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饮
走到，客栈后面的小院，也还别有一番洞天的。穿过在月光下树影班驳的小花园，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八角小亭，几盏灯笼挂在边沿随着轻纱的舞动，闪着柔和的光。很远就闻到一股混合着淡淡的寒气的酒香。叶子恒已经先我一步到了小亭，白色的衣衫在惨白的月光和柔和的灯光下显出一股温润如玉的味道，刚才只顾和他斗嘴，却没有发现他的长发并没有挽起，只是随意披散在肩头，如墨的黑发随着夜风轻轻的舞动，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笑了。让我完全忘了他前一刻那采花贼的痞子样。果然人不可貌相。
“莫离姑娘，是否觉得在下秀色可餐啊？”看着他戏谑的眼神，我有一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竟然会觉得他温润如玉。
“那是形容女子的，好不好，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容貌可比女子，又或者你认为自己不男不女？”我得空就钻，实在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莫离姑娘，请吧。”他做了个揖，一副谦谦君子的态度，让我火气更甚，装什么装！装的那么象！我咬着牙，走进亭子。菜香和酒香仿佛一泉清水，浇熄了我的怒火。糖醋排骨，香菜花生，蟹黄蒸饺，……菜色晶莹剔透，还微微冒着热气。正在陶醉中，却总觉得有哪些不对的地方。我坐下来，看着他坐在我的对面，帮我拿好筷子，斟好酒。“你经常做这种事情吗？”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带着微微的不满，他笑眯了眼看着我，一脸疑惑。
“我是说，你经常这样去招惹女孩子吧。”说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妥，果真看到他一双星目里凝满了笑意，弯弯的嘴角溢出出细碎的笑声。
“笑什么，难不成，还不是？”
“莫离！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醋！”叶子恒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的话让我恼怒不已，却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竟然让我无法发作，憋红了整张脸，还好有面纱带着。
我拿起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点点星光，印着白色的月亮，还没喝就已经醉了人的心脾。
“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脑里闪过的诗句被我随口念出，却看到叶子恒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惊喜，“莫离！”直接省去了姑娘二字。
“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啊。”
“一回生，二回熟吗。更何况我们已经在这一天第三次见面了。”他厚着脸皮笑。
“莫离，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的，你相信我。”
“关我什么事。”我红着脸反驳，心里却有一丝窃喜。
“叶公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白日的救命之恩。”我仰头喝下杯中酒，甘甜的味道让我回味不已。
看着这小女子爽快的喝下酒，叶子恒的心理更生欢喜，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扭捏做态的女子，眼前女子的豪不矜持却让他眼前一亮。一滴酒似乎有意无意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脖子里，直末入白色的衣襟，纱衣在月光下称的她的皮肤仿若凝脂。能隐约看见她弧度完美的下巴。感觉体内燃起了一团火，烧的他心猿意马。活色生香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却被这小女子无意识的挑起了****。叶子恒捏了下自己的大腿，防止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
我喝完了酒放下酒杯，却看见叶子恒盯着我，呆呆楞楞的模样却有点可爱，我想他定是被我不似女儿家的喝酒姿态给吓到了，不过这酒还真好喝，“叶公子，为我们的相识在干一杯！”吃着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喝着香甜的醉八仙。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人，当然要忽略他无赖的行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菜？”一股疑问涌上心头，终于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原来这小石桌上摆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哦，白日里，我看桌上的菜，你只动了这些，其余的好象都没有下筷子，所以就自作主张点了这些菜？”他说随意，我却听的温暖，原来这男人还是个如此细心的男人。
这酒是越喝越好喝，但我喝了三杯之后就被叶子恒握住了手，我楞楞的看着他，看着他如深潭般的眼睛，突然有了些醉意，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
“你不能再多喝，这酒虽然不辣，可是后劲十足。会醉的！”一句话浇了我的心，说这句话干吗还拉着我的手，哼！我甩开他的手。只顾闷声喝起了酒，却觉得这酒似乎也不若刚才那么甜了。
看着眼前这小女子猛喝酒的样子，叶子恒轻轻的叹了口气，刚才猛的抓住她的手，爱意却无法启口，自己连她长的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怎么会就喜欢上这个小女子，她对他一定没有好感，不然怎么会迫不及待的甩开他的手。
“你要是喝醉了，让你哥哥知道，他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叶子恒的话轻轻的传出，看似调侃，却失去了调侃的味道！
“又不用让你负责！”说出口的话又觉得不太妥当，不管了，反正遇到他我就没有办法得体大方了。
他只是默默的陪着我喝酒。给我斟了一杯酒后，他突然不动了。
“莫离，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听了他乞求一般的语气，我的心竟然生生的疼了起来！容貌！原来男人在乎的都是容貌而已！想起自己的脸，形如鬼魅的样子，我竟然很怕他看到我的样子。我的手在颤抖，跟他说话的声音不知有没有颤抖。既而恢复了正常。我笑了笑，定定的看着他，“你真的要看我的脸！”
“莫离，我想知道，你长的什么样子，我想记住你的样子！……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叶子恒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我抬起眼帘看着他的眼睛，透过这层薄纱我看到他的眼睛变的很深，深若无底，里面的却波澜汹涌。忧伤漫漫的从他轻笑的嘴角溢出，失望的感觉在对上他的眼睛时消失不见，剩下的是莫名的心窒和疼痛。
“我长的很丑”我看着他想看看他的表情，却看见他忧伤的脸刹那间明媚起来，月光的晕染更显出他的气度非凡。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正的他。
“在你面前，我自惭形秽。”我的声音艰难冷冽，此刻的我多希望自己倾国倾城而足以去匹配他的绝代风华。
“让我看看好吗？我只想看看你的样子，并非是你所想的肤浅之人。莫离，……”
“我只想知道我喜欢着的人是什么样子。”叶子恒用的是肯定句，喜欢的人这句话犹如一块巨石投进我平静的心湖，掀起汹涌的波澜。我的心跳的很快，好象要冲出胸膛。是欣喜还是忧郁，亦或是害怕。害怕他说的话是假的。
夜风带着丝丝的凉衣吹在我昏沉沉的头上，酒的后劲已经上来了，不知是什么醉了人的心。看着叶子恒越来越模糊的脸，心理满满的沉重。闭着眼睛倒在石桌上，不愿再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