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龙云天也不管马桂芳让不让叫了,难以平复的正色道:“以后谁也不能打你,谁打你,我就拆了她骨头!”
马桂芳轻笑一声,“哎,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会发火,才特意叫你过来听我说。”
龙云天不忿,“难不成看见你被人家莫名其妙,为了点子虚乌有的事情被打巴掌,我也该忍着吗!?”
“那你觉得,打有用吗?你能打一个,封一个人的嘴,难道还能封了所有人的嘴吗!?难道她们不说,心里就不那么想了吗!?”
马桂芳反问,脸色一冷,“龙云天,我告诉你,这世上,旁人的心是控制不了的。像那周婶一样的,怀疑我,打我,骂我,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虽然我心痛,我委屈,但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
“为什么,妈你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事,一点反抗也不做?”龙云天不解的摇头。
马桂芳沉默了会儿,一字一顿的道:“因为,我是个没男人的寡妇。”
龙云天忘了呼吸,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妇人,从她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像是千钧巨石压在心头。
“那人说得不错,寡妇门前是非多,不管是在以前的村子里,还是我来到龙都这样的大
城市里,只要我是个寡妇,身边没有一个叫‘丈夫’的男人,别人就会用特别的眼光看我”,马桂芳低声说着
“我曾经反抗过,我试图证明自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人,但没有人会相信我,除非一辈子我都不让人看见与男人有接触。
或者,等我老得已经没人看得上我,那么她们那些女人,才不会有想法。”
龙云天鼻子有点发酸,眼前的女人,是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她心底,默默挺过来这么多年,这一路的艰难,该是何等的坎坷。
“龙云天,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我绝对不能让紫烟跟你在一起了么”,马桂芳深切的道。
龙云天心神一震,说不出话来。
马桂芳目露爱怜与伤感,“我这辈子,支撑我活下来的最大的支柱,就是紫烟这么一个女儿。
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我自己最清楚。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一段美满的婚姻,没有一个堂堂正正的丈夫,不说日子过得怎么样。
单单就是外面各种流言蜚语,怪异的目光与猜忌……
就不是一个人该承受的苦楚!
我自己在这条黑不见底的路上走到现在,已经遍体鳞伤了。
我怎么忍心,让我唯一的女儿,再走上同样的路?!”
“不会的!”龙云天忙摇头道:“我不会让紫烟受欺负的,妈……”
“别说了!”马桂芳打断了龙云天的话,“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说的。或许你有钱,有权,有各种实力去保护紫烟。
她不会被人打,不会被人欺负。
但是,你以为不被打,有钱花,就是真的能幸福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你和紫烟都还年轻,等你们都到三十几岁了,紫烟如果没有结婚,
没有孩子,别人会说什么?
如果,万一紫烟有了孩子,而她却没结婚,那生下来的孩子会怎么样?
周遭的人会怎么看待我女儿?
别人的清妇?还是说被包养的小三?
你跟紫烟的孩子,会被别的孩子怎么看待?
这一系列的事情,你们年轻人或许因为热恋不会想到,但我这做妈的怎么能不去考虑?
龙云天,你还不懂么,越是生得好看的女人,当老去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个男人堂堂正正在她身边,她就越会被别人说三道四。
所以,如果你不能给紫烟一个合法妻子的身份,就不要再追着她不放了,最多痛苦几年,也就过去了,总好过一辈子痛苦!
下一代也痛苦!”
这一番激动的话语,振聋发聩,让龙云天伫立在原地,彻底没了声响。
马桂芳终于忍不住,擦了擦泪盈盈的双眸,惨然笑道:“龙云天,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不然你也不会当初带你母亲来见我们母女。
或许你出身在大户人家,本身又不平凡,很多世俗的看法,不是太在意。
但是,我们家紫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再怎么坚强,再怎么好胜,也是一个女人罢了。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只围绕在你身边,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和工作圈子,她要接触社会的。
所以,很多私人的问题,不可能一直藏着掖着不被人发觉。
现在不在乎,不代表以后,你们的孩子也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坦诚的去面对,你就忍心,让她在外面遭人白眼,却到你面前强颜欢笑么?”
龙云天默然,这些事情并非他想不到,仔细寻来,好像是一直自己有逃避开。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真的应该放手,才是对莫紫烟的好么?
