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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制服“生殖杀手”更需医患联合(4)

我首先建议她减肥药是不能吃的,对于PCOS,最佳的减肥方式就是运动,我让她每周安排3次的室外运动,都必须出汗,慢跑之类,时间至少每次40分钟以上,运动后不能喝水过多,能保证基本需求即可,还有,每周必须参与至少3次的室内运动,舞蹈、健美操、瑜伽之类都可以,反正现在到处都有健身会所,还有教练给你安排锻炼计划。另外就是饮食,因为运动量较大,基本的饮食需求是必需的,但要进行科学搭配,只要吃进去的少过运动消耗的,就可以慢慢把体重减下来。

有多囊的,减肥不能急于求成,应该有长远的计划,这样才能保证减肥有效又不加重内分泌和代谢失调。在减肥同时,我也开了中药给她吃,激素类药不吃。

经过了3个月的坚持,她的体重减轻了12斤,虽然对于一个150多斤的人来说,减掉12斤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体内的自身调节却在你不知不觉中进行着。到了第五个月,她突然出现了反胃,检查竟然发现已经怀孕了!当然不能打掉,奉子成婚就是了。

在确定宝宝是好的后,她说:“叶哥,本来我减肥是为了穿婚纱,没想到这回肚子更大了,要去找孕妇婚纱穿了!”

并非减肥就能怀孕,但是减肥了就有机会。所以,对于小月,我第一件建议的事情就是减肥!“小月,我可以开一些避孕药给你吃,治疗你的多毛暗疮之类,但是估计你会越吃越胖,到时反而增加你的内分泌紊乱。我建议你先减肥!减肥后需要的话再吃避孕药。”

听了我的建议,小月立刻问:“叶大哥啊,我之前也想着减肥,但就是减不了啊!”

其实,减肥并不难,就看你有没有信心,能不能坚持。如果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肥减不了,反而可能更肥。

我给了她详细的锻炼和饮食建议,并交代姐姐小星要多提醒妹妹。同样地,我也给她开了中药。

小星把小月的处方拿着,叫妹妹先下去等她。有个姐姐真好。没想到小星拿着处方,看了一眼,满脸疑问。“干吗?小星,还有啥问题?”“呵呵,没事没事,叶哥,我们姐妹都是一样的病,怎么你开的处方却没有一个药是一样的?”原来是这个。“呵呵,你们姐妹一个肥,一个瘦,当然药方不一样啊。还有啊,你吃完药就需要复诊,你妹呢,如果吃了中药没啥不舒服,可以继续吃多一个月,记得提醒她一定减肥啊!”

小星笑着拿着处方走了。

这姐妹两个,都是诊断PCOS,如果按照西药的治疗,基本没啥区别,但是中医的治疗就灵活和丰富多了。

姐姐小星,中医辨证肝肾阴虚,所以用的药属于滋养的;妹妹小月,中医辨证脾虚痰湿,所以用的药属于健脾化湿的,完全属于不同类型的方药,如果颠倒过来,那么就变成有害之药了,所以中药治疗讲究的就是辨证。

2周后小星复诊,吃药后出血干净了,但停药两天又有出血,并且量比较多,我考虑属于月经来潮。

使用短效避孕药或者黄体酮制剂的,在停药后一般都会有出血,医学上叫作撤退性出血,有时也称药物性刮宫。

有些女性,停药后老是紧张着急地等着出血来月经,没想到心里越着急,月经就越不来,越不来就更着急。其实,撤退性出血一般会发生在停药2~7天之间,小部分甚至要停药10天左右才会来经,所以当你吃完黄体酮制剂时,就心情放松等着月经来潮即可,别急。

我给小星开了另外一些中药,希望可以早点月经干净,把造影做了。小星的老公也去做了检查,精液分析报告显示各指标均正常。

卵巢打孔要适可而止

8天后,小星月经干净了,在3天后做了造影检查,发现问题了。造影结果:双侧远端扩张,盆腔少量造影剂弥散,考虑伞部不完全积水。现在可以比较清晰地判断小星的生殖障碍问题了:PCOS排卵障碍、管子不行。

