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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凤堰之争(1)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平静的外边下暗藏着杀机。琴儿经常出宫,外边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些。凤堰的皇帝在两天前病逝了,王朝之争,天要变了。

“琴儿,今晚收拾行囊,明日我们赶往凤堰。”

“我?”

琴儿差异的问。他齐之谦是上战场,自己跟着去干什么?军队里不是都忌讳带女眷吗?

“你跟我一起去,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不放心。”

“不是还有齐丞相吗?”

“哼!他在,能看得住你?”

齐之谦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样子。

“那也比跟着你行军打仗安全!”琴儿坚持想要留在宫里,可齐之谦也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说:“若是呆在王宫,你能保证在我回来之前不踏出王宫一步?且不说你不能,就说秦貉,这么久了都没找到你,现在不但没有放弃,反而更疯狂。”

“他的人已经暗中进入燕国范围,王宫的防护虽是滴水不漏,但也不刨除危险,再者,我最不相信的是你。”

“我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琴儿嘴上反驳,脸上却是一红。虽然身在燕国的王宫,但自己三天两头的出去,宫墙大院对自己似乎根本不存在。不过每次出宫,齐之谦都会给自己摆个臭脸,说自己专挑他忙的时候,不能陪她一起出去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琴儿是被绑上马车的。皇帝御驾亲征,也准备了马车,不过除了几个大将军,其他人都以为车内是空的。

被点了穴道,全身僵硬,琴儿怒气在胸,无处发泄。昨晚好说歹说的最后齐之谦明明是答应自己了,可以留在宫中,谁知天还没亮,就被绑上了马车。

齐之谦就是个骗子,无赖。心里不知把齐之谦骂了多少次,但也阻止不了大军的前进。

大军行了一日,到了晚上才休息。

安营扎寨,架锅做饭。马车直接停在齐之谦的中军大帐前。

“齐之谦,你无赖!”

解开穴道,琴儿骂道。

齐之谦也不理会,拿了一包药交给侍卫吩咐去熬制,然后拿出一张地图开始研究。

琴儿见此,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榻上不言语。不一会儿,药煎好了,侍卫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进了大营。

“王上,药煎好了。”

“放着吧!”

“是。”

侍卫应声后就退出了大帐。齐之谦还是低头看研究地图,一会过后,约莫着药可以喝了,才端着药走近琴儿。

“这是最后一副药了,吃完了,你就可以重新弹琴了。”

“谢谢。”琴儿接过药,心里涌动着兴奋的波涛,还有满满的感动。

齐之谦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并无过多的言语。思绪已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天。初次相见便是被那一首曲子震撼了心神,从此千百个日夜思念,却又不得见。

琴儿缓缓的喝下黑色的药汁,第一次仔细的品尝药汁里的甜。

其实药汁里并无甜味,还是一如既往的苦涩,之所以甜,是因为内心就像是喝了****一样。

药汁饮尽,琴儿满脸笑意。

“之谦,过几天我就能抚琴了,真不敢相信。”

琴儿说着,嘴上笑个不停。齐之谦看她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大军行了十日到达凤堰与燕国的交界处,与此同时,消息来报,珉琉的大军也正驻扎在凤堰边境。燕国带兵十万,珉琉带兵十五万。兵力上有五万的差异,但依照凤堰的地形,两军旗鼓相当。消息来报,珉琉是秦貉御驾亲征,这场战争已经不仅仅是凤堰的内部战争这么简单,同时也是燕国和珉琉的较量,只不过战场设在了凤堰。

“之谦,什么时候出兵?”

