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咳了几声,说:“先把伤者送医院吧!晚了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一人说:“好,我现在就打120。”
随着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几辆消防车已经驶进厂来。
紧接着,救护车也来到了。
李基和打急救电话那人一起,护送受伤的三个人一起去了吉坡人民医院。
专业的消防员一起上阵,约摸十几分钟,火被完全扑灭。
雷雄对着人群说:“危险已经消除,大家各就各位上班去。”
大家依然在徘徊和犹豫,议论声也并没有停下来。
雷雄一双星目扫视了一眼大家,说:“大家放心,真的已经没有问题了,我可以担保。”
大家看着他坚定的神情和褴褛的衣衫,觉得这个人虽然面生,但是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都徐徐地往车间而去。
一领队模样的人问:“你们赵总呢?事故是怎么起的?”
金标说:“赵总去了外地,这位雷先生是他的助理。”
朝雷雄指了指。
雷雄跺了跺鞋底的灰尘,说:“虽然是这样,但我刚来,这件事情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金标说:“你也知道,我刚刚在你办公室,我比你还晚到现场。”
雷雄问:“仓库的负责人呢?”
金标说:“和赵总一起去了太北。”
消防领队说:“行了行了,你们别打马虎眼了。我们先回消防局,等下会有专人来现场调查,你们的责任逃不掉。”
金标一脸沮丧,说:“董事长回来了,可怎么向他交代?”
雷雄正色说:“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消防车刚一出门,又驶来两辆小车。
两人从停车场走过来,到了跟前,其中一人向金标招呼道:“金助理,这是怎么回事啊?”
金标迎上去,握住他的手说:“周局长,您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又对另一人说:“路主席,您也来了?”
周局长说:“宝明是什么公司?!出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知道?”
金标指着雷雄说:“这是赵总的助理雷先生。”又对雷雄说:“这是劳动局的周局长和工会的路主席,对我们公司相当支持。”
雷雄和二人打了招呼。
周局长说:“金助理,这太离谱了。你们公司是广华市的名星企业,这种事情建厂以来可没有过。你说说,怎么会这样?”
路主席问:“没有人受伤吧?这下,只怕你们赵总有点吃不消了。”
金标说:“伤者已经送往医院了,估计问题不大。”
雷雄说:“两位尽管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两人点头默认。
周局长说:“如果处理得不好,只怕会给宝明带来重创。”
两人各持一个相机,把现场拍了下来。
周局长说:“金助理,我们先回去了。赵总什么时候回来?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他。”
金标目送二人上车,说:“暂时还不清楚,两位辛苦了,我一定会转告赵总。”
雷雄说:“走,我们先内部调查一下。”
二人来到与仓库紧邻的办公处,这里虽然没有燃过明火,但隔间的铁皮板上也被烤得变了色,油漆斑驳。
一人刚回到桌前,看见金标过来,打了声招呼。
雷雄一看,这正是自己刚刚在门口看到的呛咳不止的那人。
金标问:“王组长,你可知道事情是怎么起的?”
王组长说:“当时,我正帮忙往五金车间送材料,只有他们三个在里面。我出去的时候,可是一点火苗都没有,哪知我一回来,已经是浓烟大火了。”
雷雄问:“你是说,受伤的那三个人一直在里面?”
王组长说:“对,新进了一批材料,他们在里面整理货架。”
雷雄说:“那也太奇怪了,在刚刚起火或者火势很小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发觉,一直烧到那么大火?”
王组长低着头说:“我也纳闷啊!”
雷雄似是自语一般,说:“难道他们三个是木头人?或者……?”
金标打断他,说:“先别问那么多,现在只有等他们三个醒来了才知道真相了。”
雷雄问:“你们平时的安全措施做得好吗?”
王组长说:“我们每天下班前都要进检查,确实没有安全隐患。”
金标说:“他说的不错,仓库各方面的管理都是很严格的。每一年都被评为先进部门。”
雷雄问:“这中间有人来领过材料吗?”
王组长摇摇头,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太可怕了。赵总和经理回来,你们千万要给我说好话,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金标点点头,说:“雷教练,现在既然查不出什么,不如先考虑一下怎么跟赵总交代吧!”
雷雄心里存了一百个疑问,暂时却也想不明白,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们要尽快给那几个部门一个交代。”
金标说:“何尝不是呀!就怕赵总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雷雄思索了一下,说:“你在这盯着善后,千万要稳定人心,我去医院看看!”
雷雄来到宿舍,用清水将身上洗了,有些地方烫起了一个个的红泡,水一触到,一阵钻心的疼。
他龇着牙,忍着疼,换了一身衣服。
医院三楼,李基和那人正在急救室门口等着。
雷雄一上来,李基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他们都在里面,医生说了,有一个人怕是凶多吉少。”
雷雄心里仍是一阵忐忑,虽然他已经料到。
这时,急救室的门被拉开。
同时,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
雷雄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一个医生说:“这个病人只是轻伤,我们已经处理了,只要休息两天注意护理好了。”
二人一看,这正是最后被救出来的那个女子,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和李基同来的那人问:“还有两个呢?”
那医生说:“他们还在抢救”,又开门进去。
二人将病床推到一间病房,放好。
李基说:“老大,搞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吗?”
雷雄摇摇头,说:“哪有那么好清楚的。”
李基说:“真是太邪门了,偏偏在董事长他们都不在的时候出事。”
雷雄苦笑了一下,说:“你变得敏锐了。”
李基说:“那当然,不然白跟着你了。”
病床上的女子轻哼了两下,又没了声息。
雷雄探过头去,看见她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双手缠着纱布,说:“她可能是受了惊吓,我们别说话,让她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