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魏忠贤和客氏等着乘龙快婿上门呢！你这是作死，还是认贼为父的节奏？”黄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黄锐锋没空搭理黄神的感受，只要心中有底线，何处不可去？
他目不转睛，盯着夫子，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这时候，戚继光和小圆也聚拢过来，见得场面有些严肃，也不敢多言，站在一旁默默观望。
张载身受连珠炮似的轰击，不免有些错愕。他闭着眼睛，思考其中的关窍。神色肃穆，一点笑意也没有。
蓦然。
他仰天大笑，说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居然还能如此断句？锋儿发前人之所未发，让人茅塞顿开，老夫谨受教！至此，前后矛盾和言行不一的圣人言论，不再成为老夫心中的梗！否则，真是如鲠在喉，好生难受！”
“夫子，关于断句，学生还有更多的想法。目前，学生正在着手策划，希望成书时，夫子能帮忙写个序，并加以推广。如此一来，学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必将实现真正的‘有教无类’。”
张载的双眼，骤然一亮，说道：“真要如此，就是功德无量！区区序言，老夫当仁不让！”
新九州世界，尽管融汇历朝历代最先进的理念，而且尽最大可能摒弃腐朽的一面，然而，事关文化传播的标点符号，却只有可怜的两个。
一个是句号的句，一个是逗号的读，合称“句读”。它的读音是“句逗”。
不但如此，掌握句读方法的，无一不是皓首穷经的老学究或大儒。这种情况，根本无法满足底层读书人的广泛需求。
黄锐锋阅读《女神演义》的时候，就已经定下印刷业的发展路线，就是要大力推广标点符号。除此之外，还要改变排版方式，将现行的竖版，改为后世的横版。在那之后，还有一个解决明算科的狠招。
这样一来，明经和明算这只开窍的拦路虎，很有可能形同虚设。任何有志于此的读书人，都有可能轻易开窍。长此以往，人族的力量，必将日新月异。到那时，就有可能反攻妖族，夺取被它们占据的广袤土地。
“好小子！终于迈出这一步！待你成书的一刻，就是雏鹰试啼，一鸣惊人！只要大力推广，必能汇集海量名气，小爷也能从中受益，真是翘首以盼啊！”自从黄神不再窥视隐私以来，对宿主的具体谋划，已经无从判断。
黄锐锋对黄神的赞赏，不屑一顾。
“多谢夫子支持！”黄锐锋揖谢，起身。又以严肃而激昂的语气，几乎一字一顿，说道，“腐朽的，终究是昨日黄花；先进的，迟早会发扬光大！”
“腐朽的，是家天下；先进的，是郡县制！”张载再次动容，喃喃说道。
“腐朽的，是明朝的八股取士；先进的，是唐朝的科举制度！”戚继光双膝跪地，面朝北方，大声喊出来。
“腐朽的，是裹脚的迫害；先进的，是天足的自然！”小圆清越的嗓音，非常尖锐。能有一双和西施一样的天足，她十分骄傲。
呵呵……夫子的见识、小戚的态度、佳人的心声，虽然都有历史的局限性，也是此时此刻最好的支持，吾道不孤也！
“腐朽的，让我们一起铲除！先进的，由我们一起倡导！”黄锐锋的语调，铿锵有力，“夫子，学生还有一事不解，还请解惑……”
“请讲。”张载的语气，完全是平等以待。今天的冲击，实在是太强烈了，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态度。
黄锐锋问道：“既然圣人成神，为何不赐下神谕，解释他的言论？”
“为什么要解释？理解对了，他可以分享名气；理解错了，他还是能分享，甚至还能借此补充完善自己的思想体系；要是有人纠正了名言的错漏或缺失，他的收获更大！比如，一字师的立命与请命。总之，圣人精明，断然不会做出这等蠢事！”
黄锐锋这才消去疑惑，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夫子，混入妖族一事，如何？”
