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自然又是分外忙碌的。
不过，早上起来，蒋佩仪第一件事还是去临湖苑为蒋老太爷读信写信。
“大丫头。”
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连忙抬起头：“爷爷？”
“既然不想笑，那就不要笑了。笑得这么假，怪渗人的。”蒋老太爷捋着胡子慢悠悠的道。
蒋佩仪一怔。“爷爷，我没有……”
“平时你就已经笑得够假了，没想到今天笑得更假。”蒋老太爷冷冷打断她，“是因为元家小子半夜找你的缘故？”
啊？
蒋佩仪大惊：“您怎么知道的？”
“这家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蒋老太爷淡淡笑道，“这点小伎俩也想瞒过我的眼睛，正当我五十多年的饭都白吃了？”
蒋佩仪无语低头。“既然知道，那您为什么还放任他如此？”
“不然呢？半天他又变成痴痴呆呆的傻小子一个，能顶什么用？”
他连这个都知道？蒋佩仪眼中浮现一抹惊异：“爷爷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难道你忘了，张国舅是我老友了么？”蒋老太爷慢悠悠的道，“我放在架子上的那几本书，你都看完了吧？”
蒋佩仪再次暗暗叹服。
她就说书房最显眼的地方怎么会凭空多出来几本《南疆战纪》还有记录南疆蛊族的书。原来是他老人家……
这也是为什么当发现苗儿来自南疆时，她第一反应会把她和蛊族扯上关系了。
“都看了。”她点头道。
“看完有何感想？”
“南疆一役，耗时极长，战况极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下来的。”
“呵，区区三年，哪里算长？想当年太祖征战天下，足足在马背上行走了十五年！”
“孙女的意思是说，南疆之战，其实并未结束。那三年只是个引子而已。只怕再过几年，这场战争才会真正见分晓。”
“哦？”蒋老太爷眉梢一挑，“你为何会这样想？”
“因为，如果那场战争真的结束了的话，老望远侯不会是旧疾复发而亡，元……现任望远侯也不该是现在这幅模样。甚至，京城中也不该出现这么多南疆的人。”
蒋老太爷眼光微沉，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
蒋佩仪温顺的垂头，任他打量个够。
约莫看了她半盏茶的功夫，蒋老太爷才幽幽叹了口气：“算了，昨天只收到张老头的一封信，我不打算回了。现在还有时间，我想喝茶了。”
又让她煎茶？这些人一个个都把她当丫头使唤了是不是？
蒋佩仪心中不爽，蒋老太爷立马冷哼一声：“怎么，昨晚你都能煎茶给姓元的小子喝，我做爷爷的就喝不得了？都说女生外向，你现在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