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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求

安顿好成子兄妹三人,幕梁跟着戚曾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因为成子的事情,耽搁了许久,他们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很多,街边的商家也都将灯笼点好,整个城池,灯火通明的,繁华似锦。

“我......“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好了,一路上,你一直拿着那个小动物的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也挺慌的。“戚曾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现在这么逗他,也觉得十分的有意思。

“我什么时候用小动物的眼神看你了?“气鼓鼓的将头撇向一边,但是实在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

“你为什么跟他们说,我们要开医馆?我们现在住在丞相府,哪是自己说干什么,就能干的呢?“幕梁很好奇,连在丞相府说话都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刻,他为什么会跟那三个孩子如此保证,尤其,他是一个只要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如果把这三个孩子招回来,其实对他们来说,有可能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心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受此磨难,就跟当年的你一样。“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丞相府的那条街口,远远的就能看到丞相府门前的灯笼,是那么的明亮,戚曾看着那门口的牌匾,语气平静的就像问你平日吃过了没有一样。

“可是,你要如何说服丞相,准你出府办医馆呢?“还有房屋,药材,打扫等等很多的事情,怎么能答应他们明天就进馆呢?

“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处理就好,你回去之后,把我们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咱们就出府。“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幕梁觉得,只要是他说的,他做的决定,从来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时候,这次当然也一样,那我的任务,自然就是回去收拾就好了。

聊完这些,他们也就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口,门卫看到他们的身影,就安排门房小厮进门通报。随后他们还没进门,管家就迎了出来。

“戚大夫,您可回来了,您二位这么久没回来,可把丞相达人急坏了,尤其听说您二位是因为路上有人闹事,丞相大人担心有人再伤了您,对陛下那边可没发交代啊。“管家一边说着这些,一边把两人往大厅带。

这话听在幕梁那里,可不是什么关心人的话,这明摆着是怕他们惹事,将来丞相在陛下那边没办法交代吧。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幕梁也没有戳破,毕竟等会,他们还有求于人,就是不知道等会戚曾会怎么说服丞相。

“管家辛苦了,我二人在路上,确实因为一些小问题给耽搁了,还让丞相如此挂心,十分抱歉。“

“戚大夫哪的话,丞相大人听说您回来了,就在大厅等您呢,咱们先过去吧。“在管家眼里,这戚曾着实是个知礼的青年,就是旁边的那个灰衣小子,看人的眼神真是让人生气。

说话间,几人已到大厅,就看着丞相坐在上位,看到他们几人进门,一下就从上位起身,前来迎接。

“戚大夫和柴公子路上没有什么事情吧,如果二位再不回来,我就要派人前去寻二位了。“托起戚曾马上要弯下的身子,田能着急的说道。通过几日的相处,虽是无法从二人口中探得什么消息,但是两人的基本情况也是总能摸的清楚。

戚曾自小在海国长大,跟着自己的师傅学医,而这个叫柴幕梁的小子,是他们在海国的一个边陲小镇行医时,看到的街边小乞丐,当时听说他父母都已过世,所以戚曾的师傅就将他一并带回,教学医术抚养长大。只不过这都是些片面之词,自他们二人进城也十日有余,除了平日出府上街,并未听说两人和谁有过接触,今日之事也是首次发生,戚曾暂且不论,这灰衣小子的底细,也许近几日就可以摸的透了,派出去的探子也应回来了。

“劳烦丞相达人为我二人担心,实属我二人之过,在此向您赔罪了。“说着戚曾就要继续作揖。

“唉,这是哪的话,您二位为我府上贵客,何况陛下有旨,让我好生照看二位,这陛下还没见着,我再让二位伤着,我有何颜面再去面见陛下啊。“扶起戚曾,就安排两人落座,而此时幕梁心里可把这田能好个鄙视,就说你自己怕陛下治罪就是,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当谁听不出来是怎么着,所以在面上,就摆出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看的戚曾也是无能为力。

“丞相大人,其实今日,我二人如此晚归,也是事出有因。“兴许是看着幕梁那烦躁的样子,担心他真憋不住再发脾气,也是实在听不下这丞相冠冕堂皇的话,戚曾马上就说到了重点。

“何事?“其实今日所发生之事,派去跟着二人的人,早已在二人进门之前,就已告知田能,不然,就丞相府所占之地,何用管家带着两人,路上说那么久的话才能到达大厅?

