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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炮而红

趁着送货的时候,珏儿还去了药房,卖了一颗大料,几颗花椒,几颗茴香,又到市场上卖了几根香葱就花光自己身上的那几个钱,唉,自己家里的香料在家里好好躺着,倒自己在这花冤枉钱,真是心痛死珏儿了,谁让远水救不了近火呢。要这豆花儿好卖,就得加上调料才行。

回来后,珏儿就进了厨房,就把锅清洗干净,烧上小火,锅开后,倒上小半碗菜油,加热后,再把这些调料都加进去,香味出来后,再把这些香料渣子都捞出来,把油舀到碗里,再利用锅底的油把夏天腌制的青菜叶子切碎爆炒一下,加些盐,再用一个碗装着。把那些香葱洗清切碎,装进一个空碗里,珏儿没有找到辣椒,就先用这些代替一下了,总比只加些盐强多了。

阿婆和连氏守在摊上,偶尔也有人来买一些。那些房客看到阿婆在守摊,就过来问候,看到那热呼呼的豆花,打听了价格,十个钱一大碗,这价格还算公道,有几个人就回屋拿了碗要买些尝尝,珏儿就让他们再拿个空碗了,给他们舀了些菜叶,一小勺香油,再撒上把香葱,让他们沾着吃,热呼呼的豆花脑儿,一股油香味儿,一下子勾起人们很大的食欲。连氏看他们没有吃饭的地方,就进屋搬了一张小桌子来,四哥也帮着把了几把小凳子来,大家就上了桌子,把调料碗放在中间,围着吃起来。

从他们的话中,珏儿他们这才知道,雇主一船的东西来都较多,而且以前也不像现在有那些高科技,所有的都得靠人力来搬运,用的人多,也还慢,雇主为了节省时间,一般都会包饭,到时间就让大家打饭吃,休息一下,到规定的时间就去上工。因为阿婆家的房子就靠近码头,很多房客都把饭打回来吃,一是屋里暖和,二是吃了可以休息一会儿。三是那饭还是能吃饱,就是这菜很差,很多人都要加些自己带来的腌菜什么的。

这些这么一围,这摊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那些碗不够的就干着急,珏儿和四哥就进屋收刮些碗来,五六个土瓷碗,这五六个碗一下也就装着把豆花卖了出去。有几个吃了还是觉得不过瘾,只不过又有些舍不得钱,只好先忍着,留着下回再来吃,有些吃了,跑过来问“大娘,大姐,这个晚上还有吗?”

“今天第一次,不敢多做,今天就这些,明天我多做些,下午再单独煮一锅,你们到时候可要来啊。”阿婆笑呵呵道。

“大娘,你可要多做些,你看,才这一会儿,就快见底了。大姐,快给我来一碗,再往后,可就没有了。”又有人说道。

“行,一碗,十钱,你端好。”连氏笑呵呵接过他的碗,给他装了一碗递过去。珏儿又帮着打些调料。而四哥完全充当店小二的角色,用块布把桌子擦了,把那些自家的碗收回来,拿进屋洗好后又拿出来。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习性,就是爱凑热闹,这么多人一围,跟风一般也想买,有碗的就带些回去,没有的就买块豆腐回去。中午的时候,摊子上的所有东西都卖完了,只好早早就收了摊子,还有许多人早早就订了明年的豆腐脑花呢,也算是开门大吉,一炮而红了。

大家收了摊子,清点那些铜钱,足有差不多两千钱呢,不算那些人力和牲口,黄豆总共花了一吊钱,现在剩下的这些,最少还能卖上两三天呢,更上人兴奋的是,这豆腐的利润要高出许多。大家都很高兴,虽然投了些本钱进去,所谓细水长流,有的赚,慢慢就能把本钱收回来,以后就是净赚了。

草草吃了饭,收拾了厨房,院子,把黄豆泡好,连氏就要回去,珏儿也要跟着回去,把四哥留下来照顾毛驴,还有照顾温阿爷,帮着阿婆看顾院子等,第二天一早再把大姐送来帮着打理这儿的生意。

连氏和珏儿去看望了阿爷,并与他辞行,跟阿婆打了招呼,把那些豆渣也包起来,拿回去,连氏与珏儿就深一脚浅一脚踏着雪地往回走,一路上连氏看着珏儿迈着这小胳膊小腿的,觉得心痛,就想背着她走,珏儿拒绝了,连氏为了背她,就得把这手伸到外面来,这风一吹,那得多冷啊。而且,这迈开了走,人也暖和些。

走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到家,这一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珏儿想,还好自己跟着回来,不然连氏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心里也会害怕的。

一进院子,小七就甩着粗短的小腿儿,咚咚咚的向连氏扑来,而乖巧地叫娘,直往连氏的怀里拱,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般。连氏把手里的东西递与珏儿并把他抱在怀里,嘴里直说:“唉呦,咱们家小七可想娘了吧。”

