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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迷惘的烦恼(1)

青春的迷惘和忧虑,时时困扰着青少年男女,追求青春的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对明星的追求,交友的迷惘塞进少男少女们纯情的大脑:对中学生来说就像是美丽的诱惑,一旦尝试就会陷入深深的泥潭,让我们躲过青春之流中的各种暗礁,顺利地到达胜利的彼岸。

×月×日星期一晴

今天,一大早就反复地试穿那一身校服……。虽只是平凡的深蓝色制服,但镜中的我突然显现出一副大人样。可是,论姿色……甭提了!

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到底会跟哪些人同班呢?我有点不安。神明、菩萨或耶稣基督啊!请保佑我和杨华、屈英在同班,否则,我可会哭哦!

×月×日星期二晴

市一中的开学典礼。

早上,和杨华在紫园车站会合后,便开始踏上了高中生涯的第一步。我们故意让想跟随照顾我们的母亲,晚搭一班电车,因为我们自觉年纪已大,若还被母亲陪伴,实在是不太好看。

一到学校,我们首先看到了分班表。很凄惨,我们三人行被拆得四分五裂。我顿感全身无力,而她们看似也受到很大的打击。

杨华在一班,我在二班,柳枝则在大老远的三班。

之后不久,我们依班别坐在礼堂的椅子上。因为左右都是陌生人,所以心里很不自在。

无聊的典礼结束后,新生们就进入自己的教室。

一班的学生共四十四名,男女生各半。班主任是教化学的胡安老师。他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胡老师训完话后,男生和女生便面对面做自我介绍。大部分的人都坐着、且眼睛往下看,叙述自己从某个中学毕业和姓名而已。我也低着头介绍自己。不久,有个男生说话了:“请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有个男生正在为女生评分。他说女生只要站起来就有六十五分或八十分,真是无礼的家伙!回家路上,一班的屈英意外地说:

“嘿!你们还记得在榜单公布那天,为我们得意忘形的那个男生吧!他在一班哟!”

“啊!叫什么名字?”我问。

“好像是张雷吧!”

“怎么?叶兰眼睛都亮了哟!”杨华插嘴道。

我虽郑重否认,但却不觉地双颊红了起来。

贵州胡丽

人生小语

青春期有成长的喜悦,由于成长,也带来了迷惘的烦恼。迷惘的烦恼在青春期似乎是无处不在,有谁能说他没有体验过迷惘,没有感到过烦恼?有人说,青春是忧心忡忡的,确实,我们身体内部和外部的许许多多问题长期困扰着我们,使我们时时感到迷惘的烦恼。

×月×日星期一晴

“别装蒜了!我跟静丽可是看得很清楚唷!他是个好男孩,所以如果你再这样漫不经心,小心被其他人抢走啊!”

“我一点也不在乎啊!”

我矢口否认,然后慌张地改变了话题。

难道我也不诚实坦白了?真不可爱呀!

×月×日星期二阴

近中午时,兰花打电话来了。

她说从七月末开始,要一直住在别墅。我们约了见面时间后,她就把电话挂了。

傍晚,静丽找我。

静丽立刻以无助的语调说:

“希子,你要帮我!”

“到底什么事?”我紧张地问。

“我有麻烦了。我的笔友刘军说他想见我,他在亲戚家里。”

“原来如此,这也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呀!”

“不瞒你说,一年前当我和刘军交换照片时,我把你的照片给了他……”

“哎呀!你怎么做出这种事……”

“我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所以不敢把自己的照片寄出去。”

“笨呕!”

“我虽然立刻后悔了。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道出实情啊!”

“你和刘军约好了吗?”

“嗯,后天下午一点在公园前面……”

“如果你能巧妙地拒绝他就好了。”

“可是,他大老远从山东赶来……”

“他不会只是为了来看你吧?”

