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沈的,究竟是谁,谁,谁……
“你在想谁?”
“沈园。”
不假思索吐出的两个字令爷后知后觉的知道事儿坏了。
果真,未等爷出口加以弥补,凉凉的高高的玉枕就不打商量的直接垫上了爷的后腰……
后来,爷的小腰痛了足足一个周,因爷腰部问题,某人也恶有恶报的禁欲了一个周……
再后来,爷落下个后遗症,一见到玉枕腰就疼,没法子,为了性福着想的某人只得将家中玉枕全数都换做成爷指定的天鹅绒软枕,软软的绵绵的,蛮舒服的……
进了淇聊城就基本上算是进了莫子谦的地盘了,虽说作为五大城之一的淇聊城,其城主淇尔多历经三朝,于此地经营多年也算是颇有威望,但威震四野的前国舅爷一来,乖个隆冬,就算是你是地方土皇帝的城主也得矮上一截,还不是乖乖奉人家为太上皇。因而说这淇聊城为莫家的地盘一点也不为过。
再过两个小镇就要直捣莫家的老巢了,经过两个月的长途跋涉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爷是没什么特别感觉,反正见他的二老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一回生二回熟爷怕什么,可反观某人却是紧张的面皮绷紧,从进了城就叮嘱爷如叮嘱孩子一样,喋喋不休,扰的爷不胜其烦,可又敢将心里不耐咆哮出声,唯恐某人一个兽性大发将爷啃得骨头发软。
“我对你所说的话你可都记得清楚?”
边熟练的削着水灵灵的梨子,爷边垂涎欲滴的频频点头。
“记得清楚就好,那到时候你就要按照我教你的去说,去做。小鼠崽,要是你再如三年前般给我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我绝对会下狠手来教训你!”这次,这次他一定得令鼠崽给父母留下个好印象,一定要!
点头不绝,知道啦知道啦,真够啰嗦。
爷削皮的技术锻炼的可谓是炉火纯青,瞧这梨皮,从头到尾没间断过!
拿着某人给爷特制的钝的人神共愤的匕首,忍痛割爱,依依不舍的割了小块梨子递到他跟前:“喏,吃吧,润润喉。”堵住你那叽叽喳喳的鸟嘴。
俊眸划过暖色。刚欲伸手去接,手伸到中途又犹豫的退了回去,他笑看着爷,亲亲爷的唇柔声道:“鼠崽你自个吃吧,梨不好分着吃,分梨分离,不吉利的。”
“哦。”
塞梨子进嘴里,大口用力的嚼着,见他父母还要行跪礼,磕头,叫爹妈,去******!
看着那鼓鼓的双腮和水润微嘟的可爱粉唇,他忍不住食指大动,掐掐这,捏捏那,捧着双腮俯身亲了又亲……
莫府,千百年如一日的威严,沉肃。
即便离开了集聚富贵繁华于一地的都城,即便没了当初显赫耀人的权势,莫府仍旧不见当初气势分毫,汉白玉石阶是它华贵的象征,怒目而睁的石狮是它威势的代表,一夫当关之势的两扇朱门是它尊严的说明。历经了千百年的磨练、沉淀,它的魂,它的骨,即便到了今日移居他方,也依旧不可磨灭。
千百年的世家,果真不是徒有虚名。
看了如今的莫府,心弦不由得被狠狠拨弄了一下,莫府的魂不减分毫,那同样作为千百年世家的申府呢?是否也在某片蓝天下,静静继续它的精彩,展示它的精魂……
胳膊蓦地一紧,耳边吞吐的热气是某人的警告:“爹娘出来了,你可得仔细记好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无聊的撇撇嘴,是你自个自说自话,貌似爷没答应过你啥吧?
莫父莫母闻讯已经迫不及待的相携而出,儿媳妇啊,天可怜见在他们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这么令人欢喜的词,还能有幸见到他们莫家儿媳妇的模样!
可怜可怜他们盼儿媳妇盼的老眼都快瞎掉的两个老人吧,从他们那不孝子行弱冠礼那日他们就开始日盼夜盼,好不容易等到了他们那风流儿子收了心要娶妻生子了,谁知道对象却是只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的申家鼠!好吧,他们儿子着魔障了,他们帮衬着助他慢慢改,渐渐走出魔障还不成?终于,他们那倔儿子松了口要娶苏家婉儿,他们还以为是老天开眼了,谁知……唉,这也就罢了,心想或许日后时间久了感情淡了也就好了,谁知突然闹出个那小鼠一命呜呼的消息!虽然他们做梦都想着要那小鼠快快消失,但在儿子恋的要死要活的当口突然死了,这不纯粹是要他们儿子的命吗!
他们可是死也忘不了帝师攻破帝都那日,他们儿子与那申家老幺可是拼的你死我活,刀剑起落间,不防御只一味进攻,纯粹是拿命拼呐!经那一役,儿子从此隐退,别人直道是功成身退,可谁又知道其实是那一役令儿子元气大伤,再加上先前因小鼠的死而心力交瘁,众人眼中无所不能又英明神武的国舅爷已经和废人相差无几,人自此消沉了不少,性子也阴沉了不少……在床上躺了将近两年方能下地走动,身体尚未康复的好又东奔西跑的不知作甚,估计又是到那小鼠坟前缅怀去了。唉,孽缘,孽缘!他们是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儿子中那小鼠的魔障竟会如此之深。本以为他们儿子的感情经此一创,必定心灰意懒,再也无法对任何人动情丝半分,别说他们今生抱孙子无望,就是他儿子也会孤独终生,半生凄凉。
这一想到他们儿子要凄苦的过完下半辈子,做父母的心疼啊!他们好歹还有个儿子送终,可他们儿子呢?难道真要孤独如此,凄苦如斯?这要让他们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呐!就算是到了九泉,他们也担心的无法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