我们倒过头想想,小星的既往促排卵治疗等于浪费了,即使小星没有排卵问题,目前这2条管子也会让她怀不上的。所以针对生育问题,都要先明确最基本的几个条件后再去选择进一步的治疗,千万不要为了省事而见病治病,最后费时费钱又达不到目的。

“叶哥,我怎么办?”看到这个报告,小星忧愁万分,一个PCOS已经让她很头痛了,现在又发现管子积水。

现在摆在面前的不外乎两条道路:手术或辅助生育(试管)。“叶哥,这种情况我能不能做人授啊?”看来小星已经自己做过功课了,多少已经了解了一些相关知识。“小星啊,人授也是自然受精的一种,有个很重要的前提条件,就是管子是好的,因为人授还是需要通过管子,精子和卵子才能结合。”

“那么试管呢?合适吗?手术怕怕。”小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试管,也叫作体外受精,把精子和卵子在体外受精后再移植到女方的子宫,可以避开管子问题,按道理合适做。我让小星去生殖中心找负责试管的大夫沟通沟通试管的可行性。又过了2周,小星回来复诊。“小星,怎样,去生殖中心问过了吗?”“问过了,可以做,但是需要先手术处理积水。”小星无奈地回答。

处理积水,方式有两种:保留自然怀孕的造口术和为试管准备的结扎术。经过医患双方的彼此充分沟通后,小星和她老公选择了先手术保留自然怀孕的方式,以后不行再考虑试管或者必要时再结扎。看到这里,大家可能认为手术就是为了处理管子,没错,管子是要处理,但是还有一个同样非常重要的问题:卵巢要不要处理?

PCOS的处理,药物治疗目前作为首选。但是,当促排药无效或者因为别的原因需要手术时,这时可以进行卵巢的处理。腹腔镜手术不作为PCOS的首选治法。

在很久以前,腹腔镜还没得到广泛应用时,采用的是传统的手术方式:开腹把增大的卵巢切除一部分,刺激它以后自己排卵。这种方式沿用了很多年,甚至目前一些信息落后的地区还会开展这样的手术。

但是随着腹腔镜手术的广泛使用和普及,以及试管技术的进步和成功率的提高,现在已经不再对卵巢进行部分切除了,如果考虑自然怀孕的,可以进行腹腔镜下卵巢打孔术,就是用较粗的电凝针在卵巢表面打几个孔,让那些闭锁的不发育的卵泡破掉,这样在术后短期间内可能会有自然排卵的机会,从而增加怀孕的几率,但是,如果术后怀不上,一段时间后,一般半年甚至更短,卵巢将恢复原状,继续不排卵,所以,打孔术属于无奈之举。还有,如果打孔过多,或者技术操作不熟练,打孔的过程中可能会破坏卵巢的较多皮质,减低卵巢的储备功能,严重的话等到以后需要试管时,会减少取卵的数目。所以,目前一些试管的医生不建议采用打孔。但是不打孔就失去了一些术后自然怀孕的机会,所以建议采用折中的办法,可以打孔,但是要适可而止!

就在小星准备离开时,我问她:“你妹妹小月怎样?吃了中药没啥不适吧,有没有开始减肥啊?”

