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今天中午和下午的事,我从卫间里出来时,兄弟们都很自觉的把自己扔在床上,我以为他们都已睡着,刚洗完澡精神焕发,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却毫无睡意。熄灯躺在床上准会又对某个女孩想入非非,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正愁怎么招来瞌睡虫时,赵刚忽然说,方智堃!你上床啦,大家都等着你呢。我说,敢情你们都没睡着啊。这么晚,你小子还有什么节目吗?我望向床铺周围,见兄弟们都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赵刚说,冬夜漫长,寂寞难耐。现在进入本寝室第十一期大型谈话类节目《熄灯夜话》,请大家踊跃发言,积极灌水,不谈人生理想国家大事,只谈野史艳事,杜绝一切反动、腐败的言论。林涛!你饱读诗书文采飞扬,先来个精华贴吧。
我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生活真像一张无形的网。
张扬说的没错,没过几天程飞的心情真的好起来,紧跟着李纯燕又恢复常态,连日的阴沉天气也很识趣的走开,出现冬日里的暖阳。真有这种病症,我还不得不相信,怎么会发生在和我生活密切相关的人身上呢?我暗自高兴,幸亏自己抵抗力强处处小心才没被感染上,不过还是恍惚好几天,差点和班上的女同学汪晓华闹矛盾,破坏组织团结。
吃饭的时候,大家又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发生的那点小磨擦自然都没放在心上,生活本来就很痛苦,谁还愿意去记住那些不愉快的事,自讨苦吃呢?李纯燕的人虽然一如往常,但我从她的眼睛里察觉出,她心里藏着不少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我又不能向以前那样,大大咧咧的开口便问,因为李纯燕现在给我的感觉,在潜移默化的变化着,因为下一个犯病的人很可能是我。
难得的好天气,我在阳台上练舞时,日落西山,没想到冬日的夕阳看上去挺美。我站在楼顶上望着夕阳映红的天,觉得自己很像个诗人,因为身边站着个可爱可人的小女生,女人和诗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邵卫红就是一首甜美的诗,要领略这首诗的意境底蕴,去读懂她,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虽然甜美可不是一般的抒情诗。
上次在东湖边,邵卫红对我跳的Breaking不屑一顾,我承认那时我跳得不好,经过这几个星期的勤奋练习,我自己觉得进步着实不小,现在要好好地在她面前表现一番,挽回一点薄面。我做完基本的热身动作后,便衔接上Thomas Flare加1990’s,我没指望会得到她的夸奖,至少应该是认同吧,可她还是嗤之以鼻,目光轻视一副瞧不上眼的模样,甚至还带点鄙夷的神情。这我可不乐意,但我不生气,谁知道她懂不懂Breaking呢,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说,扔酒瓶你很在行,Breaking你懂吗?这丫头大概是看明白我的意思,哼!一声,转身进到屋内,我暗自乐呵,被我吓跑啦,终于解气还在她面前扬眉吐气,一报在东湖边、酒吧里、阳台上她对我的蔑视之仇,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瞧我。
我正高兴着呢,屋里突然传出音乐来,节奏强劲的很,猛地一响,冷不防把我吓坏,原来邵卫红进屋是去放音乐,顺便脱下她的外套和毛线衣。她一出来,我眼前顿时一亮,她的身材真的很不错,冬天真不是个好季节,这么曼妙的身姿全被厚厚的衣衫无情的遮掩。邵卫红走到我身边,盛气凌人还伸手推我一把,跟着又做出几个很挑衅的动作。
我把这个动作是这样描述给张扬听的,邵卫红先是两腿屈膝蹲下,接着背向后靠双手支撑在地,然后一只脚踢向空中,而且踢得还很高,他见我没什么动静,最后双脚一跃跳起来,稳稳地立在我面前。张扬听后嘿嘿一笑说,这个动作叫做Apple Jacks,人家邵卫红是向你挑战斗舞呢。原来这是Battle时用的一种舞步,邵卫红是要和我斗舞,我当时那里知道啊,还闹个大笑话,可见我要学的东西还挺多的。我以为这丫头要听着Hip-Hop音乐和我打架,我种感觉我以前可没体会过,现如今的女孩子都怎么啦,为这点小事就动怒吗?全走的是《我的野蛮女友》的路线。
