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直到下午上课铃响过，狄岚的脑筋也没把这道物理题转明白。
又打了第二遍上课铃，小明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教室。
同学和老师齐刷刷的目送他回座。
狄岚抬了下眼皮，用余光瞅他一眼，又继续看书。
小明回头看了眼低头看书的狄岚，又转回去了。
下午第一节课压了堂，第二节美术打铃就下课，直接进入20多分钟的大课间。
小明起身出去，走到门口，看见幸智早一步在门口。
“去找苏晨吗？”
“你怎么知道……”小明先惊讶然后无所谓地看走廊过往的人群：“找那小子干嘛。”
“狄岚差点就说了，你应该直接去问他。”
“我不管那事了，爱生气就让他生。”说完，他头也没回朝楼梯下去。
幸智突然笑了笑，完全明白他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狄岚，”幸智又跑到小明的位置，笑着说：“对了，中午那道题，我想应该选减小。因为……所以……”
“你说得挺有道理，可老师选的是不变啊，班长也说应该减小。”
“肯定减小，中午的时候脑筋没转过来。”
“物理真闹腾人。”狄岚觉得头疼。“这题邪乎了，这么说也通，那么说也对。一个选择题那么难，考试要是有，我直接蒙个算了！”
幸智看看他，然后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有些事也一样，有时候这么想通，那么想也通。但有时候，就钻了牛角尖。也许在别人眼里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狄岚手托下巴，说：“考试对你来说那么简单，你肯定没有想不通的时候了。”
“当然有……以前，现在一直都有，想起来心里都很郁闷，又失落。但是别人怎么做都有自己的原因，只是你不试图去了解，才会在自己心里产生偏离事实的假设。”
狄岚沉默了几秒，“或许你说的对，我现在就有件事想不通。”
“我可以帮你解决。”
“中午就想说来着，他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去呢？”
就在这时，正在被慢慢酝酿的气氛又被打断了。“幸智，能不能帮个忙写黑板？”英语课代表王磊，戴着眼镜的小个女生，平时总笑呵呵的。
幸智极度郁闷地深吸口气，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对她说：“没问题，我先跟狄岚说句话。”
“你先忙吧，有空再说。”狄岚清清嗓子，把话又憋回去。
她递过一张纸，上面满满的都是题。“老师让我整理的，我完全忘了，刚才老师让我在下节上课前把题和答案都抄上。邱棂淼，杜文清她们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只有你能救我了，求你了……你英语考那么高分。”
“不光是英语，其他分数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高，你来自星星吧！猜对了吧！”狄岚话里有一丝嫉妒。
“呵呵，没有啊。”幸智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虚。他被迫接过题，一边写板书一边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谢谢你啦！题我写，你写答案这样快。”
“好，我的字不好看。”
“没关系，能看懂就行！”英语课代表果断利落地说。
小明觉得好像有指南针带着他似的又转到一年二班门口，正巧又抓到中午的那个小鬼。“叫苏晨死出来。”
那小鬼看着小明，心里慎得慌。“咋的，要打人啊。”
“又不打你。只管叫人。”
小鬼怕怕地往教室里扫一眼。“没在教室，你有……有什么事吗？”
“你看见他告他一声，我就在这等他。”小明站在一年二班对面的窗台那里一动不动。‘问几句话还得“三顾茅庐”，中午来就说不在，去网球场找也不在，我就在这死等，不信你不回教室上课。’
进进出出的初一二学生每每出门口都得看小明一眼。
时间的细沙不停流逝，第一遍铃响起。现在回教室来得及，小明想，下节是自习课，老师八成不会来。
远远听见走廊传来大家准备上课的紧赶慢赶的脚步声。有个人不慌不忙地踩点回教室，挥舞着网球拍，大声地跟朋友聊天。“那个笨蛋哈，一局就拿下。”走到门口他才注意到一个熟人不住盯着他看。
“干嘛？找谁？”苏晨也用通常鄙视白痴的死鱼眼看小明。
周围同学们自动退散回教室。
“我就问你一个事，前几天找你老大说什么了？”小明单刀直入地说。
“他啊，怎么了？”苏晨口气很轻，透着冷淡。
“是我在问你，你跟他说了什么？”小明360°全角俯视这只。
“没说什么。上课了，改天再说。”苏晨把吃完的棒糖棍拿出来，随手插进旁边的花盆里。
小明上前一把拽起苏晨的衣领子。“你找打吗？”
“你打呀，这是一年二班门口。”
“行，今儿个不说清楚别想走。”小明发出最后通牒并拉着他衣领想找个地方解决他。
“还‘今儿’什么时候变北京人儿了。”苏晨怪声怪气地说：“喂，放开，不然你死的很难看。”
“我先……”话没说完，小明看到一位女老师往这走。‘该死，先把他拽走好了。’
“喂，那边那个同学！”
小明见女老师要喊，就小声跟苏晨说：“先放你一马，放学给我等着。”然后溜走了。
“苏晨，跟谁打架呢？”
“他近视眼，认错人了。“苏晨想不到这个善良的老师救了他一次，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了。
小明悄悄地跑回三楼，空荡荡的走廊传来老师的讲话声！
“英语老师怎么来了！？”
等小明收住脚，英语老师已经通过开着的前门看见他了。
“老师，回来晚了。”小明鞠了个躬，正准备回屋。
“上哪玩疯了？就站那听课吧。”英语老师赐给小明一个墙角站，接着讲自己的课。
‘擅自把自习改成英语，还这么牛！’小明叹了口气，默默地站墙角。趁老师不注意玩玩饮水机啥的，惹得下面同学一阵哄笑。
老师听声突然转头，看站得板板正正的小明。“站都站不好，同学光看你了！回去吧！”
晚上放学，苏晨知道NOZUONODIE的原理，没有赴约。
幸智也劝说无果，施法时间过长总被人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