“哦,她说吃了中药胃口更好了,现在每天都坚持锻炼,好像说轻了1斤吧。”

有时,中药的减肥药也可能是增肥药,因为健脾化湿的中药吃了以后,会促进消化,脾胃的功能会增加,所以经常会感到饿,这时如果不经意地多吃,就慢慢变成是增肥了,如果能继续锻炼和控制饮食,就是减肥了。

“那要告诉她别多吃啊,吃完一个月后回来复诊吧。”

经过中药治疗,1个月后小星月经自然来潮,干净后住院手术。住院时,小月陪着一起过来,外貌已经有些改变了。

“小月,那药方继续吃着吧,很久没有复诊,轻了多少啊?月经来过吗?”我连问了小月几个问题。

“叶大哥,还真的有用,我现在已经轻了10斤了,没想到月经也自己来了,暗疮也减少了,不过腿毛没有变化啊。”小月挺开心地说。

“本来想复诊的,但是想着家姐要做手术,就等着陪她来再找您看看啊。”我给小月重新调整了方药,继续建议她坚持减肥,再减十斤就达标了,说不准就不用看病了。看到她那么开心,我开玩笑:“小月,看你挺开心的,是不是捡到男朋友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被我说中了,小月还真的恋爱了!原来,小月为了减肥,除了自己跑步,还去某个大型健身会所锻炼,与现在的男友一见钟情,也难怪小月减肥的信心倍增,也难怪减肥效果可以,爱情的力量真是巨大啊。

小星住院第二天做了腹腔镜手术,手术发现与术前判断相符:双侧管子伞部积水,并且与周围粘连,左边卵巢增大5cm×5cm×4cm,表面可看到很多不发育卵泡,右边增大不明显,也见到很多闭锁卵泡。

手术没啥难度,把粘连处理掉,把两个伞部打开做了两个“口袋”,幸运的是打开积水的伞部后,发现还有部分正常的伞部组织,这个很重要,应该还具有捡卵的功能,如果只是剩下一层皮,那么捡卵功能将几乎丧失。接着在左侧卵巢上打了6个孔,流出了很多卵泡液,卵巢立刻变小了,右侧的因为不大,所以就打3个孔。这样既能增加术后自然怀孕的机会,以后万一需要试管也能避免发生卵巢储备不好的问题。

术后才3个小时,小星就已经自己起床上洗手间了,第二天基本和术前一样。这也是腹腔镜手术的一个好处,恢复相对比开腹手术快,当然,腹腔镜也是有缺陷的。

出院时,我交代来一次月经后就不需要避孕了。按照我的估计,打孔后第一次月经多数自然会来,但不一定很准时,可能推迟,就给她开了三个星期的中药。

术后27天,小星的月经来潮了。按小星所说,这是多少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按照目前流行的治法,小星接下来就是继续促排卵治疗了。但是我认为,既然腹腔镜打孔了,不少卵泡近期会自然排卵的,而自然排卵的怀孕机会要高过吃药促排卵的机会。但是不促排万一自己术后继续不排卵的话,也失去了一次怀孕的机会,所以,有时确实难以两全,只能由医生个人经验来决定了。

按照个人的惯例,至少第一个月经周期不会促排卵的,但是中药需要重新调整。新的处方上除了滋养肝肾外,再加上一些理气通络活血的中药。我也同时让小星开始测基础体温。

没想到,第一个月还真的有自然排卵。更加幸运的是,高温竟然持续15天不降,一测,中队长了!有了!

小星非常开心,终于有机会做妈妈了。

可是,到了6周左右出现HCG不升,最高就22000。打了针也不涨,在7周时B超没有发现胎芽,考虑胎停了。

小星一下子痛哭起来,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熄灭了。

其实,患有不孕症的女性,怀孕后的胎停率是不低的,所以不要以为怀孕了就没事,也不要以为度过了头3个月就没事,整个孕期都应该重视而不能疏忽。

按照我自己的统计,内异症怀孕以后出现流产症状的达到30%,其中胎停的有20%,并且多数胎停是发生在8周左右,这时已经是有胎心了。

而患有多囊卵巢综合征的,怀孕后的流产率达20%,多数是没有测到胎心。以上这两种情况,宫外孕的机会有,但是很低。而对于管子有问题的,怀孕后流产率低于10%,但是宫外孕率超过20%,所以,早期尽量明确宫内外是关键。面对伤心欲绝的小星,我安慰她:“小星,哭哭就行了,伤心时间长了,会严重影响你的。没事,既然已经中过,说不定下次也可以顺利要到。”“叶哥,那是药流好还是人流好?”小星边抹眼泪边问。对于这个问题,有时确实难以选择,理论上如果药流能尽快排干净,那么确实很好,但是药流不干净的机会超过20%(这也是个人总结,不是整个行业的数字),要是等到不干净了再清宫,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人流。但是人流毕竟是要用器械来刮的,不排除损伤内膜。对于小星这样的情况,万一运气不好出现了这种情况,以后连试管也困难了。

