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年他修炼成妖，武功神速提升，化身成为现在的模样。
前世的她义无反顾跟他相恋，却因为她是人类而只能享有五十年的夫妻情份。
九百年的等待，九百年的轮回转世，他再度寻到她的今世。
他带着他的情深而来，她却心地里嘲笑他的傻气，不惜一切，利用他助她完成复国大业。
无可否认，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可惜她不是前世的她，不是那个心地善良单纯的采药女。
……
“你，来了？”
不知何时男子的眼睛睁开，墨黑色的，深不见底的深邃。
“嗯。”她从思忆中回过神来，姿态缓慢优雅，在床榻的边沿上坐下来。
伸出双手将他搀扶起来，冰蓝色的眸子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同样，她在他的饭菜里渗进软骨散。
半年的时候，他的武功尚在，只是身体软弱无力，无法施展出一招半式。
或许说他根本不想使出，九百年的等候，他对她纵容之极。
即使知道她暗算他，知道她夺他的王位，他仍然愿意让她任性而行。
只要她高兴就行了。
半响，她轻柔如无物的声音打破沉默：“纳兰泽他受了重伤。”
“他醒了吗？”
“嗯，我救醒他，不过烈儿将他打至重伤，恐怕捱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来到桌子前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折回来递给他。
她的说话和动作没有过多的感情，很多时候，不谈及她的复仇大计时，她总是表现得冷冷冰冰。
对他，她从来如斯。
纳兰震群从愕然之中回过神来，重复她的说话：“你救醒他？”
今世的她跟前世的她，如此差天共地，如果说前世的她是天使，那么今世的她只能是恶魔。
救人的事情，不是她本性应该做。
她读出他的疑问，却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在他接过茶杯后，再度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十八年了，她跟着他已经十八年了。
东方烈，是他们唯一的骨肉。
也是唯一伤她至深的人。
静默片刻，纳兰震群轻叹口气，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她不可能无故无原救纳兰泽，亦不会无原无故提起此事。
纳兰泽受重伤了，跟东方烈有关。
为什么？
她想说什么？
她做事向来有目的，而且目的性十分强。
“纳兰泽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她坦言：“再加上，现在烈儿对我误会甚深，我真心想跟他冰释前嫌，还有……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说至最后，她抬起波澜不惊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的黑瞳。
如此坦荡，如此真诚，就像说的说话是真的一样。
他的心，蓦然跳动一下。
他的脑子告诉他，不是的，她在说谎。
然而他的心却选择相信她的说话。
“你想我怎么样做？”她就像恶魔一样，牵引着他步向死亡。
而他，甘心情愿为她舍身。
“我始终是人类，二三十年后难逃死亡的厄运，我不想死，我想跟你跟烈儿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