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平常，所以留不下深刻印象。
回房间，看到隔壁的门打开。
男人坐在床前看电视，是苏华熟悉的发呆的表情。
一只手搁在床头，一只手搁在膝盖上。
这种表情令苏华恐怖，因为丈夫通常用这种姿势发呆。
她走进屋去，一言不发地打开窗户。看了看窗外的黑暗。闭上窗户，回过头，看到男人冲着她微笑。
她说：“是二楼，如果跳下去，摔不死人。”
他又笑了，年龄很大的男人，下巴有深深的皱纹，脸部仿佛在那里折了一下。
他说：“这样的开场白，第一次遇到。”
“请问，叫什么名字？”
“苏华。”
他伸出手来。很用力地握了一下：“我是史良，我听说过你，是个不错的写手。”
笔会总共进行了四天，与史良并没有事情发生。
偶尔注意了几次，一次在打电话，将手机紧紧贴到耳朵上，担心谈话的内容泄漏出来，在空气中扩散，被外人得知。一次将笔记本里一张折叠的纸打开，展示给身体的人看，是毛笔书法，距离太远，看不出好坏。
后来还有几次，印象不是深刻，因此无法描述。但是真的还有几次。
笔会结束，与史良一路同行。
开往北方的列车，他坐在苏华的身边，与对面的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一天给妻子打一个电话。共同认识的同事。从前的游历。不会写文章，但是喜爱读书。参加笔会的目的，紧张工作之外的轻松。同样是部门经理，每天有做不完工作。
苏华提前他们下车，他紧紧握苏华的手，说：“有时间的时候打电话。”
手上用劲：“希望很快就能见到你。”
回到家，收到一条短信：“坐在你的身边有一种心跳的感觉。”
陌生的手机号码，苏华打过去，是他，依旧在火车上，听得到列车行驶的声音，他说：“我知道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事情发生。”
在一些很寂寞的城市，苏华开始给史良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