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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度踏上旅途

海风及浮动的船,勾起拜伦无限的回忆。然而,他明白,这次的旅行已和前次迥然不同——他已改变了许多,而且也更成熟了。他虽明白自己的生命已达到某一阶段,但是,并没有预见到日后他将会有更成熟的作品出现。

越离开英国,他越感觉出脱离盛名之累后的自由。

这是1816年4月。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这一次是永远地离开了英国,从此再也没有回到故国。他被赶出了国土,钱袋和心灵都破了产,他离去了,永不再回……

他十分向往欧洲南方的温暖,因此,决定在日内瓦稍事停留后(与霍豪士会合),再到他的目的地——威尼斯。不过,他的原订计划仍然是要在时机成熟时,到地中海的东岸去。

拜伦在途中瞻仰了滑铁卢战场,对拜伦来说,滑铁卢不是一个胜利的地方,而是一个忧伤的地方。因为这次战役后,欧洲仍然没有得到应有的自由,因此,他仅仅为一些英雄的事迹感到敬佩和怀念而已。

正当他们继续往前行的时候,克莱·克莉爱小姐为了赶在拜伦之前到达日内瓦,就催促雪莱和母亲玛莉·高文夫人在1816年5月3日也离开多佛,并且早已在日内瓦望眼欲穿地等候拜伦了。

或许是因为旅途疲倦,亦或许是因为对进入日内瓦境内的繁复手续的反感,拜伦居然在入境的表格栏内填上一百岁。克莱小姐看到登记册上拜伦的名字,于是迫不及待地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给拜伦(特别是因为她已怀了拜伦的孩子)表示愿续前缘:我很抱歉你变得这么老,不过,我还以为你二百岁以后才会到这里来呢!……总之,我好高兴,你终于来了。

拜伦却没有多大兴致去理会克莱小姐,他在到达日内瓦的第二天,就去找一处能度过炎夏的别墅。八天后,当他和波利多力医生从船上走下来时,正好克莱和她母亲玛莉及诗人雪莱也在附近,于是文学史上的两大诗人,终于在日内瓦的湖上会面了。

雪莱当时才二十三岁,有些拘谨,但两人一旦谈到文学方面的事时,陌生的感觉就消失了。两人畅谈甚欢,几乎忘记了时间。从此他们就结为莫逆之交。拜伦也因为雪莱的关系,比较可以容忍克莱小姐(但是,这时候,除了克莱和拜伦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6月的第一个星期,雪莱在离美丽的日内瓦湖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住了下来,而拜伦也在距湖边很近的地方租下了一个别墅。

为了游湖方便,拜伦和雪莱合买了一艘船,停泊在雪莱家门前的小港口。天气好的时候,两人就在寂静的黄昏中一起游湖;风雨交加的时候,就并坐在拜伦家的壁炉旁。而他们的话题,从诗到鬼的模样,可以说无所不谈。

雪莱计划要做一次旅行,但是克莱不愿同往,于是又去找拜伦。雪莱知道拜伦不喜欢克莱,就尽力避免让克莱和拜伦单独在一起。当雪莱一行离去后,拜伦感到十分寂寞,因此又为奥古斯塔写了一首诗:即使我的日子完结,

我的命运之星沉落,

但你温柔的心还在;

你不愿对我的过错,

像别人一样地指责。

7月27日左右,雪莱一行旅行回来,他和拜伦仍如往常一样在一起游湖畅谈。然而,事情并未像往日那样愉快,因为,雪莱和玛莉·高文夫人已经知道克莱和拜伦之间的关系了。但是雪莱除了好好照顾克莱之外,他不愿对拜伦有何指责,因为他自己也是抛弃了妻子而和玛莉私奔的。

为了避免这种伤感情的事,雪莱就努力要隔离克莱,因此,克莱仅能在雪莱在场的时候见到拜伦。

8月26日,霍豪士和戴维士终于抵达日内瓦和拜伦会合。他们在附近游玩一段时间后,10月5日的上午11点,他们决定一起离开日内瓦转往米兰。拜伦对这次行程并不热衷,因为,这次他既无目标也无特别计划。他虽然忘不了去希腊的打算,但是在这之前,他有意在威尼斯停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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