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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根金条

半个小时之后,唐远在一家名为‘金瑞珠宝店’的商铺门口停了下来,他将自行车停在门口,背着背包走进了这间珠宝店。

“欢迎光临!”门口两名礼仪小姐一脸微笑,鞠躬道。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唐远刚进门,便有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营业员小姐主动上前询问。

不过,这纯粹是出于她的职业行为,眼前这个少年衣着朴素,手上更拿着一把黑漆漆的长刀,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来买金器首饰的,她心里的热情顿时淡了不少。

唐远打量了一眼周围,珠宝店面积不大,但是生意倒是不错,十几名同样穿着黑色制服以及丝袜的营业员正忙着招呼顾客,他略一思索,道:“你们这儿收黄金吗?”

营业员小姐淡淡一笑,果不其然,八成是拿着家里的旧首饰出来典当,他们店子虽然回收黄金,但这种事情对于她们这些营业员来说又没什么利润,自然态度不会好到哪里去。

心里懊悔接待唐远的同时,这名营业员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之色,道:“先生,请问是在本店购买的黄金吗?按照本店规矩,如果购买期限超过五年,我们将按照您当时的购买价格提升10%进行回收。”

“不是。”唐远回道。

“那您的黄金有来源证明吗?”营业员小姐更加显得有些不耐烦。

唐远心中无语,他没想到卖个黄金竟然会这么麻烦,他索性直接掏出早就藏在口袋里的两根‘大黄鱼’,道:“这玩意儿你们收吗?”

看到唐远手中的两根金条,营业员小姐顿时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连忙换上一副热情的态度,急忙道:“您稍等,我喊经理过来。”

这两根金条加起来恐怕得有一斤多重,她一个小小的营业员员哪能做得了主?更何况这两根金条若是交易成功,她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提成。

一分多钟之后,营业员小姐领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走了出来,营业员小姐对着他低声说了几句,中年男子脸上顿时堆起笑容,走向唐远道:“这位小兄弟,咱们里面谈。”

唐远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了里面的会客厅。

刚一坐下,刚才那名营业员小姐端过茶杯放在他面前,满脸笑容道:“先生,请喝茶。”

中年男子递给唐远一根烟,随后又递过一张名片,笑眯眯道:“小兄弟还是学生吧?怎么称呼?”

“我姓唐。”唐远将两根金条放在对方面前,这才接过名片,顺势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金瑞珠宝店经理’赵麒。

“那我就托大称呼一声唐老弟了。”赵麒笑道,见唐远没有反对,他这才接过唐远递过来的两根金条,仔细打量了半天,随后又交到方才那名营业员手中,低声道:“拿去检查一下。”

营业员小姐连忙点头,拿起两根金条匆匆转身离开。

赵麒转头露出一丝歉然之色,解释道:“唐老弟,不好意思,这是店里的规矩。”

唐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么大一个珠宝店,他也不怕对方会黑了他的黄金。

赵麒略一犹豫,忍不住道:“唐老弟,冒昧问一句,这金条的来历……”

唐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祖传的。”

赵麒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刚才那两根金条上面不但刻着‘央造币厂制’五个大字,更有编号、成色、重量等数据,一眼便知道这是属于民国时期的‘大黄鱼’。就算唐远说的不是真话,他也不会在意,两根金条他们店里转手就能加工成黄金首饰,卖出去又是一笔不小的利润,自己也能获得一笔不菲的分成,至于这些金条的来历,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唐老弟,这些金条你手上还有多少?本店会以全县最高的价格进行购买。”赵麒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道。

唐远笑了笑,道:“赵经理,你以为这些金条是大白菜呢,我要是还有,哪敢还留在身上?”

