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响彻的砰砰声震痛耳膜,听的人都觉得痛,可反观当事人却浑然忘我,仿如与板石相撞的并不是自己的拳头似的。
望着神情狂乱的子熏,莫子谦那被强制压抑在心底的不安就如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汹涌泛滥的几乎将他整个人湮没,湮没的他窒息,窒息的他几欲成狂!
嘭!
又是一记猛拳砸向了跪地捶板石的子熏。
“你给我闭嘴!什么她不她的!你闭嘴!”
这一拳砸的子熏的眼眶渗出了血,可他却恍若不察,只是将有些呆滞的目光转向莫子谦,目光中带了丝求证,亦隐了丝祈求:“就算是我会错,你断断也不会错,是不是?”
嘭!
子熏轰然倒地。
“你说的什么鬼话!你的话应该倒过来说!十三年,都十三年了你还会错吗!”
咽下口里的血沫,他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莫子谦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拳!
“你是她的男人,我充其量只是她的朋友!十三年又如何!男人和朋友相较而言,自然是男人比较了解女人!”
怒红了一双眼:“你这是砌词狡辩!”
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你还不是同样推卸责任!”
两人就如斗红眼的公鸡互瞪着对方,谁也不甘示弱,可眸底极力压抑的狂乱意味只有各自懂得……
其实这一刻他们心中隐约已经感知到了什么,只是谁也不愿意去面对,亦不愿也不敢去捅破这层薄却残忍无比的纸……
三殿下府。
“姑娘的伤不打紧,只要休息个把个月就会痊愈。只是养伤期间可不能见着风,若是被风侵袭,可能会落下个偏头痛的病根。”收拾好药箱,洛公谆谆嘱咐着。
黑着脸点点头,挥手示意洛公退下。
扭头看了眼仍旧窝在某男人怀里的女人,本来就黑的不像话的脸这下子就更黑了。
“叫人抱了一路了,你还没让人抱的够?”
话是对女人的说的,可刀子般的眼神刮向的却是某个身子僵硬的男人。
实在忍受不住他主子的目光凌迟,左冥试探的征求某人的同意:“姑娘,还是让属下将您放在床上休息吧……”
懒散的睁眼,淡淡瞥了眼柔软的床榻,直接略过坐在床榻上的男人,重新阖上眸子,靠上了左冥的肩胛:“不好。”
床榻上传来的轻微碎响声貌似是床板的碎裂声。
嘴角抽搐的有些僵硬,“姑娘,属下还有些事情要办,你看……”
眸子未掀:“是三急吗?”
僵硬的笑笑。
三秒钟的沉默已经令床上的男人等不及了,“天天,你听话,下来。”
揽着左冥的颈子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撇过脸,给了黑脸的司寇殇第一个正眼相看:“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落难石洞的时候,我曾对你讲过的话。”
冒火的瞅着那双软臂缠绕的颈子,蹦出的字眼都有些磨牙的意味:“记得。”
“既然记得那就好办了。”半耷拉着眼皮,打了个浅浅的呵欠,语态懒散:“我说过,我救过你的命,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当然,这是不太现实的,难道我让你堂堂皇子去学屎壳郎拱大粪你就要义不容辞的去拱不成?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让你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违背道义,亦会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最重要的是只有一个,仅此一个。”
妖异的眸光一闪:“是让我派人送你回大兴?回家?”
“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回家是不错,可并不是回大兴。”再次打了个呵欠,眼皮沉重的几欲闭合。
心跳不期然加速,连唇角的弧线也不自觉的上扬:“哦,你倒是说说看,你这番矛盾的话作何解释?”
“对一个女人而言,夫君就是她的天,夫君在哪,家就在哪。我这般讲,三皇子殿下可是听的明白?”
慵懒的环胸斜倚床柱,故作为难的皱起眉头,可眸里绚烂的却若三月盛开的花卉:“可你知道的,我如今的这幅处境,大肆操办婚礼似乎是不太可能……”
“婚礼不用操办,只需签个字上交文书弄个合法证明就可。”
眸里隐隐有了丝怒意:“我司寇殇即使再不济也断不能这样委屈了你!”
“三皇子过虑了,婚礼只是个给人看的形式而已,对我来说,要不要都无所谓。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看的顺眼,这样才会结出甜蜜的果实;但倘若是强扭在一起的,那结出来的就是歪瓜裂枣。”
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似乎又隐隐带了些刺。眉心微皱,邪魅的眸子轻轻一挑,不错眼珠的望着一脸疲惫模样的女人:“皇室的婚书一向批准起来比较慎重,恐怕会耽搁些时日,若是你实在等不及的话,可以先洞房……”
懒懒的挥挥手:“三皇子殿下不必将婚事上达皇上,一个普通侍卫和普通女人的婚礼而已,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不过,先洞房的建议倒是不错……”
“你说什么!”暴喝如雷,劈手夺过左冥怀里的女人,司寇殇浑身的肌肉都绷的死紧,双目狠如魔,挡不住的愤怒似乎即刻要喷泄而出!
旁边的左冥见势不妙,提早一步溜了出去,远离战火。
丝毫不为他的怒火所侵扰,保持着先前的懒散姿态,淡淡的开口:“三殿下似乎有些健忘,我刚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这不要紧,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