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言扫了眼盛千金恍恍惚惚的样子，然后敲了敲杯子：“吃饭。”
盛千金从回过神，抬头望着他。
那个样子，让白慎言想起之前他妈养过的一只小狗。
每次他回陆家，那只小狗都会用这种雀跃又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只是后来，保姆出门遛它的时候，被车给撞死了。
“吃完饭，我让人送你回去。”白慎言道。
话音落地，盛千金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原本心里的喜悦，也随着这句话消散。
……
最后这顿饭，吃得给外的安静。
盛千金就像是在赌气一般，基本上只吃碗里的白米饭。
而白慎言吃得，也非常得少。
“哒——”
当指针走向9点的时候，这顿压抑的晚餐才结束。
她坐在凳子上没动，眼睛四处乱晃。
突然，她看到摆放在客厅柜台上，那个眼熟的鱼缸。
她勾了勾嘴角，按住桌子站起来，朝鱼缸跳过去。
白慎言扫了她一眼，然后摸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
盛千金趴在鱼缸前。
“咦？”
她突然疑惑了一声。
她当时不是买了两条吗？怎么现在只剩下一条了？
这时，白慎言拿着钥匙朝她过来。
“司机有事来不了，我送你回去。”他道。
盛千金没管这个，而是指着鱼缸问：“还有一条鱼呢？”
“死了。”白慎言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啊？怎么会死呢？当时鱼老板告诉我，金鱼是最好养的啊……那我下次，再给你买一条鱼吧。不然，一条实在是太孤独了……”盛千金瘸着一条腿，追在后面。
这时，白慎言已经走到门口。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他连仅剩的这条鱼，都不想养了。
当初，他一怒之下砸了鱼缸。
第二天下楼，保姆已经把地上的碎片和水渍清理干净。而原本放置鱼缸的地方，换了一个更小的容器。那两条鱼，在里面活泼地游着。
那时，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心想，何必跟两条鱼置气呢？
后来有次回家，路过某个路边的观赏鱼店铺时，他让司机停下来，亲自去那里挑选了一个，跟之前那个差不多的鱼缸。
鱼缸回来了，两条鱼悠哉地在里面游着。
一切的一切，似乎回到了最初。
可是某天清晨，他下楼的时候，保姆却告诉他，有条鱼死了。
他很难说清楚，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大概是觉得，天意如此。
留不住的，注定离去。
……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
盛千金在想，什么时候再买条金鱼，跟那条凑个伴儿。
至于白慎言那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车子就停在了小楼外面。
下车的时候，盛千金犹豫了一下：“要进去坐会儿吗？”
话音落地，白慎言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抹讥讽。
“不用了。”他道。
盛千金看了看他，最后只是“哦”了一声。
“那今天，真是……”
“下车。”
白慎言冷冷地打断她。
盛千金脸上的笑容一僵。
“千金？”
就在这时，窗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