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家老族长气的说不话来,莫子谦试探着解释:“你可知你七叔他尸骨……里面盛放的,是他的衣冠。”
衣冠冢?再次垂下眼睫,若无其事的旋转着油纸伞,那方兽王虎已用他的蹄子将莫子谦请了出去。
最后老族长出场发言:“申傲天!你到底想怎样!要大伙跟着你耗到地老天荒吗!”
空气中沉默了半晌,不带的感情的女音方不紧不慢响起:“我七叔明明尚在人间,你们偏偏要咒他死,一个个居心叵测之徒,我岂会如你们的愿?人进府可以,棺木进府休想。”
“疯了,疯了……”老申头跺脚嗟叹,命令申其志:“凋令军队,强攻,人要毫发无损,至于那虎死活不论,要她舍得她那只从小养到大的伙伴,就让她继续在这耗着吧!”
“我看你们,谁敢?”猝然将油纸伞掷地,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燃烧在冰弦上的灼灼火焰,眉目苍凉间一丝轻薄的笑荡漾唇角苍白,犹若嫣花谢却别样让人惊惧的笑。
“鼠崽!”
“天天!”
一种莫名的戳刺的让人喘不过起来的窒息令他们忍不住惊喊出声,脚步不由自主的奔向前去,却无一例外被兽王虎挡了回去。
申家老族长被自个女儿明目张胆的挑衅气的胸闷,连抚着胸口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连拍着木椅扶把也不解其气。索性直接下达强攻的指示,申其志无可奈何接了令,调令众将士,排军布阵,右臂起,手势一打,攻!
“慢!”
“住手!”
莫司寇两人喝斥着阻止,奈何申家地盘申家做主,两人的力量微末的可谓螳臂当车,只能心跳加速惊且惧的看着那一排排手持尖锐长戟的士兵们,犹如一波一波黑色的潮水迅速朝着那个牵动他们心脏的人的方位湮没而去……
不要!
惊恐喊声停止在两人的喉咙中,因为他们乃至在场所有人都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声惊在了原地……
嘭!
惊鸟四起,巨响声徘徊天际,久久不绝。
“什么声音?”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还是资质最深的老申头,抚着扶手颤颤巍巍的起身,锐利的老眸紧紧盯着被众将士围堵的严实处:“让开些,让我看看。”
这才如梦初醒的将士们忙朝两侧推开让开条通道,通道尽处,刚刚制造了惊天巨响的人对周围人各色各异的目光熟视无睹,朦胧光影中眉宇之间的冷煞之气仿佛能穿透人心。
就在两旁将士让开通道,让其他人可以刚好看个清楚那刹,就在莫子谦他们来不及飞身前去查探究竟之时,莹白素手以不可抗拒之势飞快的拉动了保险盖,嗖的下从虎背上跳下,黑色的洞口笔直的对准正前方百米之外的棺木,缓缓扣动了扳机。
嘭声再起,多数人来尚不及掩耳蹲下,从黑色洞口发射出来的利器就转瞬即逝,伴随着利器钻入木板的钝声飞快的没入棺木,待人们循声望去,以质地上好的紫金楠木打造的灵柩,其前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触目惊心的洞口。
毋庸置疑,两个洞口皆是那能发出巨响的利器所致。
何种利器能瞬间爆发出如此强悍的威力?
百米之外,两块厚实坚硬的木板能瞬间穿透,此等杀伤力,简直骇人听闻!
经过了刚才的一幕,人们看向那小巧的极不起眼的黑色物件都再无轻视之意,神色中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对不可掌握之物的敬畏。
“爷不想吓唬你们的,可你们为什么浑身都冒刺,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琢磨着刺激刺激爷,非得看爷发飙才算完?”对着枪口吹口气,轻轻把枪口搭在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兵脑门上:“乖,离爷那么近作何?还蛮有英勇就义精神的拿个破戟对准爷?逗爷玩儿?那爷也来逗逗你,可好?”
小兵不敢说好,但也不敢说不,脊梁发寒的矗在原地,眼珠子直愣愣的动也不动。
作为申家位高权重的老族长又岂会坐视不理?
“扶我过去,其志,快扶我过去,这孽障是冲我来的,冲我来的!反正我这个行将就木,脖子都被埋进土里的糟老头子也活够了,让她打死我,我死了她就安心了,她心里就痛快了,就不会再兴风作浪了!”
老申头挣扎着要起身,申其志等人齐齐跪地:“老族长息怒!”
“还息什么怒!息什么怒?我死了,死了才……才……”说到激愤难当的空当,突然眼珠子一僵,唇上胡须颤了颤,人就那么毫无征兆的直挺挺倒了下去。
“老族长!”
惊慌接住猝然倒下的老族长,申其志急吼:“都愣着干什么!快请大夫!快!”
对药理略有研究的申陌予几步冲来,用力掐住老申头的人中,喝退其他欲围上来询问的人群,并吩咐申其志帮忙旅顺着背部。
场内的气氛一瞬间陷入凝固状态,现场目光的焦点主要聚集两处,一处是被气倒尚昏迷不醒的申家老族长那,另一处当仁不让的仍旧是手持不明利器岿然不动立在申家大门口处的某人这块。
“少主,申家遭逢大难,您痛,我们更痛!可若让这份痛主宰着我们全部,申家怎么办?整个临江又该如何自处?难道要撒手不管吗?族长半生精力经营的申家,打来的江山,难道您就忍心毁于一旦?”
“志宇说的对!少主,申家正是多事之秋,申家每份子都应共体时艰,熬过这段艰难的时日,守护住申家,守护住族长千辛万苦打下来的这片大好江山!少主,请振作起来,挑起申家的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