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讪一笑:“意外而已……那,你继续。”
叼住半搭在肩上的软缎缓缓向下扯……
“唉……”
动作一顿。咬牙,手掌加大了力度,软缎被他一用力扯落了大半,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妖娆的风姿绰约撩人心扉……
“唉……”
摇摇脑袋,他极力忽略那恼人的、极破坏气氛的叹声,恼恨的冲着那缕春光而去……
重重的嘭声,伴随的是扬起细微的粉尘缭缭绕绕。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被拉扯的凌乱的衣裳,遥遥对着梳妆镜束好发,小心揩去脖上牙印处的血渍,使劲拉高了衣领。
心安理得的踩过人肉坐垫扬长而去。
做人呐,还是莫要太过嚣张的好,给三分颜色就得瑟的开染坊,小心下场凄凉没人怜呐……
得信的时候,申墨竹正和莫子谦在城郊一处偏僻地拼的你死我活,至于为什么要选个人烟罕见的荒芜地进行火拼,是出于不殃及池鱼的慈悲心理还是出于不宜为人知的鬼胎,就不得而知了。而消息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莫子谦以拇指抵着眼角的淤青,讥嘲的对着申墨竹冷笑不止:“你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防的我滴水不漏不说还时刻算计着要除我而后快,真搞不懂,难道我莫子谦就对你真有那么大威胁?我究竟何德何能,究竟哪点使得你堂堂申家掌舵人如此介怀?鹬蚌相争,殊不知,到头来便宜的是那个坐享其成的渔翁!可讽,可笑!”
白色的丝锦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利剑,力道均匀,细微认真,剑身每一处每一道纹路都擦拭的不染尘埃,光可鉴人。
收了丝锦,剑入了鞘。
“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敢打野食。”对于莫子谦的讽刺挖苦,申墨竹回应的相当淡淡然,可就是这份笃定和淡然,激的莫子谦心中无名火一窜三尺高。
“没那个胆子?难道她以前打野食打的次数还少?申墨竹,若是你想在我面前逞能,宣称你调教有方什么的,劝你还是省省……”
“那是以前。”申墨竹不紧不慢回应:“以前她如何我无权过问,可现在不同,她是我的女人,就必须身心都全完忠于我。你以为我申墨竹,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丝毫?”
莫子谦有片刻的忡愣:“你什么意思?”
没有再做回应,接过下属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呼喝一声,鞭挞着骏马朝着城门处呼啸而去。
莫子谦立在原地,望着申墨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娘啊,元宝不见了爹爹会不开心……啊痛痛啊!娘你坏,你为什么打元宝!”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
“娘你得意不久的,爹爹很快就杀过来了,等到时候就算你抱着爹爹的大腿扮可怜,我也会央求爹爹坚定意志,不要受你的勾引!”
“我勾引他?笑话!”
见他娘怀疑他的话,元宝急了:“要不是娘你勾引,以父王的天下无敌、宇内第一、盖世神功、天人之貌、令天下女人见了一眼都要得相思病的超级无敌好男人又怎么会看上猥琐的娘亲!”
格调雅致的茶室雅间有空前几秒的沉默。
慢动作的拉上两扇镂空雕花木窗,自兜里掏出一把银质大锁,技术性的以细微的银链穿过木窗两侧把手,咔嚓一声落锁,拍了拍手,转身轻飘飘提过元宝的后领,在他哇哇大叫中将他提到了窗棂上。
“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元宝扭着小身子骨咋呼:“哼,就算娘你将元宝从楼上扔下,元宝也不会改变对你的形容词的!”
“nonono,不是错在这点,猥琐这形容词用在你老娘身上是恰如其分,至于错,是错在用在你爹的形容词上,哦,确切点说是应该补充完整,比如……天下无敌衰,宇内第一贱,盖世神功是放屁,天人之貌赛嫦娥,令天下女人望一眼都得绝症的病毒群,明白?”
元宝憋红了脸,憋了又憋,气鼓了两颊,鼓了又鼓,在理屈词穷无言以对即将败下风的情况下噗了声,喷了爷一脸唾沫星子。
第一时间用他的小脸擦干净了爷的脸,顺道义无反顾的回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同时在心里进行自我疏导,咱是好孩子,不必跟坏孩子一般见识。
元宝咧着嘴杀猪似地哭的天昏地暗,爷摘掉他脖上的长命锁,挂在指头上转着圈当风火轮玩。
隔壁茶水间的一热心肠的老大爷闻声撞门而入,见此情形,捂着胸口既心痛又悲愤的斥骂当娘的歹毒心肠,伸着颤颤巍巍的手臂一口一个可怜的娃的要去拯救被亲娘虐待的悲惨儿童,却被元宝无情的喷了口唾沫星子后,捂着胸口倍受打击的离去……
楼下的小二探头探脑的上楼,讪讪进屋,奉掌柜之命特来赶人的他不得不试探性的委婉的说明来意,可话说完了,奇迹般立在窗棂上的娃该哭的继续哭,脸朝天丢着长命锁转圈转的炉火纯青的人该转的继续转,无奈,只得再次陈述一遍来意,这次未等他勉强叙述完,只觉臀下一重,下一刻直接坐了把椅子飞了……
茶楼二十八打手齐齐武装上阵,因为二楼某间的某人,已经严重扰乱了平和的饮茶环境,许多客人已经纷纷来投诉,严重影响了整个茶楼的生意!刀枪棍棒齐齐亮相小小茶室,喻义不言而喻,识相的抱着大嗓门儿子走,若坚持赖着不走,休怪他们暴力伺候!总的来说某人还是识相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三岁小孩子都会背,眼下敌众我寡,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要识时务,硬碰硬那是受虐者喜欢采用的政策方针。刚欲收了风火轮抱着小祖宗离开,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刚刚还怒目圆睁耀武扬威的二十八金刚犹如瞬间被人喷药的蚂蚱一般,四面八方的栽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