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庭故作疑惑,“先前一段时间,沈府那边传出消息说十三小姐遇险逝世,这头你却在皇宫当起了差,还自称奴婢……这衣裳,应该是宗人府的罢?棠儿,我对你可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沈棠听到陆文庭的一番话后,心里也明白了……果然呀,沈府那边的人,定会编造理由,让她“死”的有道理。
沈棠倏地换了一副脸,“陆公子,之前有所得罪,还望多多包涵……今日见到我的事情……请陆公子别说出去……”
“棠儿,有什么困难,告诉我。”陆文庭真诚地说。
“只要你帮我守住秘密,那就是帮了我天大的忙了。”
陆文庭没有再多说,“棠儿……我会帮你保密的……明日,便是沈清、沈静入宫之日了,你小心点,别让她们发现你了。”
“我会的。”沈棠点头,“我先回去了……再见……”
“对了,文……庭……”
“唔?”
“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沈棠忍不住问。
傻瓜,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
“别说了!”沈棠忽然不想听到答案,飞快地跑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回去的一路上,沈棠都觉得胆战心惊的,总像有什么不详的预感。
回到了宗人府后,伫立在门外,却,异常的寂静……
沈棠打开大门,一进去,吓得魂都快没了。
“呀……”沈棠低声惊呼,看着那洒了一地的白米。
看见沈棠回来了,里头也热闹起来了,马上就有人带头喊,“啊呀,你这是作甚!”
“造孽呀!!果真是造孽!!”
一众宫女都大呼小叫起来,而为首的人却是综惠,不到一会儿,外面的喧闹声便惊动了里头的嬷嬷和司彦桐,几个嬷嬷与司彦桐一起到外头看,同样是大跌眼镜……
嬷嬷走上前来,将那鸡毛掸子“啪啦”的一声狠狠地摔到了地上,“是哪个贱人干的!”嬷嬷看向一众宫女。
大家都面面相觑……
有胆子大的,便开口唤了声,“是那新来的!”
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她……就是她……”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嬷嬷睥睨了慌张的沈棠一眼,随口唤道,“综惠!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综惠算是所有在宗人府当差的宫女中最得嬷嬷宠爱的一个了,她巧舌如簧,说的话自然也中听,一来二去的,和嬷嬷也算是熟络了。
综惠迈着莲步站了出来,“回嬷嬷的话……是……综、综惠不敢说……”
嬷嬷不悦,“说!”
综惠只好低声地说,“新来的沈十三姑娘……她说淘米这活儿太累了……便不知为何发脾气,将这缸子的米都洒了……”
沈棠哑口无言,自知原来是被人摆了一道子!!
沈棠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司彦桐女,大胆地站了出来,“嬷嬷,桐姐姐可帮我作证……”
司彦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沈棠。
“我……”沈棠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我……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有意怠慢工作,是综惠她说要帮我干活,然后要我去打湿那些柴……”
司彦桐拽住沈棠,“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在这种情况下,司彦桐做不了主,即使,她选择相信任何一方,她也做不了主。现在说话的,只能是老嬷嬷!
只见综惠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恶狠狠地指着沈棠对老嬷嬷道,“嬷嬷……她污蔑我……”
许多人都觉得,真理往往在多数人的那一边,老嬷嬷看到一众宫女都帮着综惠,便也选择了相信综惠……“司姑娘,你说,我们应该如何处置沈十三?”
司彦桐毕竟也是这儿的掌事,老嬷嬷处于礼貌便询问她的意见。
“沈十三有意怠慢工作,坏了规矩,若不严惩,定会蔓延着风气。”另外一个嬷嬷不怀好意地说。
司彦桐嗯了一声,“不如……就让她将这些米捡起来吧?”司彦桐想着帮沈棠,却不料她的建议马上被否决,“捡起来?!吃这些米的可都是我们的主子!司姑娘莫要太心慈手软了。”
嬷嬷走到了沈棠跟前,鄙夷,“之前因为冒犯月妃娘娘而被遣到宗人府,现在到了宗人府当差,还不安分……那便让你安分为止——赏月,将她押下去,让她跪在皇宫最晒的地儿跪到日落!今晚不许吃饭!”
“嬷嬷……嬷嬷饶命……”沈棠一听,连忙哀求。
“啪”的一声,赏月扇了沈棠一个耳光,“嬷嬷的吩咐,怎能有异议!你今日犯下的错……好自为之!”
许是呆在那阴狠的嬷嬷身边多了,赏月的语气多多少少也有那么几分的凌厉,与那张和善清澈的面容完全背道而驰,这又让沈棠意识到了深宫的险恶……
“综惠!你等着吧,人在做,天在看。”沈棠冷冽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四周还冒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