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猝然一抖!
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静止,身体所有感觉全部都在一刹那凝聚在右手神经,不知是不是高度紧张而产生了错觉,那一刹那手中握着的力度似乎出现了偏差,右手握紧的手榴弹内部放佛不安的躁动起来,惊得全身的细胞刹那间惊悚起来,无边的恐怖自心底深处汹涌而出,排山倒海的寒意仿佛从灵魂深处破体而出……
脑海炸开了一片,呼吸凝滞在出口的一瞬……
惊惶的目光扫过元宝安睡的容颜,泪水漫上的同时哽咽在喉咙里的吼声也几欲破喉而出……
走啊!快带着我的元宝走啊!
司寇殇和莫子谦只觉浑身冰冷,血液似乎在身体周身倒流,对面人那自骨子里自灵魂深处渗透的那种绝望,那种悲恸,那种哀绝的恳求让他们几欲落泪,她那犹如濒临绝境的小动物的绝望模样更令他们恨不得能替她承受此刻无边的无助与凄惶……他们似乎知晓她哀绝恳求的内容,也冥冥中预料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可谁也没有向外移动分毫脚步,一刹那间向来不和的两人仿佛达成了共识,如果生命只剩最后一刻,他们宁愿抱着心爱的人一块死亦不愿孤身一人独自生!
“天儿别怕,镇定点!你还没有输,你还有希望!”掷地有声的清冽声音犹如一剂强心剂注入了压抑的,躁动的,烦闷的空气之中。几乎陷入绝境之中无法自拔的人不由得抬头看向声音处,见了熟悉的容颜熟悉的身影,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泪在一刹那流的愈发恣意。
“天儿不许哭!如果你不想输,你就要竭尽全力打败你的情绪!连做三个深呼吸,放空思维,利用你体内的真气助你调节紊乱情绪……别怕天儿,你行的,相信七叔!”
不知何时,申墨竹已经走到对面人的身前,温热的掌心力度适中的抚着她的腰背,另一手托起那一直擎在半空几乎僵硬的右手,一边软中带硬的安慰,一边极富耐心的指导。
“只要你的右手之物爆发之前,哪怕只有片刻,你也是有希望的。天儿,七叔相信你能度过这关,你也要给自己信心,懂吗?”
在他包含鼓励的目光下含泪点点头。
轻幅度的吸吸鼻子,深呼吸了下平复情绪,眼角余光扫过对面矗电线杆子的两人,脸色不豫的努努嘴:“七叔你说说他们,真是讨厌死了,让他们离开他们偏与我对着干,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让我身上背负的人命担子越沉我的压力就越大?本来有八成的机会脱险,让他们两个一搅和,我差点命丧于此,简直要呕死人了……”
“行了,别发牢骚了,先度得了这个难关再说。”清淡淡的眸光略微一扫被锦袍覆盖的双腿,问道:“能迈开的了第一步否?”
无奈的塌下了脸:“脚抽了。”
“那你准备好了,七叔这就抱你出去,你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集中精力在你右手的力度上,一定要保证这一路上力度均衡,切不可再因外界干扰等等原因扰了你的情绪,紊乱了力度。”
郑重的点头:“这事的严重性我明白的,七叔你放心。”
在做好准备后冲他颔首,他俯下身躯轻轻抱起我,顿了片刻给予缓冲时间后,四平八稳的朝外走去。
路过司寇殇和,莫子谦两人时,尽管他极力压抑着不破口大骂,可一想到这两个男人自作情种的在这碍着手脚不说,还把天儿激的情绪失控差点引发一场不可挽回的悲剧,他就无法坦然的一笑而过。所以在经过他们两人的时候,他极为不淡定的吐了四个字:“两只蠢蛋。”
说完后他轻飘飘的抱着人走了,留下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差点炸毛……
故申家府邸一处空旷的空地上,诚如爷先前吩咐的那般,用装满沙石的麻袋围得三角形紧密严实,中间空出的缝隙差不多刚好能放开一个拳头。
“七叔,我松手后,多则十刹那,少则或许只有四刹那,你确定有把握飞到一百米开外?还抱着我这个累赘……”七叔冷下去的眸色自动令爷消声。
温热的气息自动贴上了爷的耳廓:“天儿,你记住,你永远也不是我的累赘,而是我灵魂不可或缺的另一半。”没有人会将自己灵魂的另一半当做累赘。
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七叔,你说的极对。”爷确实在你身上看见了爷一半的影子。
在放下手中这颗爆发力极强的危险物件之时,一百米外的外围人员无不瞬间屏住了呼吸,而夹杂在外围人员中的司寇殇和莫子谦相互掐中了对方的皮肉犹不自知,四目直勾勾的盯着翩若惊鸿朝他们疾驰而来的两人,身体不自觉的前倾只恨不得能化身为鹏助他们一臂之力……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他们身后猝然响彻,漫天扬起的沙石四散砸开,冬季的夜空里夹杂着沙石的火花绚丽的渲染了半边天际,在乘风而飞的两人身后涂抹成别样生动的画面……
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半径一尺,深过半尺的地坑宛如天石砸起的凹陷,在烟尘落定之时清晰明了的呈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几乎颠覆了他们以往的认知!
震撼,不足以表达此刻他们内心汹涌而起的澎湃!
谁能料到,看似小小的手中之物,顷刻爆发起来的威力竟强悍到如斯地步?
爆裂开来的百余袋沙石暂且不提,就且看那突兀之间蹦起至四分五裂的青石板,不难想象,坚硬如铁的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