“或许。希子,拜托啦!你假装是我,然后为我去和刘军见面,好吗?我打算明天写信去告诉他事实,并跟他道歉。

“与其如此,倒不如你后天自己去向他说明就行了。”

“一见到他的面,我是怎么也说不出实情的。所以拜托你了!”

静丽说完,两手立即合十。

被她这么央求,我是再也不忍心拒绝了。终于,还是答应当静丽的替身。

可是,连我自己都没有信心能骗得过静丽的笔友!

哎!怎么办呢?

×月×日星期日晴

我假装成静丽去见了刘军。之前,我把所有刘明寄给静丽的信看了一遍,以便对他的一切有个概念。

出现在相约场所的刘军是个高个子的男生,可是却意外地有张娃娃脸。

我们打过招呼后,就进咖啡店喝茶。大约聊了一个钟头不得要领的话后,我们就去看电影,一出了电影院,刘军和我约定下次再见。之后我立刻赶往静丽家,向她报告约会的经过。静丽唠叨地向我道谢,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月×日星期二阴

今天和兰花去了迪斯科舞厅跳舞。

这是我第一次到迪斯科舞厅去。虽然兰花一直叫我跟她一起跳,但总觉得心里畏畏缩缩的,怎么也不敢进到舞池去。

“对面的迪斯科舞厅都是小鬼,而这里大部分是年轻人和大人,所以,气氛很不错吧?”经兰花这么解说,的确感觉这里不吵杂。她说她每个月去对面的那家迪斯科两三次。出了迪斯科舞厅,兰花请我吃牛排。我主张共同分担花费,可是她却大方地为我付账。兰花的钱包里放着三、四张一百元的大钞。

也许她是独生女,所以会有许多零用钱。可是,我总觉得她有点过分了。

×月×日星期六晴

今天三个人去游泳了。

海边到处都是人潮。每游十米,就常会碰到别人,而且海水也很脏。于是,只得专心在沙滩上做日光浴了。结果,从肩膀到背部都被晒得火辣辣的,虽在来之前向母亲借了防晒油擦,但似乎擦得太晚了。

×月×日星期五阴

昨夜,被整得很惨。

难道是二年级设下的诡计不成……

我们(一年级女生社员五人)约于十一点就寝。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隐约从窗边传来奇怪的哭泣声。

我们惶恐地起床,往纱窗外一看。结果,有四个披着白布的圆形物,意外地出现在我们眼前。

“哇啊——”

我们一伙人拼命往房外冲,没命地跑向二年级女生的房间。

一把事情详细告诉她们后,她们也开始害怕起来。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而满腹狐疑。

“有什么奇怪的吗?”

“对不起!事实上,我们去年也被同样的事吓到过。”

其中有个同学这么说。

这么说来,我们看见的白色物体,也许是披着床单的男学生,而这或许是“恐怖秀”的开始吧!我想。

“去年,在这之后,有人从窗外丢进活青蛙,今年也许是蛇哟!”

别的同学战战兢兢地说。

我们五人提心吊胆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然后耐着暑气,紧闭门窗。

不久,我们钻进自己的被窝。

这时候,我跳了起来,因为我的背碰到了软软的东西。慌张一看,原来床单下藏了一些蚯蚓。因此,大家又骚动起来。

“下一次也许就轮到你遭殃了?”

五个人越说越害怕。于是,整夜都没有合眼。

说来真讽刺,蚯蚓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啊——睡吧!

×月×日星期日阴

晚上,三个乐团热闹滚滚地举行了联合音乐会。除了社团会员,附近的投宿者也聚集过来,好不热闹。

摇滚乐团演唱(天使)的时候,把音乐调得太高,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抗议。然而,今晚实在非常快乐,连顾问老师也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在这段校外生活期间,虽然不能好好练习吉他,但单是参加这项活动,就已经值得了!如果社团里也有个“他”那一切就再也没有可以挑剔的了……

×月×日星期一晴

下午,静丽她们来家里玩。

闲聊中,静丽无意间坦承她喜欢了一个男生。

“那么,已经向他表示了吗?”

