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美得让陌陌红尘共醉的夜晚,可爷为什么想残暴的撕碎这一切?
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变态,这句话果真是具有一定哲理性的。
端着碗筷杯盏走在溪水般恬淡的月光下,爷三步一深呼吸的慢走着,眼睛瞄着眼前飞过的流萤,待数到一百零八只的时候,脚尖刚好触到厅房的门槛处。
而此刻,灯火辉煌的申家大厅里,一场旷古的人身攻击持久战似乎正打得热火朝天……
“哎哟,你莫康严清高,你莫康严孤傲,你莫康严不与世同流合污,众人皆醉你独醒!那你怎么就要饭要到你所不齿的奸佞家里了?”
“老匹夫你所言差矣,想当年你假借募捐之名贪我莫家银两何止千万,老夫今日这般作为名曰讨债,名正言顺!”
“你这竖子少来砌词狡辩!你不是忠君爱国吗,不是为国除暴安良吗?怎么,你那所效忠的皇帝没给你莫大太师立个功德碑嘉奖一番,或记入史册万古流芳啊?怎么就忍心让你一大旷古忠臣流落荒岛与奸佞为舞呢?是不是,啊,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啊?”
“这变故就是老匹夫你啊!你躲到岛上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为防你又起什么幺蛾子祸乱人世,老夫我当然是舍生取义来盯着你喽!”
“短短几年不见,你这老东西愈发的伶牙俐齿起来了!”
“可不是,这‘无齿’的怎么能胜过有齿的呢?”
“哼,你又能得意几年?瞧你那短命样,小心没等到孙子送终就上西天见如来佛了。”
“哎呀,说起这个老夫倒是佩服老匹夫家教渊源,女儿未嫁老爹就提前抱外孙哩!更离谱的是还能将外孙当孙子来养。啧啧,老夫百年之后最起码还有儿子送终,可某些人哦,可怜呐,只能让人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哦……”
一脚已经踏进门里的爷果断的将脚收了回来。这个当口进去,无疑是当炮灰的料。
可令人无能无力的是某个老人的眼太过尖。
“哎呀申家侄女,你可来喽,快进来啊,你世叔等你等的都望穿秋水哟……”
在老申头两团火球的照射下爷磨蹭蹭的挨到桌前,手脚利索的给三位不速之客添了碗筷,磨蹭着欲退。
老申头出乎意料的没为难爷:“元宝他似乎困了,你带着他先下去休息吧。”
抱着元宝爷如临大赦的退下了,至于走后屋里会吵个什么结果,就不关爷的事情了……
翌日清早,憋了一个晚上的安子早已按捺不住的找上了正在厨房里择菜的爷。
“天哪,天哪!昨晚我眼没花吧?我所见到的是你的那个姓莫的吧?没错是吧?为什么他一个晚上都没正眼瞅你一下呢?你对他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他好像不认识你了呢?”
择好的豆角丢进铜盆:“我认识他吗?他该认识我吗?”
安子卡住片刻,咆哮:“你的意思说我安茹失忆了?”
拍掉手上泥巴,扯开围裙袖套丢给对面人,起身头也不回的阔步朝外而去:“今个没心情做饭,想吃的自个做。”
气急败坏的扯掉蒙在头上的围裙,安子冲着离去的人跳脚:“我才不要当厨娘!喂你回来!你去哪里?”
“出去走走,天黑之前回来。”
“啊?什么?”天黑之前回来?天黑之前有两餐呢,难不成都要她一个人包了?安子惊颤的看着两盆子的豆角,气结。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路不消多时走至申府大门处,眼角处扫过左边清早赶工的一干人,手抄布兜欲低头疾行,可有些人偏偏是那么的不识趣。
“哎呀申家侄女,可是早餐做好了,要请世叔回去吃早膳啊?”几步过来的老人笑眯眯的挡住爷的去路,指着左方可称之为废墟的地方道:“这房子嘛,你们也知道非一日之功,你我两家渊源颇深,所以房屋竣工前的吃住方面,还就得麻烦侄女家了。”
眼角扫过不远处的缓带紫袍似缓缓趋近,也就来不及与这不识趣之人废话半句,侧身一步绕过,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两双目光迟迟追随不去。
老者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是那般的目中无人。”
闻言旁人方不急不缓的收回了凝视,似一望无际荒漠的眸子深处是犹如剑锋过后的残杀……
后阴山上的断坡上,某猪又哭又笑的拽着爷不放。
“申小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自从我娘那日怒气冲冲回来后,她就一直将我禁足,不许我再去你家见你,还说要将我嫁给别的岛上的女人……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可你是那么的念着我,我的禁足令一解,你就马上,马上过来看我……”
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臃肿的脸配上哭肿的眼睛,很想扭头就走,可想想隔壁那三个定时炸弹,忍了下来。
“申小姐……”
当沉重的大头颅冲着爷的肩胛疑似幸福的依偎了过来时,爷抓着草皮终于无法忍受的开口:“你挪过去一点,孤男寡女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红肿的眼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你这么为我的名誉着想,我就知道你对我,对我……”
“行了,我这人最不耐唧唧歪歪!我问你,你们这岛不是最讨厌外人入境吗?为什么昨日轻而易举的放那几个人入岛,岛民们还自告奋勇的为他们建设房屋?难道你娘又有个濒临死亡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