经过我比较长期的实践,药流后如果配合服用中药,可以明显减低流不干净的机会。

我告诉小星:“我还是建议药流吧,中药加西药,确实不干净再清清。”不幸中的万幸,小星药流后复查,完全干净,我们都松了口气。因为刚流产,我建议她调养2个月后再继续备孕,期间用中药治疗调理。

话题转到妹妹小月。小月在姐姐流产复诊时一起过来门诊。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她身上焕发着青春的活力,已经完全变样了,现在不能称为肥胖,最多只能认为是丰满,脸上也越来越光滑。

“哇噻,小月变成靓女了,呵呵,以前也是靓女,没现在靓而已。”我和她开玩笑。

“嘿嘿,叶大哥,减肥了还真管用,暗疮偶然长,没关系了,我还要减多少啊?”小月也开心地问。

“你这段时间月经情况如何?”这个才是关键的,如果月经有规律了,说明内分泌调节已经趋于平衡。

“自从吃了中药和减肥以来,好像都会自己来,有时30天,有时40天吧,这次隔了38天才来。”我听到小月的话,心里暗自高兴,小月也是幸运的,通过中药和减肥,已经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其实也并非个个肥胖型的PCOS一减肥就能恢复月经的,按照一些资料,大约有30%的可以通过减肥后恢复月经,但是不一定有规律,这已经是个喜人的数字了。

但是,减到何时才不减呢?医学上虽然有一些指标来参考判断,比如体重指数之类,但也不是绝对的。

“小月,你已经减了20斤,目前情况还可以,就维持这样即可,但是运动是需要的,中药就再吃一段时间吧。”

“叶大哥,还有一个问题,我的腿毛还是多,男朋友开玩笑说我是孙二娘,能不能治疗一下。”这个是老问题了,本来如果小月不担心,现在月经又能自己来,多毛症不处理也可以。但是现在,多毛已经会影响她的心情,需要考虑一下是否给她吃短效避孕药了。

“小月,这样,叶大哥现在开一些药给你,针对你的多毛,但是这个药是短效避孕药,你必须保证别漏吃,先吃两个月看看效果如何。”

“吃避孕药,那不是又要肥起来?”其实小月不需要担心,即使会肥,吃两个月的短效避孕药也不会增加多少脂肪的。

过度刺激卵巢后果很严重

2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次两姐妹再次一起前来门诊。小月笑呵呵地说:“叶大哥,貌似腿毛变细了,但是还是有啊,还吃不吃呢?”

“小月,如果你不会反感你的腿毛多,你的男朋友也不反感,那么就可以不需要管它,现在月经能基本有规律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排除美容方面的问题,多毛、暗疮之类其实不需要主动去干预,但是需要获知病人的内心看法。

“那就不吃了,反正他也是知道我的情况才和我拍拖的。”“好了,小月,希望从此以后不需要来找叶大哥了。这次开给你中药后再吃一个月,也可以停了。”耶!太好了!小月发出感慨。

(小月于2013年春节登记结婚,但是现在还没怀孕,目前月经还是会自然来,但排卵情况不甚好,我已经计划下个周期给她进行中西药促排治疗,希望她能继续好运!)离小星流产已经过去2个多月了,但是月经没能自己来潮,难道手术打孔的效应就真的这么短吗?

小星也一直测着基础体温,表上的体温曲线是总体一条直线,确实没有排卵,我给她开了黄体酮催经,并决定这次来月经就促排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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