看着潸然泪目的马桂芳,龙云天的心思,微微有些动摇了。
马桂芳长长叹了一口气,擦干眼角,“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难接受,我是为你们两个人好。
且不说林老总裁对我家有恩。
你就能保证,有别的女人在,家里的林总能真的一直容忍?
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不至于笨到认为,一个可以管这么大公司的女人,会是好相与的,紫烟又是她手下的员工,以后这日子里,矛盾多得是呢。
为了你的家庭幸福,也该懂得舍弃。”
“舍弃?”龙云天苦笑了声,“要一个人舍弃,可比得到要难多了。”
马桂芳抿嘴笑了笑,在龙云天肩膀上轻轻拍拍,“你自己去好好想想吧,我的态度是不会变的,因为我是过来人,我不会拿我女儿的人生去赌博,希望你早日想清楚。”
不多时,马桂芳去忙活着准备晚上的配菜,而龙云天也从川菜馆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天空中的蒙蒙细雨也停了。
龙云天走在灯火灿烂的街道上,耳畔是喧嚣的人群与车流,心里,却是冷冷清清的没半点杂音。
走了一会儿路,龙云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正要去往停车的地点,却是脚步一停,顿在一个狭窄的巷子口。
这个湿漉漉的小巷子里,堆放了一些附近商铺丢弃的包装和杂物,因为水流的关系,许多脏东西变得糜烂腐臭,冒出一股股熏臭。
此时此刻,一个包裹在毯子里的女乞丐,正手里捏着一个脏兮兮的白面饼,蹲在墙角默默的吃着。
女乞丐的头发凌乱地披散,还落着水珠,脚上的鞋子全是泥巴,若是放在大街上,必然是被城管驱赶的一类。
龙云天锁眉,就算眼前的乞丐再怎么污秽不堪,他还是能从轮廓上分辨出,这到底是谁。
女乞丐仿佛也意识到有人站在巷子口遮挡了一些光亮,缓缓的小心翼翼抬起头,当发丝间的双眼看到是龙云天,立刻露出了一丝惊恐!
“你……你怎么……”乞丐的手一抖,面饼直接掉落到地上。
龙云天没有理会她,忽然转身便见到,一个瘸子流浪汉,浑身**的从前方走来,抬头瞧了眼龙云天,带着丝疑惑,但随即立刻转进巷子里。
蹲在罗翠珊面前,从破布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瘸子得意的笑道:“明天早饭有着落了,我还当下雨天不好讨钱,没想到下了雨给了反而多。”
见罗翠珊没反应,瘸子才意识到,女人正处于情绪不稳定中,眼里充满了各种愤怒与压抑的恐惧,似乎,不敢面对巷子口的陌生男子……
瘸子思索了下,目光犹疑的瞥向龙云天,又低头沉吟片刻,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抬头道:“喂!看什么看!?没见过讨饭的!?再看我揍死你!!”
说完,还不忘恐吓性的撂了撂布袋!
龙云天收回看着罗翠珊的目光,对瘸子道:“这两天,是你在照顾她?”
瘸子冷哼道:“你管得着么?”
“当然”,龙云天颇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了下瘸子,“因为,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
瘸子被龙云天的目光一扫,感觉全身上下不自在,仿佛这个年轻人的眼神,能穿透自己的心灵,把一切都看了个精光。
“什……什么意思”,瘸子心里忐忑,但面上却装作毫无畏惧。
龙云天微微道,“意思很简单,我要这女人自生自灭,你却是给她提供吃喝,这不就是跟我对着干么?”
罗翠珊浑身颤抖,一种凄苦与绝望中的怨愤、阴毒,在她的心里蔓延,但她却不敢抬头去看龙云天,因为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恐怖,已经远超了她的想象!
瘸子低眼瞅了瞅瑟瑟颤抖中的女人,眼中闪过诸多神色,最后一咬牙,昂然起身道:“你管得着我吗!?我就喜欢给她吃给她喝!
你能拿我怎么样!?有种把老子另条腿也打断,老子爬也能爬着去要饭,滚着都行!”
瘸子扯着嗓子大叫,像是一只身材瘦小的豺,对着一头矫健雄狮,却分毫不肯退让,拼尽全力!
