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右手有伤,左手还提着背包,很快就连一丝的光线都见不着了,急的大喊:“刘杰你个孙子,他娘的不等你当哥了吗!”
刘杰好像没听到我在叫他,声音是越来越远。这小子也太不仗义了,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在这种地方分开行动,等于将我们活下去的几率降低到了谷底。
耳旁流过一阵阵的风声,眼前一片黑暗,我一边跑一边想,这样不行,就算不被那两人追到,以这么快的速度在黑暗中奔跑,假设前面有障碍物,用脑袋撞上去能活着的几率也是非常小,就算没被那两个怪人追上,我也承受不了如此黑暗的世界给我的压力。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说的是纳粹把一个正常人关进一个非常大的房子里,这房里没有任何的光线,四周都用上隔音材料,保持外界的声音不能传递到屋内,给那个人足够的水和食物。那个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自己的脉搏声和微弱的脚步声。那人被关进去后,刚到这种环境,首先会恐惧,然后恐惧会越来越加大,觉得整个屋子就都是心跳的声音。他会不停地摸索,想要出去,结果因为房间太大了什么也摸不到,然后就会更加恐惧,心里上有极大的压力,不到四天,就死了。
我感觉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这样的环境让我有一种非常真实的代入感,仿佛我就是那个被关进房子的人,忽然脚下一被什么东西一磕,没刹住,身体腾空飞了起来,摔了个狗吃屎。
急忙中我用背包垫住身体,在地上滑了一段距离,到是擦碰到身体,但是右手手腕被剧烈运动所波及,变本加厉的疼了起来。
疼的我豆大的汗水直从脸上往下掉,偏偏又不敢叫出声来,我心想这么黑的地方,那俩‘人’估计也看不见什么东西,只要我不发出声音,就找不到我。
一下安静了起来,我听见‘哒哒……哒哒……’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忙调整好呼吸,尽量压低声音,心里祈祷看不见我。
不知道那俩‘人’是真的看不见我,还是我的祈祷有用了,‘哒哒’的声音在离我几米外就停止了,不过并未远去,好像站那不走了。
我一愣,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现在看来暂时是没危险了,却又不敢动弹,真是要了老命。
要不趟地上睡一觉补充精气神,然后再跑?不知道自己睡觉会不会打呼噜,要是会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采取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赶紧溜的战术对峙着。黑暗中感觉时间过的特别的慢,也许只过了几分钟,但我感觉像是过了几个月,我妈已经在召唤我去穿秋裤了。
这里是绝对的黑暗,我慢慢扭头看向四周,什么都看不见。心里觉得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向我靠近,我集中精力去听,什么也听不见,后颈有些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我吐气。
我吓得心胆俱裂,这么近的距离,我跑都跑不了,又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只好自我安慰,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不过自我安慰的效果不是很好,我明显感觉到一个东西在朝我的脸移动过来,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
我大叫一句:“妈呀!圣母玛……”
后面几个字没叫出来,一个血手捂上了我的嘴巴,让我又憋回肚子里。
听到我的声音,几米外‘哒哒’两声再次响起,我心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就算是闷油瓶子张起灵大神在一旁,都救不了我了。
耳边突然传来那血手主人的声音,他幽幽吐出一个声音:
“嘘……”
我一听,好像是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那手冰凉冰凉的,血腥味特别重,估计是个僵尸。不过叫我噤声,肯定是暂时不想****,看样子有谈判的余地。
想到这里,我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些。那人好像也感觉到了,手也松了点。一口气吹在我耳朵,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嘎豆子,闭嘴,别出声,跟俺来……”
我一听是东北话,心里凉了一截,我不会说东北话,待会就不好攀亲戚、自来熟,忽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像是哪听过。
那‘僵尸’把我的手放在他衣服上,示意我拉着他的衣服跟他走,我绷紧全身的肌肉,尽量不发出声音,轻手轻脚的跟着他。
衣服下方突然传来‘噗’的一声,一股热气就往我身上冲,我闻到是腥臭味,急忙又憋紧呼吸,万一没被那俩‘兵马俑’给砍死,被这尸气毒死,那就出洋相了。
黑暗中我不能辨别东南西北,那‘僵尸’走的慢,却非常坚定,走了大概七八百步的样子,他停了下来,用手压住我肩膀,我顺势蹲了下来。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从衣服里掏什么东西,突然‘呼’的一声,我的眼睛终于看到一丝光亮。
那产生光的东西我见过,是火折子。
火折子是用极其复杂的工艺制成的,主要是成分是磷和一些易燃的物质,不用的时候就吹灭,用的时候拿出来一甩,就着了。这东西我是小时候见我爷爷用过,非常古老。现在有了火柴和打火机,按理来说没人会费时费力做这个东西来用,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再次碰到。
火折子的火光并不大,但是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却犹如一颗小太阳。我看着那‘僵尸’的脸,惊讶的发现这‘僵尸’居然是陈二勾。
陈二勾的左臂被衣服裹着,双手都是鲜血,应该是受了伤。他戴着一个奇怪的眼镜,右手拿着火折子,嘴唇因为失血而发白,蹲在我对面恶狠狠的看着我。
陈二勾憋着嗓子骂道:“小嘎豆你傻拉吧唧的叫啥叫?差点害死你爷爷,要不是在上面你救过俺,俺才不会理你。”
我老脸一红,万万没想到‘僵尸’变二勾,忙说对不起,轻手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和一个馕递给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二勾没要馕,接过瓶水,抿了几小口,说道:“待会再告诉你,俺先去找你那瘪犊子朋友,那狗*日的叫的这么大声,恐怕是没命了。”
我问这乌漆墨黑的你怎么看得见,陈二勾推了推他那奇怪的眼镜,说道:“热成像眼镜,高科技。这火折子留给你,你待在这别出声,也别乱跑。要不我可再救不到你了。”
我突然想起包里还有个打火机,比这可方便多了,就问陈二勾要不要。
陈二勾说他用不惯这东西,在这用也不安全。但是犹豫了下还是收入口袋里了。
我们现在在一个墙角内,几米外是房屋的影子,我觉得应该是从墙外围进来的。陈二勾猛吸一口气,忽然一跳,脚在墙上快速点了几下,就窜上墙檐不见人影。
这看的我是大吃一惊,我摸了摸光滑的墙面,看着两米多高的墙檐。心想还好在车内没仗着人多和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