“还没!”

“这可真不像静丽哪!你怎么会这样扭扭捏捏的呢?”

“大概只是喜欢,而不是爱吧!”

“咦?你从没有如此慎重呢!”

“可不是吗?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那男生方面怎么样?”

“哎!能怎么样?只觉得他并不是特别不喜欢我,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我来帮你试探看看。”

×月×日星期四晴

早上去社团的途中,遇到了篮球队的屈先声。

段久美只和他说了两三句话就道别了,但看起来两人似乎经常往来。

因此,我问段久美:

“你喜欢屈先声吗?

“有吗?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啦!”

这人,真像水一样难以捉摸。

贵州胡丽

人生小语

青春的恋情象朦胧的月亮,遥远而迷人。抬头仰望月色的迷人,感受青春心绪的跳动,这是青春中多么美好的一幕!何必学嫦娥奔月,尝试不合时宜的爱情,直到领略了广寒宫的冷寂才痛思悔改呢!

过早地涉足爱河,总是弊多利少。爱情,对于我们中学生来说,就像是美丽的诱惑,尝试它就会陷入深深的泥潭。

爱,意味着责任和力量——那种使自己所爱的人幸福的信念和力量。让我们躲过青春之流中那些不怀好意的礁石,顺利地到达青春的彼岸。

×月×日星期五晴

梅雨季节终于过去了。

暑假即将来临。心中不禁雀跃不已。可是,没有恋人的夏天……真是悲惨哪!

静丽从今天开始接受老师的吉他基础入门指导。我在一旁听她练习基本音,但静丽每次弹的都不准。老师的基础音弹得非常好,却教不好静丽。大概这种基础音阶不适合女生弹吧!

如果真是如此,我倒希望静丽改学铃鼓之类的乐器。

×月×日星期四雨

今年夏天并不热,所以,不难捱过。

昨天又开始出席了了社团活动。

民谣乐团“小鸟”的团员前辈们在练习时间为段久美和我指导吉他。

“兰丽的音感小太好,所以暑假期间每天要练习五个小时。”

我冷不防地被高年级吉他队长喝斥了一下。

这样看来,我们三人行想组成民谣社的希望,恐怕只是一场梦罢了。哎!暂时别提组团的事,只期望能把吉他弹好就好了。

×月×日星期一雨

罗先军在打球,当他一发现我正看着他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朝我走了过来。

“今天真热哪!”

“嗯!”

“下课后有约会吗?”

“约会?”

“兰丽同学,你对我有意思吧!所以才会一直看着我。其实我也不讨厌你唷!”

“神经病!罗先军,你少自命不凡了。我看的是……”

“耶?不是看我吗?”

“真可惜!”

“是呀!”

罗先军笑着说完,然后又往操场方向跑回去了。

我看的是足球队的钟涛涛,而罗先军却以为我在看他,真是不要脸!

×月×日星期二晴

我看到了钟涛涛的身体!

可是,只是上半身。虽然我不过偶然地看到他脱下运动衫,在饮水处让水淋着头,但总觉得有股奇妙的感觉。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羞愧的感觉呢?我呀!简直就像个傻瓜!

可是,没想到他的肌肉是如此结实。男孩子就该魁梧一点。

不知是否看了钟涛涛裸体的缘故,总觉得今天特别热。

×月×日星期四雨

雨一直下个不停。

文化队即使碰到梅雨期,也不会妨碍活动的进行,可是运动社的人就似乎得激烈争夺体育馆了。从队里回家时,无意间往体育馆一窥,钟涛涛等一群足球社员正在角落练习传球和顶球。旁边,剑道队的人也正不停地挥动竹剑。

人那么多,也许马上就会有人受伤呢!钟涛涛,小心哟!

×月×日星期五雨

午休时,一群二年级女生来找同桌的碴,好像还踹了她两脚。

“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我就不会输了。”她懊恼地说。

“要不要告诉老师?”