罗翠珊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条腿抬不起来的年轻流浪汉,泪眼朦胧,却是痴痴出神。
龙云天淡淡一笑,“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要这么努力的保护她?”
瘸子不屑的道:“我就喜欢,没有理由!”
“你喜欢她?”龙云天促狭的问。
瘸子脸色有点僵硬,梗着脖子,“你管得着吗?”
龙云天似有所悟,点点头,“我懂了……不过我奉劝你,你最好小心一点,她可不是一般人”。
瘸子心里有点发虚,“小心她?哼,我给她吃喝,难不成她还要害我吗?
倒是你,凭什么对人家一个女的这么狠!?
虽然我瘸子不是好人,可也不像你这么恶毒心肠!”
龙云天笑道:“我可没说让你小心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你小心的,是我”。
瘸子咽了咽喉咙,嘲笑道:“你以为能吓唬得了我?”
龙云天扫了两人一眼后,没有说话。起身离开。
良久,罗翠珊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小了自己至少二十岁的年轻流浪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什么?”瘸子一脸茫然。
“为什么给我吃的,给我喝的,还帮我说话”,罗翠珊乱发后面的眼眸里,有些杂乱思绪。
瘸子眼神闪躲开,“这很重要么,想做就做呗。”
“你是不是可怜我?”罗翠珊冷笑,“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
“可怜?哈哈”,瘸子大笑,“我一个讨饭的,还是瘸腿的,有资格可怜别人吗?
我可怜你干嘛?你有手有脚又能说话,我闲得慌啊?”
罗翠珊愕然。
瘸子不屑的道:“哼,疑心病这么重,我想对你好,就这么简单!嫌我碍事就直说!”
说罢,瘸子似乎颇为发恼,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子,似乎不愿多跟罗翠珊一起多待片刻。
罗翠珊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伸出手,抹了抹脸上不知道何时落下来的两行泪水。
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刚刚掉落的白面饼上,罗翠珊小心翼翼的将它拿起,掸去一些赃物,轻颤着双手,咬了下去……
乌蒙蒙的云朵盘踞在龙都市上空,不知不觉,这黄梅雨又大了几分。
龙云天开着车返回家中的路上,龙云天打电话给莫林,让他把罗翠珊和那个瘸子送到国外过平淡的生活,并且派人监视,或许是于心不忍,亦或许是自己现在真的变了,龙云天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处理好罗翠珊的事情后,龙云天脑海里不断思索着自己与莫紫烟相识后的点点滴滴,女人的善解人意,女人的上进努力,那份认真与执着,在自己心里留下了无数的刻痕。
舍弃?这叫自己怎么舍?
可是,马桂芳的一席话,又让龙云天隐隐担忧,自己真能给女人幸福?
妻子的名分,说难也不难,只要换个国籍,法律上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关键是,周遭的人会如何看待,人言可畏。
龙云天不觉得带着女人们去别的国家生活会是件容易的事,亲人的羁绊和生活的习惯,都会是种种负累,毕竟女人们不是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活的。
想到马桂芳被那悍妇掌掴,却只能惨然吞下苦果的样子,龙云天的心如针扎,一想到哪天莫紫烟如果被人奚落的情景,就一阵难以克制的恐惧!
爱情越是甜蜜,当出现问题的时候,就会越加苦涩。
不知不觉回到家中,龙云天打开门,大厅里已经弥漫开阵阵饭脱下了工作制服,一身清凉蓝白色条纹吊带露肩裙打扮的林若云,正围着粉色的卡通图案围裙,端着一大砂锅出来,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砂锅摔着了。
说起来,那围裙还是贞秀某天放学时候买来的diy产品,说是送给若云姐姐的礼物,但林若云虽然收着,却没敢穿,这几天看来心情大好,也就不在乎被龙云天与贞秀古怪看待,欢欢喜喜穿了上去。
“我来吧”,龙云天上前去接过妻子手上的砂锅,步子稳当的将它放到桌面上。
林若云噘了噘嘴,“这么烫的东西,手没感觉么?”
龙云天道:“没事的”。
林若云说道,“快点洗手吧,吃饭了。”
没过一会儿,贞秀也从楼上下来,丫头还有没几天就高考,学校也不要求去了,准备放松一下就上战场。
这几天家中的菜肴都特别丰盛,也不在乎浪费的问题了,每天都把贞秀喂得小嘴油滋滋的,小脸蛋儿都圆了一圈。
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吃了顿晚餐,贞秀最活泼,总讲出一些冷笑话。
龙云天忽然想到,莫紫烟在家里,又是怎么吃的晚餐?跟嫣然和马桂芳,三人一起?