军帐内,琴儿见齐之谦还在研究地图,不由得担心。秦貉的与之谦之谦并没有交过手,两人究竟谁技高一筹犹未可知。况且,秦貉若是知道自己再之谦这里……

琴儿不知道秦貉知道后具体会怎么做,但也知道不会轻易绕过自己。

“就在三日内了。三日后就是太子狄陌登基大典,二皇子若不在此之前起兵,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好,我跟你一起。”

虽说不喜战场,但还是愿意跟着齐之谦一起。至于原因,琴儿自己并没有深究。也可能这个原因会让自己觉得吃惊,又或者是理所应当,然无论是什么,她都不会去探究。糊涂,未免不好。

三日后大军前行,当然在一道关口就受到了阻碍。玉关的军队是大王子狄陌的人,驻军在此,为的就是抵挡燕国军队入境,但是为了确保皇位,狄陌并没有派过多的人马守住玉成。当然,燕国也只是五万人而已。为确保万一,燕国和珉琉都为自己留了后路,珉琉带进凤堰的兵力也不过是七八万。

明面上凤堰两皇子相争,背地里到底是真争还是引敌入瓮谁都不知。因而,两国谁也不敢派出全部兵力,万一全军覆没,凤堰瞬息之间就可做大。凤堰那两个王子都不是池中之物,兄弟怎么也比外人好说话。

只一天的时间,玉关就落入了燕国的手里,同时,珉琉那边也攻下了第一座城池,双方旗鼓相当。同样的,京城也是两军混战,实力相差无几,很难分出胜负。不过仔细看来,还是狄陌略胜一筹。

朝中大臣多于半数还是偏向狄陌的,按照祖制,狄陌才是正统,当然了,也有不少人是偏帮着二皇子。二皇子背后有右相和大将军的支持,朝中的势力也不可小觑。因此二者势均力敌。

珉琉和燕国的大军以相同的速度前进,两军大营内敌军的消息不停的传来。

珉琉中军大营,秦貉的大帐内。

“可有何情报?”

“启禀皇上,燕王齐之谦身侧跟有一女子,奴才看身形和容貌都和琴妃娘娘相差无几。”

“确定?”秦貉急切的问,若不是努力的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恐怕早激动的站起身来了。

“属下确定是琴妃娘娘。”

“好,重赏!”秦貉沉声道,声音里透出几分喜悦,同时也有怒意。琴儿跟在齐之谦的身侧,怎么也想不出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在此之前并无消息说明二人认识。还是说琴儿逃出宫后才偶然相识?

可是琴儿是如何逃出王宫又是一个谜。换个角度想,若是二人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是齐之谦派人将琴儿救走,这样似乎就合理了。秦貉回想一下,突然想到,二皇子前去燕国拜访,一直是齐丞相齐文昱与之商谈,燕王齐之谦并未露面,也是在那个时候,琴儿凭空消失。若真是齐之谦所谓,这个人的武功不可小觑。

凤堰467年,春,珉琉与燕国大军在京都三十里外交战,两军相撞,喊杀震天,擂鼓震响,士气如虹。一时间,只有刀剑挥动和血液的肆流。

大战一直持续了一日之久,五万对七万,旗鼓相当,谁也没占到便宜。珉琉损兵八千,燕国损失五千。

夜里,营地一片昏暗,守卫们有序的巡逻,灯火闪烁,一缕黑影飘过。守卫眨了眨眼,暗笑自己多心。

琴儿手抚琴弦,齐之谦与之相对而坐,手握酒杯,小口酌饮。

音若天籁,人若桃花。齐之谦看着看着,迷离了眼。起身来到琴儿的身畔,忍不住自身后环过琴儿的腰,紧紧的抱着。埋首在琴儿的发丝中,深深地呼吸着其中的香气,心里满满的。

只有这样才感觉是真实的。很难想像自己这样的人会在初次见面就栽倒在了琴儿的石榴裙下。连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有那么多随手可得的女子自己偏偏不要,而对这个时时刻刻躲着自己的乌龟怎么也放不下。

大军一路行来,两人虽是住在同一帐中,却是两张床。每晚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对自己都是很大的考验。

“琴儿,不要躲着我了。我真的不在乎。”

长叹一声,齐之谦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然而,有的只是琴声瑟瑟。帐外看不见的角落,一条黑影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第二日两军并没有继续交战,而是各自驻军。快接近傍晚的时候,齐之谦吩咐蓝琪将军驻守营地,他自己换上一身长袍,琴儿也换上了女儿装。发髻低垂,还是一副小女儿未嫁的妆容。当然,这是齐之谦要求的。按照琴儿自己其实是要挽上妇人的发髻。

“我们这是做什么?”