“今日我二人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两个壮汉欺负一儿童,而且发生之地竟然是我国布药的场所。当时也是心疼那个孩子,幕梁就上前教训了一下那两人,之后询问那个孩子,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自己弟弟妹妹取药,但是布药的地方因为他是个孩子,就不给他,原因还是他衣衫不整,是个乞丐之类的。此事,我想问,不知丞相大人,是何想法?“虽然明白,这种事情既然发生在皇城内,作为生活在这个城池里的人,除了皇宫内的贵人,经常走动在城池内的人物自然是知道的。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去管这个事情,那自然是有人授意,不过这个人是谁,从丞相的回答上,应该也是可见一二。

“竟有此事?为何我会不知,来人啊!“说着就起身的田能着急的走到门口,看着被叫来的管家,面露不快之色。

虚伪。这是幕梁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了。

“听戚大夫说,今日在布药之处,竟有人因孩童衣衫不整,就不给他药的事情发生了么?为何我从未听到此事?“相见这几日,从来没见过田能生气的两人,也不禁开始怀疑,难道此事,田能竟真是不知?

“回大人,戚大夫所言之事,小人确实今日首次听说。“这管家看来也是经过风浪的人了,自己的主子如此生气,他回答起来却不卑不亢,这一家子人,真是没一个简单的。

“大人和戚大夫稍安,今日已晚,明日我就去询问一下,这到底是何原因敢这么做。“这管家真是把戚曾的话堵的死死的,什么也不能再说了。即便如此,幕梁也相信,既然他答应了那三个孩子,那他一定会做到。

“丞相大人息怒,此事丞相大人不知也实属正常。若不是我二人这几日无事,留恋于都城的繁华,也不会机缘巧合让我二人撞见此事。“听到如此说话,田能转身看了一下戚曾,面露歉色。

“如何能让戚大夫发现都城竟有此之事,我等活在天子脚下,就应为陛下分忧,戚大夫所带来的药方,本就应该造福于百姓,可是有心之人竟然以此牟利,田能定会在几日内,将犯事之人抓住。“气鼓鼓的坐回上位,手抓住椅子旁的扶手,细心之人都可以看到手背上的血管鼓起,可知用了多大的力量。

“丞相大人如此为陛下着想,真乃陛下之福,只是有一事,戚曾现是有求于丞相大人了。“也是看不出来这田能是在演戏还是真心的,不管如何,这医馆是肯定要开的。

“戚大夫有话直言。“也不知这白衣在短短进城数日,会有何求。

“今日我二人看到城内现况如此,实在是非我二人本意。想必大人也知道,我二人途经三国,最后落脚于贵国,当是因为我二人早已决定定居于此,可殊不知,贵国情况竟是如此。虽在其他两国,也会碰到上述的情况,可是也只是极个别的城池会出现,怎知贵国......“

“戚大夫所言,真是让田能无地自容啊。“看来这白衣真是乡野之人,如此对一国丞相说出心中所想,如不是一心为民,那就是脑子不太好,这戚曾当然是第一种情况。

“今天所发生之事,实在是未能预见,我想......“

“丞相大人,我不得不打断您。即便如此,我们依旧希望定居于此,所以刚才所求大人之事,就是为我二人将来所想,也是为了都城百姓所想,请准许我二人出府建医馆。“这个时候,戚曾已经不想浪费时间听他们当官之人的维护之词,平静的说出心中所愿,看向明显有波动的田能。

“戚大夫所求可真是出乎我所想,建医馆的缘由我已知晓。可是不知戚大夫想要何时出府,何地所建?“刚听到这个要求,心中当然是吃惊的,没想到才来了这么几天,就有如此的要求,何况陛下那边他们还没去觐见,如此做法,难不成另有他因?

“据我所想,我二人希望明日就可出府,至于地点,因我二人初来乍到,也想请丞相大人帮忙选择一处宝地。“医馆医馆,虽是救死扶伤之地,可仍是商贾买卖,如此要求,应该也会消除他一部分的疑虑。

“如此说来,戚大夫早已做好了决定了是么?“虽是这短短几日相处,身为官场老人也能从几句话内听出对方是何性格,戚曾,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像之前第一天进府之时,还未安顿好,就将药方奉上,原因则是本来两人就是为此而来,自然应把此事放在首要。

“劳烦大人如此费心,戚曾先跟大人道歉了。“

“即是如此。齐康,现在就安排人,赶紧给戚大夫找找开医馆的处所,明日午时前带戚大夫去看看。“

“是,大人。“毕恭毕敬的转身而去,未曾在其脸色上看到一丝不满。

“如此,戚曾就谢过丞相大人。“深深作了一揖。

“何来谢之说,本都是为我国民众造福之事,应是感谢戚大夫给我此机会了。“

“夜已深,戚大夫早些休息,明日诸事尽可落定。“

“多谢丞相大人。“再次作揖,带着幕梁离开。

二人离开之后,田能坐在上位,回想刚才种种,明日上朝后,应如何于陛下交代,也都是各番思考,才离去,却不知近处也有另一双眼睛,在田能离开之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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