自己未来,能像这样,一家人的时候,让莫紫烟也在餐桌边参与温馨的晚餐吗?
想到期间的种种阻隔,龙云天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或许,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些,想到
女人很多时候都是孤单的一个人,明明有自己这个爱人,但却根本没什么区别。
自己不断从女人们身上得到她们的青春与柔情,却从没什么可以给予她们,莫紫烟是那样,嫣然是那样,安心、明玉……物质上的帮助,怎么能填补心灵的空虚?
晚饭过后,龙云天上了楼,说是要上网看看欧洲杯的球赛,让楼下四个女人有点疑惑,这球赛不还没开始么?
龙云天回到房间后,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寂静的夜空,痴痴的发呆。
不一会儿,房门被敲响,却是郭雪华找了上来。
见到儿子竟然难得的这么深沉的在阳台上站着,郭雪华宛然的叹了口气,走到龙云天身侧,“刚才吃饭时候就看出来你有心事,介意跟妈说说么?”
“这都瞒不过”
“母亲看孩子,不是用眼去瞧,而是用心去体会的”,郭雪华白了他一眼。
龙云天点点头,“确实是用心……”
接着,龙云天也没隐瞒,将傍晚找马桂芳的事,和发生的一系列过程都说了遍。
末了,龙云天揉了揉眉心,“妈,我现在心里不知道怎么是好,难道我真的一直在害紫烟么。”
郭雪华眼眸上染了一层雾气,“马大姐,确实过得不容易,她会这么抵触你跟紫烟的事,是可以理解的。
但感情的事,我就算是你母亲,也不能替你做主的。
云天,我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上,要对你说的是,如果你真的没想好,怎么样给紫烟一个幸福的,可以堂堂正正走在阳光下的未来。
那么,就如马大姐所说的,宁可痛苦一时,莫让紫烟痛苦一世了。”
龙云天默然,虽然知道结果是这样,但听郭雪华这么说,还是有些失望。
“紫烟……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的”,郭雪华又语重心长的道:“她不像嫣然,特立独行,本身就是混迹在黑道上,男女之事也就不用太过在意规矩。
而像安心那孩子,出身在富豪家中,本身又性子开朗,世俗的那些规矩,她也不会太在乎。
紫烟……是个普普通通人家的女儿,她会在意世俗的眼光,在意旁人的看法,同样做你的情人。
或许安心与嫣然根本不会有人去嘲笑她们,但紫烟……就不一样。”
听着郭雪华缓缓叙说,龙云天的心也慢慢归于平静,当然,也格外沉重。
的确,自己身边的红颜知己,也只有莫紫烟是最平凡的,如果这段感情一直维持下去,在以后的日子里,受伤害最多的肯定也是她。
刘明玉大不了去青龙会做她的大小姐,参与帮会中的商业管理,嫣然和安心都是高高在上,平常人根本不会有机会去评判她们
唐婉、上官家姐妹更不必说,她们的婚姻,要么是一辈子不嫁,要么都是大家族联姻,本来就不是世俗价值观去评判的。
就在龙云天苦苦挣扎的时候,一墙之隔的那户洋房里,同样刚吃罢晚餐的莫紫烟,正被嫣然拉着到她房间里,做着廉价劳动力。
正当莫紫烟又一次被苦命的征用作劳动力时,房门却被敲响。
莫紫烟忙起身,“在呢,妈有事吗?”
“找你说些话”,马桂芳道。
莫紫烟忙跑了出去,头也不回,惹得嫣然一人站在电脑前,一阵跺脚。
跟着母亲来到楼下客厅,莫紫烟才好奇的问道:“妈,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马桂芳上下打量了下女儿,温声道:“这些天,没有不听妈妈的话吧?”
莫紫烟目光有些闪躲,她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是问她有没有跟龙云天联络呢。
东方遭到迫害前,两人才情意绵绵的说好了一起走下去,这让她心虚得很,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也没敢肯定和否定。
马桂芳眼神瞬间变冷,“哼,我就知道,你这妮子不会乖乖的听话!真是女大不中留,白养你长大!”
