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剑?”洛兰特看着凯莎手里摊开的布包里,放着的一把锋利轻巧的细剑和与之截然不同的敦实阔刃的重剑,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刚才他丢给我布包,我就知道啦。我要是去帝都,你不跟着,那就不是你了。”凯莎说着,拿出布包里那把阔刃的巨剑递给洛兰特,月光下那把巨剑竟然像是被那星星散散的光镀上了一层淡蓝,星辰照应在巨剑的剑面上,洛兰特才发现在剑面上竟然有七个凹槽,如同北斗七星那样排列着。锋利的剑刃被月光笼罩上一层寒芒。
真是一把不错的剑。
“星辰之刃?”凯莎的心颤动了一下。但是立刻她就发现了,洛兰特手里的那把剑并非是真正的星辰之刃。应该说是星辰之刃的复制品。
是的,就是考斯,曾经手持着星辰之刃叱咤疆场,星辰之刃既是他的武器,又是他的称号。甚至说在帝都提起考斯,并没有一个人会知道。相反,倘若提及“星辰之刃”,却没有一个人不说那是如雷贯耳。也不知道,是考斯太低调,还是他那副德行实在和称号不符。
试想,一个天天在酒馆端着红酒更一堆酒气熏天的佣兵讨论那个大姑娘腿长,腰细皮肤白,见到美女就口水直下三千尺,走不动道的剑士,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星辰之刃。
当然,能有如此名气的剑,也不会是平常的武器。光是星辰之刃的材质,就踏破铁鞋无觅处。凯莎也曾问及考斯,星辰之刃的来历,他只说那是他家传的神兵。至于材质。虽然他铁匠活做的真的不错。但是做出第二把星辰之刃,恐怕帝国第一能工巧匠也没那个本事。
虽然是赝品,但是让凯莎一上来产生错觉,以假乱真,足见考斯这次真的下了血本了。
爱屋及乌嘛。凯莎从心里既感动又感激。
“哇。考斯大叔这次真是下血本了啊。”洛兰特惊讶的反复摆弄着大剑,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但爱不释手是肯定的。
摆弄了一会,洛兰特突然看向凯莎手里另一把轻剑:“姐姐,你也把那把剑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你用剑。”
“笨蛋,没用过剑,怎么教你的剑技。”凯莎给洛兰特一个暴利。
“都是用树枝嘛.而且考斯大叔教的更多一些吧。”洛兰特低声自言自语的打抱不平着。
但凯莎还是拿出布包里的轻剑。
当她看到手里那把淡紫色的轻剑时,凯莎呆住了。
她心里就像打翻了各种味道的瓶子。五味杂陈。
感动。在她的印象里这把剑早就该碎裂成了碎片。
是啊。6年前,她和考斯带着昏迷的洛兰特从帝都中突破重重围追堵截的时候。这把随着她征战四方的佩剑碎裂了,就碎裂在她的亲哥哥,她相依为命的亲人,银十字远征军军团长兰克的剑下。她永远忘不了,那时哥哥的表情。所以,这些年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回卡特蒂斯,不知道怎么再面对自己的哥哥。
那时,她想,剑碎了就碎了吧。就像是把自己的过去斩碎。
从此她只过着有她、洛兰特或者再加上考斯的生活。仅此而已。
可她没想到她有这么一天,要再回到自己的故乡。再面对自己不敢去面对的人。
就若同这把剑。它并没有破碎。只是自己以为它碎了。
有多少事。都是因为自己以为,最后现实把自己的的措手不及。
“凯莎姐姐的剑真帅气。”洛兰特看着发呆的凯莎,在一边称赞说。
“是的。和凯莎小姐很配呢。”伊律尔也说。
“走吧。休息去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凯莎笑笑,收剑入鞘。
“好!”旁边两个人异口同声回答说。
这样安静的夜晚,总是不长久的。或许正因为夜晚的不安静,才有人会期待黎明。
就像,有的人,睡不着。希望沐浴阳光能安逸的睡着。
但吞没光明的,却恰恰是暗流涌动的暗。
如果,你问黑暗的源头在那里。那么****的吟游诗人或者史学家会告诉你那个地方叫做——虚无。
传说那里是虚无的入口,黑暗的源头。混沌之神奈落守护着那里,因为那里传说有创世神的灵柩。
而奈落的子嗣大陆上最凶狠强大仅次于神的种族——魔族就栖息在那里,数千年前,他们在虚无之上的土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文明国度,巴尔索伦。从而开始了长达数千年的对其他种族的侵略和奴役。
但在人类和其他种族的联合抗争以及神的救助下,魔族最终没有达到自己的野心,最终魔族知道暂时屯兵于自己所占领的大陆的大半土地,养精蓄锐。
双方僵持不下,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四海之王阿格里亚蒂,率领着最早的联合军,十字远征军将魔族逼迫到冰狼雪原,并施以强大封印。
这是大陆上每个种族有关历史的必修课。正如每个种族的屈辱史。
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尽管魔族被封印在冰狼雪原,导致征服的计划停滞不前,但巴尔索伦的魔族贵族们的野心却从未有消减。
尤其是最近,他们听到了有关《魔域史诗》的传闻。
“陛下。现在阿格里亚蒂王室已经如同风中的烛火。一吹就灭。我们明明有机会再次召集在封印之外的魔族们进行反扑。一举把他们消灭。但是为什么您却一直不下令。我不明白。”巴尔索伦的王宫里,卡斯帕情绪激动地盯着在王座上优哉游哉的魔族大帝拉西尔。
“哼哼,卡斯帕将军,我以为深谋远虑的你,不用什么都需要我和你说明白。”拉西尔面对卡斯帕的质问只是淡然一笑。
“您说《魔域史诗》?那说不定只是人类吟游诗人的谣言。甚至是疑兵之计也不无可能。我们不能就此中计!”卡斯帕坚持他的观点,丝毫不让步,“现在萨默菲尔德家的兄妹,一个被我们的牵制于帝都,就像是一条听话到不敢叫的狗,一个下落不明。真是我们出兵的好机会!银十字远征军群龙无首,我们完全可以一句击溃他!”
“或许吧。正如你所说。但是我们现在知道的,也有兰克。萨默菲尔德不是吗?”拉西尔说,“那个凯莎。萨默菲尔德,我们对她的现在一无所知。敌明我暗。我们现在的有生力量不能再得到任何大的损失,卡斯帕。”
“可是.”
“不用担心。卡斯帕。我在等一个人。”拉西尔说着,本来懒散的眼神中露出一道锐利的光芒,“他才是我们魔族复辟大业的嚎叫。”
“那,陛下,那个人现在在哪?”
“如果知道我就不会等了。”拉西尔耸耸肩,又半躺在王座上,身边有妖媚的魔女为他按摩,“行了,我累了,不要说了。你下去吧。”
“是。”卡斯帕转身走出了大殿,望着巴尔索伦用没有白昼的天空,“贝伦大人,您渴望的阳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还有.”卡斯帕从脖子上摘下他佩戴的东西,那竟然是一把剑的碎片。
他注视着剑的碎片,神情变换了几次。
忽然,他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