我忙躲开她,还防着她出拳偷袭我,我近似无知的天真,说明白点就是愚蠢,成为她的笑柄。邵卫红还当着我的面把这事说给张扬他们听,他们在一旁乐不可支,我云里雾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陪着干笑,这是几分钟后的事。我闪到一边后,邵卫红手脚并用,我看出来是Breaking的Top Rock,这丫头让我挪出空地来,让她跳舞啊,跳得还是Breaking。我真没想到这可爱的瓷娃娃脸,纤柔的身形竟然跳出一整套的Breaking的舞步,其间还有Windmill接90‘s。虽然难度系数不大,她没转上几圈,但由她做出来,完成得还很Chillin’ Out!使我不得不佩服,看来她还是个Breaking Girl。
我蓦地明白过来,能进到NSGU_V之家大门里的人绝非凡人,都有那么一两手,轻视别人只会自讨没趣自取其辱。她的Breaking在做完90‘s来个短暂Chair- Freeze后,转变舞风,我搜索着我所知道的舞步风格都与她跳的对不上号,最后我认定是Jazz,但又不能确认出是属于哪种Jazz。她的小蛮腰的扭动、臀部的动作,还有手臂的挥舞,都无不显示出青春的气息,她在绕环摆振之间释放热情与婀娜,Open mind,性感不是罪恶,简直Perfect至极,使得这个夕阳落山的冬日傍晚,空气中都充满动感的活力和青春的魅惑。乐曲将要结束时她又以Breaking的舞步收尾,双手环抱在胸前,让到一旁,向我一昂头,眼睛一横,跟着下额轻轻一点,示意我去跳。
当乐曲回放时,我心里立时乱套,那感觉和在东湖边上没什么两样,还比那次更糟,我想大概是邵卫红的舞步已给我压力吧。我猛然意识到不会是那次,自己于音乐节奏第一次不成功的尝试,而对Hip-Hop的舞曲留下恐惧症吧,找不到舞感,听不出节奏来,手忙脚乱完全不着调。对于邵卫红的恶批,我得虚心接受,她刚才行云流水般的舞风已让我折服。
邵卫红说,我信你的邪,你么回事啊。看你练得时候还蛮像样,音乐一响就全跑题,你平时是么样练地啊?很正宗的武汉普通话,她是本地人难怪是这种个性,那晚在酒吧,只顾着看她扔酒瓶,没听出她的口音来。我无言以对,平常我练舞的时候好像根本没去在意什么音乐,专攻的是技术,问题在很适当的时候全部暴露出来。
邵卫红让我站到一边去,边听着音乐边看她跳舞,要听出音乐的节拍来,学会踩点。她这次没加入任何Breaking的元素,完全是她的舞步。张扬说是Street Jazz。张扬和郑昌文过来时,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正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跟不上音乐的节奏我跳得能算是舞蹈吗?邵卫红跳完后问我,听出什么没有。我说,没有,我听着有一男一女一会唱歌一会说话,各种乐器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哪种,还没听懂歌词,是英文的。
邵卫红似笑非笑的说,谁问这个啊,我是说你找到节奏没有。我说光顾着看,没有找到节拍,不过我看得很仔细。邵卫红又问,那你又看出什么没有呢?我大声说,有。我看你跳舞时狂野中不失柔美,娇媚里透露纯情,而且你跳舞时的神态可心,很像个乖巧的布娃娃。
邵卫红瞪眼望着我说,谁要你看我啊。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高兴,她虽然满脸严肃,但她的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流露出笑的符号,微微上扬。邵卫红说,好吧。再来一次,注意听音乐、找节拍、看舞步。我说,嗯!我一定竖起耳朵听个明白,睁大眼睛看个透彻,绝不放过任何细节,把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咱也来个《雾里看花》。
邵卫红说,张扬!你先来一段。我还以为是邵卫红呢,这古灵精怪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