,当然要绕着走,她又不傻。(本文架空,纯属虚构,涉及的专业知识,不可考究,谢谢大家!)
  • 快穿女配:反派BOSS虐渣记

    快穿女配:反派BOSS虐渣记

    名利、金钱,未婚夫、各种好处都被女主收走了!惨死、虐死、打击死。各种死都被女配包揽了?逆袭女主刷三观,带着系统开外挂,虐渣打脸斗白莲!万年的女配也要有春天!花六叶:咦?我刚泡到的男神呢?系统:灌了口毒汤已经归天!花六叶怒:太阳的!我要控诉卸了这破系统!系统悠长一笑幻化成俊美邪魅的男子:晚了!这是你的卖身契!几个大字在苏瑾的眼前晃。系统既签,概不退换。
  • 获得了掌门系统

    获得了掌门系统

    获得掌门系统,带领门派崛起,踏上巅峰。这是一个种田养成的故事。
  • 一切从涡之国开始

    一切从涡之国开始

    旋涡静明穿越了。大族,父母尚在,当然还有某个看起来屌到爆的天赋技能。被遗忘宝藏的收藏者!唯一不好的就是,除了第一次抽出来个银鳞胸甲,剩下的都是什么阿卡丽的内衣,夺心魔的唾液,还有那让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的命运硬币!以及这要被早晚要被灭的涡之国!
  • 国民老公索婚99次

    国民老公索婚99次

    当‘江城’商业帝王秦墨染遇上倔强呆萌前妻白晓,顿时天雷勾地火,火花四溅。“秦墨染,你的脸呢?”某女瞪着无耻的某男低吼。某男一笑,使劲地笑。“女人,在你的面前我需要脸这么肤浅的东西么?”某女汗颜。
  • 温暖的情深

    温暖的情深

    司澜鹿父母离异,被迫住进言家,然而言非白却待他如亲弟弟一样。后来,司澜鹿考上了医学院,正式成为医学院的学生。然而在大三时,司澜鹿以交换生的资格去了另外一所医学院,结实到了陆里海,后因种种矛盾,两人绝交了。在医院实习期转为试用期时,陆里海与他争职位,院长觉得两人都对医学有很浓厚的兴趣,就都让两人进入了试用期。陆里海也因为母亲的缘故住进了言家,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两人解开心结,重归于好。当言非墨去同学聚会时,遇到了当初一同许下承诺的女孩,后经过许多事情,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