唐远背包里还有四十五根‘大黄鱼’,不过他可不敢一次性把这些金条拿出来卖掉,否则的话,十有八九会被人盯上。

闻言,赵麒自然笑着点头称是,此时他心中对唐远高看了一眼,这小子虽然其貌不扬,打扮寒酸,但整个人却有一种沉稳的气质,从走进会客厅以来没有一丝胆怯,举止言谈滴水不漏,一点也不像没有走出校门的学生,倒像是一个历经社会多年的老油条。

这是,营业员小姐匆匆跑了过来,在赵经理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赵麒脸上露出笑容,起身道:“唐老弟,咱们出去办手续吧。”

唐远点了点头。

收银台,赵麒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略一犹豫道:“唐老弟,经过检验,你这两块金条每一条都是312。45克,不过这两根金条的纯度只是足金,达不到千足金的要求,所以可能价格要低一点。”

唐远摆了摆手,道:“赵经理,你直接算钱吧。”

见唐远似乎不在意这些,赵麒点头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每条黄金的价格是73600。72人民币,一共则是147201。44人民币,您看怎么样?”

唐远轻轻点了点头,他现在对这个年代的物价也有所了解,十四万虽然算不上什么富豪,但对于他们姐弟二人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见唐远签完字,赵麒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堆起笑容和唐远握了握手,低声道:“唐老弟,下次如果还有黄金出手的话,一定别忘了联系老哥,我尽量给你争取最好的价格。”

唐远不置可否,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弟,是开支票还是现金?”赵麒笑道。

唐远略一沉吟,道:“现金吧。”

赵麒提醒道:“老弟,我建议你还是开支票吧,这里人多眼杂,带着现金恐怕有些麻烦。”

唐远笑了笑,道:“没事,急着用钱,拿了支票回头还是得去银行取出来。”

赵麒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劝阻,转身吩咐一名营业员去取钱。

“老弟,你这刀应该是古董吧?”赵麒目光落到唐远手中的那把日本军刀上,眼睛微微一亮,忍不住问道。

唐远不懂古玩,而且那时候占时频繁,他也没时间研究这把军刀,见赵麒问起,他微笑道:“赵经理懂古玩?”

赵麒摸了摸后脑,笑道:“黄金我懂,古玩这玩意儿我就是门外汉了,不过看老弟手上的军刀像是日本的吧?”

唐远点了点头,笑道:“赵经理好眼力。”

赵麒哈哈笑道:“哪有什么眼力,现在电视里全是一些抗战剧,想不认识都难。”

就在这时,旁边一名原本正在低头打量翡翠首饰的中年男子忽然转过身,看向唐远道:“小兄弟,你这军刀能借我看看吗?”

唐远不是一个吝啬的人,看对方似乎对自己手中这把刀感兴趣,便把军刀递给了对方。

“谢谢。”中年男子道了一声谢,随即开始低头打量手中的军刀。片刻后,他抬起头道:“小兄弟,不知道这把刀你能不能割爱?我愿意出五万块买下它。”

唐远皱了皱眉,道:“我并不打算卖掉它。”这把刀对于唐远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当日为了刺杀那个日本上将,影子营精心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饶是如此,他们仍损失了诸多弟兄和两个地下情报站,可以说,这把军刀不是唐远他一个人的战利品,而是整个‘影子营’的战利品!

中年男子仍然不死心,道:“小兄弟,十万!”

唐远依旧皱着眉头,道:“不卖!”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小兄弟,家父是个抗战老兵,平时就喜欢收藏这些东西,过几天就是家父的九十大寿,所以我才想买下这把军刀,当做生日贺礼送给他老人家。”

唐远神色稍缓,但仍道:“不好意思,这把刀不是我一个人,我不能把它做主卖给你。”

中年男子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唐远,道:“小兄弟,你要是改变主意,记得给我打电话。”

唐远收下名片,随手放进口袋,道:“好,没问题。”

一旁的赵麒心中惊讶,军刀他不是没有见过,但一般的军刀价格并不昂贵,收藏价值也不高,对方既然肯出十万,那就说明这把军刀并不是普通的军刀,看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位唐老弟。

那名接待唐远的营业员小姐更是暗暗咋舌,她可是差点将唐远拒之门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土豪。

片刻之后,一名营业员提着一个黑色袋子走了过来,赵麒接过袋子递给唐远,笑道:“唐老弟,你清点一下。”

唐远接过袋子,笑道:“不用了,我相信赵经理。”

出了珠宝店,唐远径直骑上自行车,约莫半个多小时之后,他终于返回了小区。

拿出钥匙刚打开门,一道声音便突然响起:“小远,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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