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汐羽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死的,我们在找找,在找找。”上官子轩摇着头,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低着头,继续疯狂的挖雪,寻找。君耀然站起身,制止住发疯的上官子轩,抓起他的手给他看,由于长时间的挖雪,指尖已经开始出血,顺着手指往下流,在白茫茫的雪景之中显得那般刺眼。君耀然缓缓开口,“你我的武功修为都比汐羽要高的多,咱们两个只是挖了一刻钟的雪,手都变成了这样。更何况汐羽,她是全身被埋在雪下呀!”
雪中的汐羽似乎听到了上官子轩和君耀然的争吵,笨蛋,我就在这里,你们快来找我呀。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此刻却完完全全不能喊出口。想动,却连一个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周身的雪还在,接触的皮肤冻得早已麻木,却还是有股冷意刺入皮肤,沁入心里。好冷。汐羽笑了,又是那股平静,那股死亡的平静。这次死了的话,没有那么好运再活一世了吧,也罢,死了也好,她身边的人不都是为了一些目的聚集在她身边的嘛,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正当汐羽想要缓缓睡去时,耳边却又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汐羽,汐羽。”
是谁?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缱倦。
“汐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哪怕倾尽我的生命。”
当汐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皇宫的昭阳殿内,一睁开眼,上官子轩,上官浩轩,云要染均是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旁边还有柳儿,舞钰。一看见睁开眼睛的汐羽,上官子轩立刻迎了上去,轻握住汐羽的手,“汐羽,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上官浩轩也跟上去凑热闹,“你这个女人胆子也真是大,自己去引起雪崩?你真是疯了!”君耀然倒是很淡定,“你的求生意志还真够强的,都成那副德行了,还能用星河之鞭发出信号,让我们来救你。”
汐羽自从醒来,神情一这是淡漠的,却在听到星河之鞭的那一刹那,瞪大了眼睛。
“汐羽,汐羽。”
“汐羽,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哪怕倾尽我的生命。”
那般温柔的声音,是星吗?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星河之鞭,果然失去了那种明亮的色泽。
“星”“星”
汐羽轻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出现。不自觉的,两行清泪落下,果然是这样,星倾尽了生命去救她。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汐羽却没有发出一声呜咽,“笨蛋!星,你这个笨蛋!”汐羽紧抓着衣服上的布料,放肆的大喊,眼泪却滑落的更甚。星,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对自己那般关怀备至。
“我日后唤你汐羽,你唤我星便好。”
“我说过,我一直在找汐羽小姐,找了好久。您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无论是几世轮回。星一直注视着,寻找着,见到您,星很高兴。”
那浅黄色随风飞舞的发丝,那浅黄色温柔带笑的双眸,一切的一切似乎还在眼前。只是那个会在修炼完细心的为自己擦汗,挑出最好的樱桃喂给自己的人早已不在。
“啊!不要。”汐羽终于放声大喊,“不要离开我!不要。”
看着失态到有些发疯的汐羽,除了君耀然以外的一行人全都惊呆了,他们面前的汐羽从未哭过,今日却哭得这般伤心。上官子轩手足无措,“汐羽,你到底怎么了?”
汐羽没有回答,只是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君耀然缓缓开口,“我们走吧!让萱儿一个人冷静一下。”
几人出去,只留下汐羽一个人落寞的在屋子里,暗自垂泪。
“星是什么?”一出门,上官子轩便开口问道,没错,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看了看远方的漫天彩霞,君耀然倾吐出几个字,“一个可以以命相伴的知己。”
昏迷也昏迷过了,哭也哭过了,经历了雪崩以后的汐羽变得有些羸弱,走起路来摇摇欲坠。本来就如玉般象牙白色的肌肤现在看起来有些甚至透明,都让人怀疑她只是一个纸扎成的人,风一吹便会破损。
“小姐,该喝药了。”柳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汁走进来。
“放在那吧,我不想喝。”汐羽坐在秋千上,眼神有些空洞。这秋千,原来星也曾坐过,轻抚了抚秋千上的木板,好像还保留着星的温度。
看着汐羽的郁郁寡欢,柳儿终是忍不住了,“小姐你这般不喝药,身子骨会受不了的。”汐羽没有回答,眼神漫无目的的望向远方,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生机与活力。“小姐,小姐。”看着汐羽的发呆,柳儿再次唤了两声,但这回却连一声应答都没有。
舞钰走进来,打了个手势,柳儿识相的走了出去。
“汐羽。”丞相轻轻的唤了一声。
汐羽回过神来,冲着舞钰勉强一笑,“爹爹,汐羽没事,不用担心。”说完再次的放空,发呆。丞相摇了摇头,满脸的担心。自从汐羽从皇宫回来,便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的活动也只有吃饭,睡觉,发呆,一天内说的话也不超过一百字。
舞钰叹了口气,“汐羽,你知道吗?人的一生会经历很多事,遇到很多人。有你喜欢的,亦有你讨厌的。潮起潮落,缘起缘灭,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也正因如此才会有惊喜,有痛苦。爹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人生没有十全十美,而你所珍惜的人也不可能会永远伴你左右。”
“爹,你可知,他是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的人。”汐羽看着舞钰,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我什么都不曾为他做过,但他却为我付出了生命。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我会倾尽一切保护你。’”
君耀然在此刻进来了,朝舞钰微点了点头。安静的院落便只剩他和汐羽两个人。
“萱儿,别来无恙。”缓缓地,却是俗烂的开场白。汐羽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马上就要泛滥的泪水,“星,死了。”
“我知道。”君耀然叹了口气,“我来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不要再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汐羽冷冷一笑,“九皇子放心,汐羽修养几天便好,不会影响您的复仇大计!”君耀然转过身,一扫以往的戏谑,“希望你不会!我可不希望,我辛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你最终成为我事先计划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