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门之人不忌杀戮,行事由心,更无所谓善恶之约束,也正因此杀门之人魔性最强。魔性越强,魔障便越强。一旦在出体巅峰打破心中魔障,悟道知真境体悟,便是打破魔障,实力几乎一飞冲天。
这便是其他宗门所没有的独特之处,太史狂高居天才榜第三,也不过是比公羊项早突破了十年。而魔障越强,一旦突破之后成就便是越高。杀门的可怕之处也在于此——只是,杀门之所以被称作魔门,便是因为这一重魔障若是冲击失败,极大可能便是落得一个魔化的结果,好一些的便是终生无法突破,困在出体。
也正因此,牧云不敢轻敌。苍鹰搏兔尚需全力,更何况突破魔障之后的公羊项乃是一头猛虎!但凡是入了天才榜的,哪个是好相与的?每一个都有突飞猛进的可能,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见牧云头顶之上星空灿烂,九颗亮星排成一字光华大放,公羊项微微一笑,提起手中血刀遥指牧云。
整个世界仿佛静了下来。
悄无声息地,公羊项背后升起六颗灿烂至极,但却血光隐隐的亮星——六星!转瞬之间,天空漆黑一片,恍若黑夜。只是那一片星空之中,二人共十五颗本命星光华绚丽,广场之上明光不减。
一点点血色在公羊项脚下晕染开来,随着他不断向前迈动的步伐迅速扩散,须臾之间竟已布满了整个擂台。
“血魔!”擂台之下发出几乎是众口一词的惊呼,“他已然魔化!”
“这就是魔化?”公羊项竟然扭过头,朝着台下一笑。“那这又算是什么?”
话音未落,层层的鳞片竟然仿佛是行走一般,瞬息之间爬满了他的全身,除了脸颊。
“不仅仅是魔化!完全之魔!”
“杀了他!”
“除魔卫道!”
台下简直沸腾了。
就在这如山如海的议论之中,公羊项身上的鳞甲悄然尽腿,不留一丝痕迹。
“想不到公羊兄不但一举六星,更是修成魔身。想来,公羊兄血脉非常。”牧云脸上倒是淡然,“看来今日,倒是需要费一番气力了。”
“且莫喧哗!”月华道人高盛怒斥道,“魔身便是魔?!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毕竟是风云副宗主,月华道人德高望重,这一生怒斥,竟然令整个场面瞬间鸦雀无声。
“少要啰嗦,快些开始!”月华道人对这二人也是心生不满,毕竟君若倩一向都是是风云总的小宝贝疙瘩,却不料今日招亲所来之人虽然尽是青年俊杰,但竟无一个是真心爱慕自己的宝贝师侄,月华道人不禁言辞之中带了怒意。
牧云长长呼出一口气,手中辟魔微微一颤,一点青光汇聚刀锋。“公羊兄,来吧。”
“好!”
如山如岳,一道百丈血色刀芒凌空闪现。只是那么瞬息一闪,刀芒之后公羊项双手持刀,身体半转,双臂之上肌肉虬扎,无边蛮力之下一刀斩来凶猛绝伦!接连的刀芒之后,便是血刀力斩!
牧云身后九星光华疯长,整个星空亦是同时散发光华。
“来试试你杀门斤两!”
辟魔横举,牧云顶天立地,衣衫狂涌。
“轰!”
似是水瓶炸裂,又如春雷惊蛰,双刀相撞之下,巨响轰鸣,罡气纷飞四起。整座白玉擂台竟然在这压力之下摇摇欲坠,几欲碎裂。
月华道人见状,当即手掐印觉,口中绽放一个禁字。一缕银色光华骤然自擂台底部蜿蜒而上,恍若麻绳一般将擂台困了个结结实实。
果然是道门手段,精妙无双。
一刀之威,竟至如斯?相较之下,牧雨的那一星实力简直是如同萤火之光。同是神通,差距竟至如此!楚闲心中一颤,一缕不安恍然爬上他的心头。而君若倩同样是看着他这里,面色焦急。
怎么可能赢得了?
难道指望少年天才战时,面对楚云那般再指望转世余威?那又岂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楚闲心思百转千回,说不得这一次要靠“咫尺”抢亲了。
难道我堂堂浊世佳公子,盖世英男楚闲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走!楚闲不禁握紧了双拳,对实力的渴望疯狂地灼烧着他的胸膛。
一刀之下,公羊项竟是不落下风,丝毫没有落败的迹象。
牧云点点头,“公羊兄果然了得。仅仅是领域之下,肉身蛮力便强至如此。魔身果然可怕!”
“怎说是魔身?”公羊项一笑,“真身尔!”
话音未落,公羊项脚下血色骤然翻涌,仿佛学海。一缕异香弥漫开来,在场数十万之中竟然深色渐渐迷离。
“血海飘香。”牧云一笑,“想不到公羊兄竟然圣魔之身,倒是先前错眼了。”
“赤城果然名门,竟然知道我鳞族圣血。不错,血海飘香才是我的真正领域。牧云兄再不张开领域,恐怕是要迟了。”公羊兄手中血刀骤然绽放无边血光,整柄刀透露出妖异之色。
“无妨。”牧云摇摇头。
“既然如此,”公羊项悠然远退数十丈,“血海飘香登天路,只身独闯影自孤。风云哀叹修行苦,杀生刀下圣人哭。”
公羊项脚下血海翻滚,怒涛波起,将其托上半空。公羊项后退蹦紧,前腿弓箭,双手将血刀高高举起。话音落时,一刀血色刀芒横贯天日,星空之下,满是血色!
这一刀刀芒恍若九天坠落的六星,锋利无双。
牧云眯起眼睛,双手握紧了辟魔,斜斜一刀撩起,爆发出无上亮光!那亮光与九天坠落的血色刀芒撞在一处,瞬息之间竟是将其斩破,朝着公羊项杀了过去。
只是……
那公羊项双臂如车轮一般,竟是一刀一刀又一刀,迅猛绝伦。血色刀锋连绵不绝,接连斩向牧云。而脚下,公羊项的血海已经是怒涛接天,浪头之上汽包不断生出又破灭,粘稠无比。而血海之上的异香,却是更加浓重,铺满牧云的口鼻。
牧云的刀芒逐渐暗淡。
决战之中,一丝丝的疲乏之感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蔓延,须臾间竟已扩大至全身,几乎沉沉睡去。仿佛这血海不是狰狞的地狱,竟好似温柔乡。
但一丝灵光在牧云的识海之中始终绽放着光华。
他身经百战,又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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