“那种小孩的事可不能报告老师哟!”

的确,打小报告不见得是好事,但如果闷不吭声,那些小太妹岂不更嚣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如我是同桌,我也不会去告密的。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真正的恶劣集团,但是却有五、六个品行不端的学生。争强好斗虽是个人自由,但也不能欺负低年级学生哪!

×月×日星期一晴

今天是七夕。

小时候,每次都和弟弟一起在五色诗签上写满自己的心愿,然后久久地眺望着夜空……

我的“牵牛星”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和它相逢吧……

×月×日星期二晴

放学回家时,在路上捡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最先看到那信封的是段久美,但把它捡起来的是我。当我满不在乎地要看看里面的东西时,信封意外地从我手中滑落了。

里面竟然都是春宫照片,而且有二十张之多,还有几张散落在地上。

段久美和静丽疑惑地探看究竟后,立刻变得面红耳赤。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引得路上行人也都围了上来。

“怎么了?”被这么一问。我们拼命地往车站方向逃跑了。

在抵达车站路上,我们还不断地惊叫着。

那真是奇怪的照片呀!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掉落的呢?尤其,还是在马路中间……搞不好那家伙是故意遗失,然后暗暗在一旁偷看捡到者的反应呢!

“性”这东西,令我有不洁感。不过,也许哪天,我也要做这件事呢!不,不要,绝对不要!我也许暂时不敢吃法兰克香肠、腊肠和维也纳香肠了!

×月×日星期四晴

下午,三个人到公园旁的商场买东西。

段久美买了许多衣服,我和静丽只各买了一件打折的T恤。

回家路上,被足球队的男生拦截。

“只是和他们去喝喝茶,有什么关系呢?”

段久美一副可惜的脸色。

我不知道静丽怎么想。但老实说,她一定也有被拦截的感觉吧!说不定对方是不良少年,所以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我们已经请他不要再来缠你,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那太好了!”我由衷感谢她们两人的协助。

蔡向国既然作了那么屈辱的让步,应该会把我忘了吧!

×月×日星期日阴

可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后来,我又接到蔡向国的电话和信。

考虑过多的我,决定去拜访他的家,把一切原委都告诉他的母亲。蔡向国好像因此被他母亲责骂了,害得我于心难安。

有一天,我突然收到他寄来一片刮脸的剃刀刀片,令我非常震惊!

×月×日星期六阴

蔡向国到底作何打算?为何寄来这么危险的东西?

也许他恨得想杀死我——会是这种意思吗?还是他会立刻杀了我?总之,它令我觉得非常不舒服。

我想朋友同伴之间,若因这种事而互相憎恨的话,真是太不幸了,如果我和他是同性的话,一定会是永远的好朋友。

×月×日星期三晴

中午休息时间,在舞蹈场看到了郭文杰。

他站着和一个好像是他同学的女孩讲话。那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我对那女孩的面貌记得很清楚,所以下课后便向刘静丽打听。

“大概是高丽吧!”

静丽说这个叫高丽的女生,好像和郭文杰是初中校友,所以两个十分亲近。但据刘静丽所见,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男女私情。

听完,我就安心多了。

可是,为什么我对郭文杰会如此在意呢?我从来没和他说过话呢!

×月×日星期五晴

放学后,我陪刘静丽到百货公司的眼镜部去。

她说想要换掉以前的金框眼镜,我觉得没有必要。但刘静丽这么一说,也觉得眼镜实在太麻烦了,并且会破坏人的相貌。

隐形眼镜好贵呀!还好,我没近视。

×月×日星期六晴

从学校回到家时,看到桌上摆了一封信。

看到寄信人的那一刹那,我感到背部凉了起来。那是蔡向国寄来的。我战战兢兢地拆开信,结果里面除了信纸外,什么也没有。

那是一封道歉信,他说对自己的行为深感羞耻。我迷惘了,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贵州胡丽

人生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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