小七抱着连氏的脖子,从肩膀上伸了个头来,看着珏儿,珏儿就朝他做鬼脸,并羞羞他,小七却直朝她笑。小六则叫了娘,又叫五姐,然后跑来拉着珏儿的胳膊,往她身上靠了靠,吃吃地笑。而几个姐姐则来接着珏儿手里的东西,七嘴八舌地问情况,一边往屋里带。

珏儿走了这么长的路,有些累,但全身热呼着呢,就去把自己收集的那些东西翻出来,分别抓了些花椒和茴香出来,这些东西摘回来后,就把它们晒干,珏儿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把这些东西用上。野山椒没有多少,珏儿还想着留着作种子,就抓了些来,用一个小竹片把山椒划开,用竹片把那些种子都刮下来,用干燥的叶子包好作种,然后把那山椒皮包好,珏儿打算把这些香料都带去调些香辣的香油。

而拿回来的那些豆渣,珏儿就跟大姐试着炒了来吃,加了些盐花椒等调料,用大火爆炒,最后起锅时又撒了些香葱末,这种豆渣炒熟后,闻起来有一股大豆芳香,吃起来口里干干的,口感有些粗糙,不过味道真有一般般,但唯的好处就是很饱肚。不过想想,但总比有些穷人家用米糠和着菜叶胡乱煮出来的吃食要美味许多,若是再配上一碗豆腐脑儿,想想那感觉也会回味无穷。

想到这儿,脸上露出小财迷的傻笑,总是物尽所用,价格便宜些,只要五钱就能吃上一碗,肯定能吸引客人。

晚饭后,连氏把买毛驴、开豆腐坊的事都跟大家细细说了一遍,听到豆腐坊刚开张,生意就很火爆,大家的脸上都挂上了欢喜的笑容,也充满了期待。现在他家把所有的钱都投到豆腐坊里了,同时还借了一笔外债呢,而且目前又没有其它的进项,自然大家的目光都盯着那一块呢。

最后,连氏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觉得大姐作为长姐性格沉稳,做事麻利,而且做的饭菜也可口,就想让她去帮着阿婆打理豆腐坊,大姐得了母亲的肯定,心里很高兴,自然很愿意去。而前段时间,又跟四哥珏儿跑了这么多的买卖,有四哥照着,连氏也能放心。三姐听到大姐要进城,自己也很想去,就缠着连氏,说自己绝不会添乱,准是好好地帮大姐的忙,连氏则想着让大姐有个伴也好,就让她一起去。之后,珏儿就把这炒豆渣饭的法子说了出来,大家也都吃过,就加点盐和香葱,大家自然也就同意了。

“娘,咱还得想想,这赚的钱可怎么分。”连氏把工作分给了大姐和三姐后,珏儿想了想道。

“之前不是说好,得的利钱,咱家八成,外婆两成吗。然后,咱再慢慢还外婆的钱。以后,外婆有什么难处,咱都帮衬着。”连氏道。

“娘,我是想说,大姐、三姐和外婆打理豆腐坊,她们也得有些工钱不是。我想着,现在才刚开始,大家都苦些,外婆一个月给五佰钱,大姐四佰钱,三姐三佰钱吧,若以后好些,再加。娘,你看这行不行?”珏儿道。

大姐和三姐听到有工钱,自然欢喜,这都自己挣回来的钱呢。

“行。若只有我们自家,不给工钱没有什么,但还有干娘,看来是我想得不周了。”连氏道。

“娘,我倒是想着,有奖励才有动力嘛,这可是长久的事,不是做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有了工钱,也要有责任心,这事才会做好呢。娘,你说是不是。”珏儿道。

“你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行,这么定。大丫,三丫,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连氏看了一眼珏儿,又转而看着大姐和三姐道。

“娘,我没想法,我会好好做的。”大姐和三姐对视了一眼道。

“娘,我也会好好做的。”三姐附和道。

连氏听了她们的话,自然会高兴的点头说好。

“还有娘,咱得把这账记起来,这赚多少也才有个数。而且,大姐和三姐也可以当着锻炼。”珏儿着。

“那五丫,这账怎么记,我们又不会许多的字。”连氏笑着道,同时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望着她呢。

“娘,你们看,我想着画着几栏,这栏写日期,这栏也那天收了多少钱,这栏写那天花了多少钱,这栏写那天还剩下多少钱。。。。。”珏儿想了想,就把三栏式的现金日记账在地上画个样子给她们看,并解释给她们听。

“娘,照这个样子,只要会数字,咱就能把这账记起来,而且也只是给我们自己看,咱们能看懂就成。娘,我想着明天进城去,就买些纸,做一个这些的账本。”珏儿道。

家里的孩子除了小七都会写数字,再加上连氏平时教的加减法,珏儿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听得明白,眼里都放出惊喜的光芒,这事可只有那掌柜才会呢,她们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了。

“行,这法子好,这笔墨咱也买些。”连氏道。

大家又商量了一阵,才早早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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