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儿挑了一天,终于是强撑着,将厨房中的那口缸挑满了,人也快累得趴下了,中午饭,秀枝没让她吃,说她没挑满水,不准。
擦了擦头上的汗,早已没了力气,如果不是喜梅偷偷地帮忙,怕是现在也挑不满呢,原来,下人们从来都是这么辛苦的。将自己放倒在床上,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二夫人,快来吃点东西吧。”喜梅偷偷地钻进了宁玥儿的屋子里,手里提着个菜盒。
“喜梅,让我先歇息下吧。”宁玥儿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喜梅的心里一阵心痛,唉,堂堂的千金小姐,竟要受这样的罪。
“不行呀,二夫人,得先吃,待那秀枝发现了,我可要遭罪了。”喜梅一脸的担忧,下午秀枝的样子,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好累,喜梅。”宁玥儿拖着自己的又脚,挪到了桌边,打开了共菜盒,光是用看的,她就口水直流了,从未有过这么想吃饭的时候呀,“谢谢你,喜梅。”
看着宁玥儿感激的模样,喜梅的心里一阵泛酸,强装着笑颜,扯了扯嘴角:“二夫人慢些吃,可要全吃完,指不定明天秀枝会让你做些什么呢。”
“嗯。”宁玥儿拉起秀枝的手,笑了笑,有些的虚无。
“二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的。”宁玥儿笑了笑,拿起了筷子,“看,我没事的。”
话音刚落,那筷子便掉在了桌上,她的眼里,也盈起了泪花,扶着右手,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说话。喜梅看着宁玥儿,重新拿起筷子,一点一点地喂给宁玥儿吃。
泪水,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落在碗里,原本以为,自己是掉进了幸福的圈子里,却没想到,原来做穆景云的妻是如此的受罪。
“将军他……为何会娶……郡主?”她不明白,所以,她就了。
喜梅的手,停了下来:“也是皇上赐婚的。将军原本只是王府里的食客,与郡主自小便认识,郡主也喜欢他,其实,王府里所有的人都明白,将来三王爷府的郡马,一定是将军。果然,一年前将军夺得了武状元,郡主便在皇上册封的当场,让皇上一同将她与将军的婚事定了下来。”
宁玥儿愣了愣,擦了擦泪水,说到底,自己还真的是个横刀夺爱的人呢。郡主对穆大哥的爱,怕是多过自己吧。更何况,他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
“从小就认识?”宁玥儿喃喃地回味着这句话,那穆大哥可是两年前才来的宁府,当时他也说过,他只是四海为家而已,怎又会也郡主自小便认识呢?“喜梅,你说将军与郡主自小便认识,可是真的?”
宁玥儿的心,在发慌,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嗯。”喜梅疑惑地点了点头,“与我和秀枝一样,将军与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宁玥儿跨下了双肩,那穆大哥,可是在骗自己了?不,她不相信,穆大哥不会骗自己的。
“听说前两年将军接了一个任务,去了苏阳城,回来时可真惨,听赵刚说,是被苏阳的巡府打了板子,整个的被打得皮开肉绽,连衣常的布都被打烂了,陷入了肉里呢。柳儿姐和赵刚带着将军回来时,还没好全呢。”
“柳儿姐?”宁玥儿一惊,柳儿,柳儿,那个让她心里存着愧疚的女子,是她心底永远的痛,她又想到了那日去庙里时,在路上所发生的一切,眼泪,又掉了下来。
“是呀,柳儿姐也是与我们一同长大的,长得温婉可人,可郡主不喜欢她。”喜梅并没发现宁玥儿变了的脸色,只是幽幽地道着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再后来将军与郡主成了亲,第二日便去了战场,从战场回来了后,我们就来了这里,才知道,将军原来是在苏阳时,又看上了二夫人你。”
待喜梅转过了脸,看向宁玥儿时,才发现,宁玥儿早已是满脸的泪花,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拿起了帕子,帮着宁玥儿擦着泪水:“二夫人不必如此,相信郡主她也不会嫉恨于你,还有,你也不要怪秀枝,她,只是想替郡主出口气罢了。”
也许吧,如若是自己,断然是受不了这样的背叛了,只不过秀枝的做法,却又让她的心里感觉到了想起了琴儿,琴儿也是如秀枝一般护主的,真不知现在过得如何了。
“我明白的,秀枝她只是护主心切罢了。”
喜梅拿起了筷子,又给宁玥儿喂起了饭,唉,真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事等着二夫人,那将军与郡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呢。
穆景云,去了宁府后,只是逗留了片刻,便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离开了。宁财至心里虽不知他所为何事,但是也没有阻拦他,只是将他送出了宁府。
夜色下,穆景云看着脚下的那座宁家大院,眼里盛着冷冷地笑意:“宁家,迟早要还我穆家几百条人命的。”
“少主。”站在穆景云身后的那名女子,蒙着面,只看得见暗自皱着眉与担心的眼神。
“不要讲些让我放弃的话,你知道的,我不能。”
穆景云的话,让那名女子将想要说的内容,吞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说,少主也是不会放弃报仇的。
“那宁玥儿,现在应该被婉容照顾得很好吧?”穆景云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婉容的温婉是装出来的,他也知道,自己一离开了将军府,婉容一定会变得和那日在喜堂上一样。
“我们的计划,进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