“趁天黑前,进城去逛逛。”

齐之谦笑道,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长笛。

“这个给你,随身带着。”

“嗯。”

琴儿接过长笛,她善琴,但同为音律,对于笛子虽不如琴那般擅长,比起通常人也不差,关键时刻,这笛子可能保命。

两人骑马到凤堰京都,这个时段好多人赶着回去。混乱之际,虽未封城,盘查的也十分严格。城外的队排了很长,齐之谦与琴儿下马,二人就排在后边,倒也不急。

进城很顺利,两人身上除了带了银子,笛子,还有两匹马,其余的什么都未带。侍卫没搜出其他的也就放了二人进去。

城内,百姓并无恐慌现象,还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对于皇宫的情况,这些善良的人并不知道,再者,宫变,对他们也无影响。那些都是皇家人的事儿,不管皇帝是谁,他们也还是百姓,同样要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只要有一口饭吃,他们就会很满足。

“我们要去哪里?”

“逛街。”

“切!”

琴儿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相信齐之谦真的是来逛街的。若是想逛,燕国的国都也不比这里差,除非他是脑子不清楚才来凤堰的国都冒着生命危险逛街。

“好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自会有人找来。”

齐之谦捏了捏琴儿的鼻尖,心知她是担心自己,心下高兴。但对于她的别扭,还是有所不满的。

两人来到离皇城最近的一家大客栈风月楼,听着像是烟花之地,不过进去之后方知风月。此店布置雅致,并无风月场合的放浪。

“是不是很失望?”

齐之谦突然靠近琴儿,坏坏的问。

“对,我还想着看看美男呢!”

“别忘了你是女孩子!”齐之谦本想逗弄某人,没想着居然惹了自己一肚子的气。看美男……燕国和凤堰民风较为开放,民间也不是没有鸭店。也有不少人经常光顾,女子也不在少数。以前也没觉得什么,今日听这话从琴儿口中说出,他突然觉得那确实有损民风,最好是关门禁止。

琴儿不知自己的一句话,有可能令很多人失了一向乐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琴儿心里窃笑。齐之谦别的心思她猜不到,但是对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不用说,是人都看得出来。

点了菜,小二就急忙的送来了茶水。

茶入口苦涩,仔细品味才有甘甜染口。小二说这是这家店主最喜欢的茶,琴儿想,这风月楼的主人必是受过不少苦的。

“这风月楼的菜色可算得上是极品,一会儿你可得多吃些。”

菜上来了,光看菜色就让人直流口水。况且跟着军队好几日,大家吃的都是相同的伙食,并没有因为齐之谦是皇上就给自己多好的待遇。今日见了山珍海味,琴儿的馋虫又被勾引出来了。

“怎么样?就知道你馋了!”

齐之谦宠溺的说。在王宫里,齐之谦充分的了解了琴儿对吃食的热爱。闲了还喜欢自己去御膳房,跟着皇宫里的大厨学习制作糕点。

不过她自己玩的高兴了,他和齐文昱就倒霉了。两个人都是琴儿的试验品,做好的点心会第一时间送给二人。哪怕是躲到了齐文昱在宫外的相府里,也无济于事,会有人把点心送到,看着他们吃下才行。

不知道琴儿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宫里的人都站在了她的一侧,自己和齐文昱成了被整的对象。很多宫人都开始没大没小,皇宫里要乱套了。

“嘿嘿。”

琴儿傻笑两声就开始大快朵颐的吃,然没吃几口,就听:“燕王,久等了。”

“二皇子来得正好。”齐之谦只是微微一笑,二皇子有一瞬的呆愣,虽有燕王的画像,却及不上本人的五分。画像有形无神,今见其人,方知神韵。

“那我就不客气了。”二皇子展眉一笑,刚要坐下,看到了齐之谦身侧仍在低头吃饭的琴儿。

“这是?”

“内人。”

“不是!”

琴儿抬头反驳,却正好与二皇子的视线撞上。两人同时呆住。琴儿呆住是因为这二皇子长的和狄陌有八分相似,二皇子呆住,是因为认出了琴儿就是珉琉走失的琴妃。

“二皇子,呃……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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