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只有我们自己家里的人,有什么话与难处不防直说。”屋内只有她们四人,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微臣没有……”守如绪见泰姬如此直率,心里便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还曾想暗中加害于她。
“你统率过千军万马,权势煊赫,富贵傲人,按理说也是朝堂上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为何在这事上,如此的想不清楚?”泰姬的言下之意,便是守如绪太过于一味的被人牵制了,简直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上尊说得是,微臣确是太过于卑服于他们了,但是您这样唐突的来访,确是思虑不周,微臣的家中有他方敌细,若是被那方所知,您来了我处,定会引起一些事端。”守如绪像一个长辈般,看似提醒又似责怪。
“娘,你早就知道府内的医者有异,为何不早些下手?”若是早些动手,也不至于被人牵制那么长时间。还险些令圭儿送了命!娘的一世英明,最终也因为脱不开美色,上了年纪还被人利用,真是有失她的风范。“吾儿不知,他们送来为娘早些年前赠于你爹的饰物,那件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娘请当年还在世的苍圣阁的第五代亲手做的。”守如绪神情颇差,眉宇间流露着担忧之情,足以知晓她对守炎的父亲有多么宠爱。
“她在我家多年,说不定是早就偷了起来,故意利用您呢?”守圭小声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圭儿,为娘的不是,让你受苦了。最近几年来娘常常接到他们送来的你爹爹的随身之物,虽然未让为娘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但是却不允许娘对你们过于疼爱。”守如绪有些悲痛的说,可以想像她这些年对待自己喜爱的孩儿,要冷言相对是多么难受。
“娘,圭儿不苦,圭儿也想救出父亲。”守圭眼中的坚定,令守如绪怔仲半晌,这孩子也已经这般成熟了,开始替家里分忧解愁了。
“圭儿说得没错,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共同商讨一个可以救出守炎生父的佳策。”泰姬说出真正的目的,守如绪心下一热,自己只是一个臣子,竟然让尊主这么费心的为之着想,让她情何以堪?
当下只觉脸上一热,两行清泪便流出眼角。“老臣愚钝,竟然还命令炎儿要对您暗下毒手,微臣真是无颜见您……”说着便扑通一声跪于地上。“您快起来,都说不要拿我当外人了,守炎同圭儿都为有您这样的母亲而骄傲,你是护国的功臣,我敬您还来不及。”泰姬用力拉起跪于地上的守如绪。
“微臣无颜面对您啊!”她也确是无脸面对泰姬这双清澈的眼眸。“我随炎叫您一声母亲,您就别再这般了。”泰姬说的诚恳,令守炎的心里一暖,紧紧的握住泰姬的手。“母亲,我想在这之前,把圭儿的婚事定一下,这样圭儿也好不再成为那方下毒手的对象。”泰姬所说正好应了守如绪的意思,如果圭儿可以有个更安全的地方,总比留在自己的身边要好。
“圭儿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纪了。”守如绪看着出落得清雅俊美,如三月春柳,再看那皮肤如雪,白玉无暇,真是美人一个了。
“那我就替圭儿许个媒,嫁于我的护卫立夏,母亲觉得可好?”泰姬还是礼貌客气的问了一下。“全凭上尊作主。”这事早应该定下来,若不是他们突然给圭儿下毒,逼自己屈服于他们,圭儿早应该许了人家了。此人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但是却能真心待圭儿,也是圭儿的福份。“如此,甚好。母亲,圭儿的事这就定下来了,下面就是商讨将父亲救回了。此下,我们也别无他法,他们要的是我,那就把我给他们好了。”泰姬一派轻松,她现在还不相信,那些人要弄死自己,所以活着的希望可是相当的大啊。
“不行,用上尊作饵,太危险了。”守如绪的第一反应便是否了泰姬的建议。“母亲,这事,我会同炎好好商讨的,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也出来也很久了,也好要回去了。”泰姬说着便要起身。“住一夜再回吧,炎儿与圭儿也好久没回了。”守如绪舍不得他们这么早就回去,如今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
“娘,为了上尊的安全,我们还是得早些回去。”现在还没到要与那些人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为之。
“也好,要回就回吧。”守如绪起身恭送泰姬她们离开。
泰姬这面前脚才走,那面的人便坐不住了,眼见鱼已经入了网,这下又脱了网,会有多气愤,足以想像。
“你为什么放他们走了?”说话之人正是暗下给圭儿下毒的守府的医者。“她带了侍卫来,我能不让她走吗?”守如绪不悦的回着。
“你这是借口。难道你不想要那个男子的命了吗?”那医者冷着脸问道。“想!所以我才任你们为之!但是我也不能因他丢了我全家人的命,如果我现在动了手,朝上必然会知晓,我守家就是大逆,是要灭门的,如果全门都没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守如绪反问着。他们就是以爱妾要挟她,但是一个男人同一家老小之间衡量,她定会选择后者,孰轻孰重,这些不明说,大家也都是分得清。
“哼!别以为你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就能应付了事,她们来做什么?你们还闭着门而谈!”那医者接着问道。
“上尊给圭儿赐了亲,就这些,不然你认为她会对我一个下臣说些什么?”守如绪也冷着脸说,对待这种小人,该不客气就不客气。
“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能逃得过,哪天要是送来他的一只手,你就不会这么猖狂了!”这明显是威胁,以为她守如绪现在还那么任她们为之吗?“如果他真的断了手脚,那么一个残废的男人还有那么重要了吗?这么些年没见,印象本就已经模糊不清了,若不是他还为我生得一双儿子,我顾及着这份夫妻情意,想救他回来享享福,你以为一个男人真的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一个女人为之放弃一切?别作梦了?”守如绪这话真假参半,让对面的人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