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杨在客厅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期间整个房子里只能隐隐听到贾全的鼾声。
终于书房的门打开了,我看到孟雨首先跑了出来,她一出门便朝我直奔过来,紧挨着我坐下,那老中医也随后出来了,出来后看着我,问了一个我很熟悉的问题:“这孩子是你啥人?”正是老杨的爷爷问过的问题。
老杨说道:“贾爷爷,电话里不都说了吗?这孩子是被人贩子丢在他店里的。我这兄弟心好,不忍心撇下这女娃不管咧。”
那老中医听了这话,指着孟雨说道:”这孩儿肚里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没啥事,但时间久了就麻烦。”
我点头表示听到了,心说这说辞和老杨的爷爷分毫不差。
那老中医接着道:“这虫得用左刮刮草引出来,没别的办法了,”
我没听到那老中医说的啥草,刚想问,老杨接上话说道:“那我们现在就上药店买?还是您家里就有?”
那老中医听了这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一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姑且认为他是笑了。那老中医说道:“这草你上药店哪里能买到,这样,我叫我孙子明天带你们去乐山的峨边彝族自治县,看看那里的黎胞有没有人有这种草。”
“咋还非得去那里买咧?”老杨问道。
那老中医说道:“他们那里离黑竹沟不远,这草就长在那林子里,那里头除了一些土生土长的黎族人,其他人是不敢进去的,那林子路弯弯绕的,容易迷路。那里附近的黎族人家里应该有这种草。”
我想知道孟雨肚子里到底是啥东西,便问道:“贾爷爷,这娃肚里到底是啥东西?”
那老中医脸上又出现了刚才老杨问话时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道:“小伙子,我就是告诉你名字你也不知道是啥,或者也可以说,这东西根本就没名字,因为这些个蛊虫的数量太少了,各地有各地的叫法。”
我听了有些糊涂,心说就算没名也得有个样子或者是类别吧,是昆虫?寄生虫?不过看这老头儿的样子,摆明了不想说,或者是懒得说。
那老中医接着拿出了一个药方,递给我说道:“你们按这方子给她抓些药,我刚才看这孩子身子虚得很,这药给她补补身子。”
我连声说谢谢,那老中医一摆手说道:“行了,我要休息了,你们明天早晨再过来吧,我叫贾全跟你们去一趟乐山。”
我一听这是送客的意思了,便起身冲那老中医哈了哈腰,又说了几声谢谢,这才和老杨离开了他家。
出来后,我问老杨那左刮刮草是啥东西,老杨说这草他听他爷爷说过,左刮刮是成都的方言,就是左撇子的意思,这草据说只能用左手采,用右手采,这草的药效便会散尽。
我一听这他娘的不是扯淡吗,老杨也说道:“不过这东西都是人传人,不能信,也许就是个别名儿。”我点点头同意老杨的说法。
我们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临时对付了一晚,那孟雨跟别的小孩儿不一样,说的直白点就是好伺候的很,吃饭不挑食,睡觉也不哭闹,我心说我将来要有这么个闺女,也算是有福气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遵从那老中医的指示,重新来到了他家,进门发现昨天他那个穿睡衣的孙子已经穿戴整齐了,但还是一副没精打采不情愿的样子,似乎很反感带我们去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