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也知道了姒姬要嫁入护国王府的事,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了过来。
“卡娜,你可否告诉我知,那姒姬姑娘为何会嫁给那个王爷?”他不要,就算姒姬要嫁,嫁的人也应该是他才对,那个王爷的岁数,都可以当姒姬的爹爹了。
“哥哥,大业为重呀,那姒姬,有的不过是一张面皮罢了,哥哥如若直的喜欢,我弄几张一模一样的便可。”娜达始终弄不明白,这那达为何如此看重姒姬,不过一个样貌算得上清秀的女子罢了。
“这个我当然明白,可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那张脸。身体不过是副皮囊罢了,我喜欢的是她的性子,淡然,不争名不夺利,与其他女子不同。”那达有些的气恼,这卡娜竟然以为他也是那种肤淺的人,“我要她是做我的妻子,不是一个单纯的侍寝女子。”
“哥哥。”卡娜实在是没有想到那达对姒姬的感情竟然深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不过才见过几次面呀。她仍然不死心的想要让那达放弃。
“大业重要,是吗?”那达挥手打断了卡娜的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明白,为了大业,姒姬她,看来我是不得不放弃了。但至少,我要见见她。”
凤娘别无他法,虽然从未见过那达有这样的一面,但他终究还是有真的感情。只是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想姒姬得到幸福,还是想为了那达的大业牺牲姒姬的幸福?
最后一次,在姒姬离开御香楼之前,凤娘在那达的要求下,让姒姬开了最后一次场子,姒姬虽然不明白是为何,但她看到凤娘略带祈求的眼神,她还是点了头。
当她再次看到那达时,却发现,那双如狼般阴狠的双眼里,竟,有着难得的温柔,让她的心猛的一震。
“姒姬姑娘,难为你了。”那达说这话时,竟有些的不好意思,让姒姬愣了愣。
“那达公子言重了。”姒姬依然是淡淡的,既然是凤娘有所求,她还能说些什么?
似乎是最后的时间一般,那达听得格外的用心,姒姬的琴声里,不再是忧伤,而是有着一种万马奔腾的大气,更有一种踏平山河的杀气。
一曲毕了,那达定定的看着姒姬:“姒姬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哦,何以见得?”姒姬抬起了眼,第一次正视着眼前的这个男子,难道说,他真的听得出她的琴音么?是的,她是有心事,恨,她开始恨了,所以,全表达在了琴声里,另外,作为她的最后一个客人,她当然要找一首适合他的曲子了,山河恨,很适合她现在的心境,也很适合他的那种狂放。
“在这首曲子中,姑娘有一股似乎要踏平山河般霸气。”那达低头抿了口酒,他不知道自己说得对还是不对。
“是吗?”姒姬的心,被触动了,他,看似一个粗人,却真的懂琴呢。
“或许,姑娘是因为那达是最后一个客人,谈一首这样的曲子觉得适合那达这种狂放的人吧?”那达有些的自嘲,却让姒姬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他。
“那达先生领悟能力确实非凡。”
“这么说,我说对了吗?”那达抬起了头,双眼发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姒姬,让姒姬吓了一跳。
“对,那那达先生在姒姬的琴声里还听出了些什么吗?”姒姬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达,手下的琴也不擦了。
“那到没有了。”那达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达先生如果没有感觉到,那便是对的了。”
“对的?”姒姬的话,让那达一惊,竟然是这样?
“那达先生如若无其他的事,姒姬就先行告退了。”姒姬福了福身,抱着琴便要出门。
不知还有无机会再见到姒姬姑娘。”
有吗?或许没有了吧,再过两天,她便三王爷的人了,那时,她就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而活着的女人,一个不值得拥有任何男子爱慕的女子。
“或许,没有了吧。”姒姬淡淡的说着,似乎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那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独自伤神,这世间,究竟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难求?
背后传来的灼灼目光,让姒姬深深的叹了口气,如若他早些能认真听,或许,他们会成为知音,可是现在……
这世间,究竟是情仇重要,还是知音难求?
谁也不知道,佛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两条路口,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可是她说,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两条路口,一条,通向自己的心,另一条,通向自己的责任。
而现在,她选择了自己的责任,而他,也是。
三王爷的礼聘过后,便立即抬了花轿亲自到御香楼迎娶。场面不输任何一个娶正室一般的洪大。
没有任何人发现在那热闹的背后,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没有人知道,还有另外两双受了伤的眼眸,哀伤无比的看着这一切。
姒姬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喜悦,这,只是她迈向复仇的第一步,接下来,她要穆景云痛不欲生。手,不自觉的握紧,眼里,燃着似要烧掉一切的恨意。
踏上了花轿,在一路吹吹打打的声音中,进了护国王府的门,这,是她第三次坐花轿了吧,呵,一个女人,居然坐三次花轿,有够讽刺。芳菲也一起陪嫁了过来,凤娘说是怕她一个人在王府里孤单,更怕她在王府里受苦。她也没有反对。便让芳菲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