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的的群山,在白桦林的笼罩下,显的非常的神秘,给大兴安岭披上了神秘的面纱。每当到夏秋季节,草木茂密,人们这时是很少进入深山的。因为在大自然里没有尘世的喧闹和红尘中的烦恼,我喜欢在大自然里逗留和畅游,特别熟悉牧场四周的环境。不管大兴安岭是山清水秀的季节,还是黑水白山的时候,这里的一切永远是那么的干净而清洁,空气像雨后一样的清新,草木苍翠而浓郁,天空的白云在悠然的飘过。山谷间的小溪里欢快的流水,也是干净的让你放心的去品尝,掬起一捧泉水,喝到口里甘甜而沁人心扉。
我知道在牧场附近的山上,哪里的野草莓香甜,哪里有飘香的蓝莓,哪里有我喜爱的红白芍药花,哪里有野生的人参一样珍贵的黄芪,这些我心里非常清楚。
一天,我到堵卡站的张哥那里借了一把刨药材的镐。那镐和平常用的镐不同,有一面带三个齿,另一面只有一个齿,很是锋利。张哥问我干什么用,我说去刨几棵黄芪给母亲补养身体。在前面我多次说过,张哥和我的关系一向很合得来,有一次我开着自家的四轮车从山上回镇里,天黑差点掉进修路钩机钩的大坑里,那次可把我吓坏了,若是掉进去就完了。正因为这次事件才使我知道四轮车的方向盘是最难驾驭的。我由于看到坑时已来不及刹车,车在颠簸中方向盘就失灵了,还好车轴被路面凸起的地方驮住,才使得车没进入大坑。由于这地方是张哥家的门前,我赶紧给张哥打电话,张哥那来家里的铁镐和铁锹,我们两个刨了半天,由于已是深秋季节,土已冻上了,就是刨不动。后来我的一个学生的家长开汽车路过,才把我的四轮车连同拖车拽了出来。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这种患难与共的交情,我从不敢忘记。今天他就说要陪同我一起去山里。那天我们很快来到了山里,并刨到十几棵黄芪。期间他刨几镐就让我用手把土扒一扒,这样才能看到黄芪根的位置。我在用手扒土的过程中,无意中看到自己的手上都是金色的了,我吓了一跳,问张哥:“我的手怎么这个样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张哥说:“这金色的是什么呢?是不是金子呀?”我说这么软,不该是金子!”张哥没再说什么。我们继续刨着黄芪。张哥每刨几镐,我就赶紧的用手扒一扒黄芪根部的泥土,自己的手是越来越黄,就像算了一层金粉。后来突然刨到一棵自己长成两半的黄芪,那缝隙间仿佛有一层紫色的绒毛。
我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费了很大的劲在森林里穿梭,我们才走回了山点。回到山点我当然要请张哥喝酒。在喝酒的过程中几杯酒进肚,张哥告诉我一个秘密,他说:“老三!那棵带毛的黄芪可别送人,那是一颗上百年的黄芪!用它炖乌鸡给你家大娘吃,对不身体特别好!”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你没看到那裂开的缝隙里长着绒毛吗?”我也不知到他说的是否是真的,只是惋惜当时由于石头太多,不小心把那棵黄芪刨折了。回到镇里后,我把那颗黄芪给母亲了,又求人弄到了一只乌鸡。后来,母亲说那黄芪炖乌鸡的效果确实很好,我心里想这个张哥真是不简单。
二哥一到夏天就从俄罗斯回来了,父亲就把他赶到山上帮忙。过了几天,二哥非让我陪他去刨几棵黄芪,因为他不认识黄芪,林区有一种草和黄芪长得很像,也结着和黄芪一样的子。当我和二哥来到那个山坡时,发现张哥不知什么时候来过,把那里剩余的黄芪都刨走了,山坡上留下一个个刨药的坑。我心里想这张哥也太黑了,知道这里有几棵黄芪就自己来都刨走了。我后悔让张哥知道这里了,因为我看到附近的芍药花也不存在了,他是黄芪、芍药一起刨,不留根啊!可惜了那片芍药花带给那片荒山的美丽风景。
一天我从张哥他们赌卡站路过,看到他和他小舅子在弄渔网,我知道一定是他们哥俩又到我的鱼塘里偷鱼了。心里想着:“这两个人看起来很憨厚而朴实,骨子里是真不老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们连邻居的鱼也偷!”我和他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张哥对我说的话令我更为吃惊:“老三,咱们那天看到的那黄色的东西好像不是金子,它们漂在水面上,要是金子应该沉下去的!”我心里想,这张怎么比闯关东里的朱开山还能装?人长的像水浒传里的时迁似的,小小的瘦瘦的,表面上看不出来呀!心想以后对这位说话磕磕巴巴的张哥得刮目相看了,这人是藏而不漏。据说这位张哥家是世代跑山的,他的父亲比他还厉害,简直就是山上的野生动物和水里鱼的克星。
原来这位张哥那天并不漏什么声色,心里却是打定了注意了,如果是黄金他就要守口如瓶的独吞。我心里想:“好在不是黄金,要真是黄金他怕要封我的口,因为只有我知道那黄色金子的秘密。”想到这些,心里后怕,以后还是自己跑山吧!
现在,我也搞不清张哥的黄金梦做得怎样了,总之,我发现我们刨黄芪的地方出现了很多很深很大的坑,那根本不像是刨药材留下的,看来张哥和他的小舅子还在那里继续寻找着金子?因为我们这个小镇国家地质队来了多次,在附近的山里寻找过金子。并在那离这不是很远的山坡上雇当地人挖了很深很长的两条大沟,据说是为了采样。那一年,镇政府的通信员还在市政府的晨报上发了一篇关于地质部门发现金子矿藏的通讯。地方电视台还不失时机的放了一部《黄金缉私队》电视剧。一时间,闹得整个小镇就像古黄金之路一样,人人对金子都很敏感。
搬家到黑龙江古莲的陈叔,在一年后的夏天,不知从哪里得到的信息。他赶回来非让我骑上摩托车陪他一道去那地质队采矿石的地方,取了一些石头带走了。那次去找矿石,我们两个人把摩托骑到离那两条大沟还有十来里路的农业点,因为没有路可走了,摩托车只好放在农业点了。这时陈叔才告诉我说他的脚前不久受了伤,还没有彻底好。我那天只好自己徒步前去取矿石,由于自己害怕走错了路,走了好久才背回半丝袋子石头,回到农业点已经黑天了。又累又怕,林区的山里既有野兽又有毒蛇,很不容易。
但愿张哥和陈叔的黄金美梦能够做得圆满,那样林区的资源枯竭的情况就会得到好转,林区的群山会像往昔一样的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