莫紫烟鼻子有些发酸,委屈的道:“妈……我们真的只是见面,吃了顿饭……”
“难道还想做别的吗!?”马桂芳气得呼吸沉重起来,喘息了会儿,才道:“今天,龙云天那小子来找我了。”
莫紫烟心头一颤,有点害怕,但更加好奇的问:“他……他说什么了吗?”
“哼,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想让我不管你们,让你们继续亲亲我我”,马桂芳不是滋味的道。
“那妈你……”
“我当然不会同意!”马桂芳一拍桌子,“紫烟,我今天已经给他讲了个明明白白,你跟他在一起,早晚是要受伤的。
你现在还年轻,可再过几年,想回头都难了。
他今天也被我说动了,应该会回去好好考虑,跟你分手的事。
你也不准去见他了,绝对不能让他有半点侥幸的想法!”
“妈!”
莫紫烟霍然起身,容色哀切,泪眼莹莹的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听到马桂芳竟然说龙云天要考虑分手,莫紫烟不想都知道是如何尖酸残酷的话语,不由控制不住,焦急的站起身来大喊。
只要一想到龙云天可能会离开自己,她的心就跟挂在万丈悬崖边似的,随时可能坠入谷底!
“我当然可以这样!”马桂芳高声道:“你是我女儿,难不成我还不能管你了!?
我做妈的,一切肯定是为你这孩子好,你就不能体会一下我的良苦用心吗!?
龙云天再好,她不能一心一意的对你,那都是没用的!
做女人,你不一定要嫁给一个家财万贯的男人,但一定得是疼爱你给你幸福的,他根本做不到!”
莫紫烟脸色苍白,倒退了一步,腿弯撞在了椅子上,“我只知道,我从决定去爱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他能给我多少,我要的是他,不是幸福。”
“你……”马桂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莫紫烟继续道“就算你是我最爱的妈妈,我的感情,也由我自己去抉择。
除非他亲口说要抛弃我,不然,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莫紫烟擦掉眼泪,露出一丝坚定,转身朝楼上走去。
马桂芳颓然软软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上楼的背影,泪流满面。
回到房间里,莫紫烟长长呼出一口气,让自己胸口跳动的火焰平息,等情绪稳定了,才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犹豫了会儿,拨通了龙云天的号码。
与此同时,龙云天正坐在床上,将一台笔记本放大腿上。
突然,身边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龙云天拿过来一看,发现是莫紫烟打来的,不由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往日,他必然立刻接起,笑着调戏一下那女人。
但现在,龙云天不知怎的有点害怕接到她的电话。
过了十几秒钟,龙云天才按下接听,勉强笑着说道:“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莫紫烟此刻坐在自己的大床上,一手抓着床单,用力的纠在一起,她分明能感受到龙云天语气的变化,有点陌生,有点疏远,心不在焉……
他……真的在犹豫了?
莫紫烟尽量不让自己往坏的方面想,强颜道:“你什么意思,打给你电话不好么,就一点都不想我?”
龙云天轻笑了声,“当然好,就是,有点意外。”
莫紫烟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妈说了,你今天有去找她。”
“是啊”,龙云天低沉的应着。
“你不要太在意她说的话,我没事的,我真的很好,她也只是太过担心我,很多你的事情她还不熟悉不是么,我想会慢慢好起来的……”莫紫烟紧张的说着。
龙云天却能感觉到,女人这时候话语的苍白无力,她的彷徨,她的安慰,这一切,让龙云天感到越发的罪恶感。
正当龙云天不知该如何接话,大腿上的电脑屏幕左下角,却是传过来一个视频通话请求的黑色海盗旗标志……
龙云天眉头一皱,竟然是马其顿主动联系自己,能有什么事,要让他这么着急的打扰自己晚上休息?
“紫烟,我有事,先挂了”,龙云天见有急事,匆忙道了句,就挂了电话,忙着去点开那视频。
孤零零坐在房间里的莫紫烟,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顿时俏脸惨白。
“他……叫我紫烟……叫我名字”
而另一边,龙云天打开视频后,那头出现的秃头马其顿,正面色复杂的询问:“冥王陛下,您不是两年多没大开杀戒了吗,怎么这次又把整个美军那一个舰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