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童年的我
第一回,童年是每个人快乐的天堂
一个生命来人间;黄泉路上几回荡。
还是人间多美妙;跨过阎王把世朝。
溜得今生欢悲切;穿过时空万里长。
我生于1967年阴历3月,家里母亲,奶奶常年生病卧床不起,头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已经是排行第七了。家里一切指望父亲一人承担,我们传统的喊法,父亲叫保保,不叫爸爸,不叫爹,就叫保保,意思叫保保就能保儿女一生平安。保保整天从早忙到晚,从没听见他喊一声累。我大概一岁左右吧,一个人在床上玩,抓住了保保放在枕头下边的六六粉吃了,那时的六六粉是最有毒的农药,庄稼长虫了撒一点在叶面上,就不长虫了,保保把六六粉放在枕头下面,是因为床上有很多跳蚤。我不知道哇到处爬到处抓,把六六粉抓到嘴里吃了,发现及时抢回来了小命。没过多久又生病了,家里非常的穷,谁病了父亲保保就在山上找些草药给他吃。眼看我已经死了,裹一些烂衣裳装进箢篼里,请二叔帮忙埋了,二叔挖好坑准备放下埋,发现我还在动,又提回家,又活过来了,但是、肩膀长期脱臼,父母亲很小心很小心,我的膀子就要经常脱臼,更别说别人了,别人连碰都不敢碰我,肩膀脱臼了父亲三天两头,把我背到离家有八九里路的曹家坝,那里有个很有名的医生,对接膀最拿手,他叫聂一山,捏一下就好了,后来大家管他叫捏一下。三岁那年,我姑姑与姑父结婚四个娃儿后,第一次到我们家里来,奶奶央求姑父把我收作干女,保个官杀,姑父第一次上门,不好拒绝奶奶的恳求,答应了奶奶收我作干女。奶奶要姑父给我取个名字,姑父给我取名玉惠。姑父回家半年后下井挖煤被垮方,压死在井下。这些事情我一点都没记忆,父亲母亲很少提起过,是奶奶,叔叔在我记事后常说,七儿、你是怎么怎么的,我才知道自己怎样经过几次从阎王店门口去了又回来的。
大姑在她结婚后十多年才第一次回娘家,那时我已经记得清楚了,她回来后一直不进屋,我们几个小娃儿在院坝玩,也不认识她,那个时候她的眼睛就是个眨巴眼,我爷爷二叔都是,我没见过爷爷,奶奶保保他们回来了,大姑坐在门外的碓窝上,我们问奶奶大姑来了怎么不进屋呢,奶奶老封建,说:嫁出去的女儿三年没有回娘家,第一次回娘家就要这样,坐在碓窝上还有先煮两个鸡蛋,算是一个满碗吃了,那个女儿才能进家门。我们听了好稀奇,哇是这样啊。大姑为啥十几年就不回来呀,后来我慢慢才知道了大姑的过去,她先嫁了一个人,两人的关系不好,她跑了离家一百多里的地方,走了以后一直没有消息,直到有了四个娃儿姑父来登门看看情况,一家人原谅了大姑让她回来,没想到半年后姑父死了,大姑带着四个娃儿又找一个姑父,大姑和现在这个姑父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一共三儿两女。大姑第一次回来后,以后每年都回来,每次回来她都要对我说:七二呢、你要叫我保保哦,你拜给段碌才就得叫我保保,那时候不是他保你说不定你早都死了,是你奶奶求他保你一个官杀把你拜给他,而他回家不久就死了,这句话大姑在我面前说了十回有多,大姑要我喊她一声保保有那么重要吗,我不知道,我不懂她的心。的确,从我记事起自己没怎么生病了。
我生长的地方也不算是大山深处,也算得上是穷乡僻壤,还好有一条省道公路离家有一里多。家的周围三处大山,这三座山的名字很奇特,屋后面的这座山叫狮子崖,路遥将近威远县城二十公里,只要天气晴朗坐在山上就能看见威远县县城。屋对面的那座山也就是公里边那座山叫八崖,四川话八崖。屋侧面那座山叫猫鼻子,解放时过去的地主富农,他们的田土山林一切都要入社,猫鼻子那匹山是我们家一个堂叔公的山林。解放后叔公不想入社,他知道奶奶是个热心肠的人,又好管闲事,有一副能言善辩厉害的嘴。叔公就请奶奶到公社去说,奶奶不知好歹跑到公社找当官的。这回可好,解放前那么多地主老财都没有斗过共产党,今天奶奶为了帮叔公的忙到公社去说:一匹山的事把她自己说进去,公社当官的就把奶奶打成四类分子,判了她好多年劳改,奶奶劳改在威远迁猪场,给猪场割猪草。奶奶平时很多病,让她早点回了家,直到1977后奶奶才被平反成为真正的贫下中农。但家的团转一片李子林,李子口味好,上百年来这里的李子出了名,叫李子湾哪,一晃上学的年龄差不多了,五岁那年父亲让我给姐姐一起上学,那时的小学学堂也要跨过两条沟,一座山一共有二三公里路,我们院里住着几家人,每天和姐姐还有一些读书的人一起上学。回家后割猪草牛草,我们家哥哥比我大12岁,不给他玩,我们家挨着的有姐弟五人,还有同院子的小娃儿一起十多个,每天疯起来大人都管不了,家的側面有几砣大小不一的石头相连,其中有一砣石头象一个人上半身斜躺着那样,前面象两条腿拱起,远看这石头还真像一个人,我们经常四个五个上去玩,找块石头爬上顶垫在屁股上坐起,脚一抬哗溜下去了,经常摔筋斗,经常把裤子磨烂,常回家挨骂。正是
掏莫掏兮娃娃年:糊莫糊兮度时光;
老言常作耳旁风:贪玩好耍误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