张载摇头道：“八阶以上的妖族，虽然在外观长相上，与人族毫无二致，然而，他们的来历和根脚都是有据可查，根本假冒不了。八阶以下，易容的效果，甚至逃不过肉眼的检测，毕竟，妖族的特征太过于显著……”
“无知的老头，又在卖弄他的谬论。易容固然不行，小爷却有‘乔装打扮’的能力！”
这一回，黄锐锋不管不顾，只是侧身避开夫子的视线，就在脑中问道：“乔装打扮？什么原理？”
“这是小爷在地球转了一圈之后，受到分子、原子、细胞、病毒等学说的启发，才悟出一项**炸天的新能力。”
黄锐锋惊问：“你妹！连这种层面的能力也有？你的出身，真的是神？”
“什么你妹？再敢粗口，小心小爷抽你！这种微观层面，有什么不了起？只要树立微观认知，稍加实践，很多神灵都能轻易做到，根本不值一提！小爷今天吃饱喝足，心情舒畅，就给你一个承诺：妖族之行，小爷为你乔装打扮！”
黄锐锋忍不住多嘴一句：“这么好心？”
“其实，小爷是想亲眼目睹你与小羊妖之间的苟且和乱入，哇哈哈……”
“滚！”
“哼！总有一天，小爷要你心甘情愿，尊称一声老爷！”
自从得知黄神具备窥视隐私的能力，黄锐锋的心底深处，便有些抵抗。直到现在，二者的关系还是磨合期的状态。
张载说道：“锋儿，要是没有其他事，咱们这就回城。今天斩获颇多，还得去圣殿交接。而理论的收获更加丰厚，老夫还要仔细体悟……”
“夫子，学生的父亲，前些时候出城购粮……”当下，将黄尚新失散在外的事情详细解释，又呈上玉佩，问道，“能否请夫子帮忙搜索一下，以确定父亲的去向？”
玉佩隐有主人的名气，具有定位功能，可以勾连分处各地的圣碑进行搜索。不过，最少也要十阶才具备这样的手段。也就是说，举国上下，唯有张载可以做到。
除了定位功能，还有诸多效用。圣碑考验时，黄锐锋将被赐予这样的玉佩。
张载手握玉佩，酝酿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一声爆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一张由名气丝线编织而成的网，腾空而去。
须臾间，网就到达惠全县县学，隐入县学广场的圣碑。下一刻，又飞向蒲安郡、崇祯州的圣碑。
转眼间，网就飞越大明帝国的九州大地——洪武州、万历州、嘉靖州、成化州、永乐州、弘治州、崇祯州、正德州、正统州。
仅在洪武州稍做逗留，就回到张载手中。整个过程耗费的时间，还不到三十息。
张载睁开眼眸，带着疲惫的腔音，说道：“锋儿，令尊被刘基刘伯温所救，被他安排在一处秘地养伤！因为路途遥远，普通的传讯类技能无法抵达，只能采用原始的书信报平安，估计还在半路……”
扑通！
黄锐锋轰然下跪，砰砰叩首，哽咽道：“夫子大恩大德，学生无以为报！”
张载连忙扶起，说道：“老夫只要三天就可以恢复如初，又何必郑重其事……”
“义结金兰！必须义结金兰！”戚继光猛然大喝，声震四野，“仁、义、礼、智、信、孝，样样俱全！这样的人物就在眼前，还是总角之交，我岂能错失良机？锋子，我们结为异性兄弟，怎么样？”
黄锐锋被戚继光夸张的说法逗乐了，笑道：“好！义结金兰！回城之后，咱们就喝一碗鸡血！”
“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三岁小孩过家家？必须去城里的关帝庙，并在神像面前，写下金兰谱，走完全套章程，才能确定关系，才能得到神明庇佑，才能被关老爷赐下伙伴类技能。”戚继光倒是一清二楚。
惠全县虽是弹丸之地，却也五脏俱全，城东就有一座小小的关帝庙。这是“桃园三结义”深入民间的直观体现，也是“关老爷”汇集名气的一种手段。
“恭喜戚公子！孩童时期的总角之好，终于水到渠成，结出兄弟之情的丰硕果实。小女子无以为贺，到时候就送上一袭青衫和一顶冠帽。”青衫和冠帽都是结拜时的衣着打扮，小圆女红精湛，以此作为贺礼，倒也妥帖。
小圆投之以桃，戚继光报之以李，说道：“嫂子与大哥青梅竹马，迟早都是秦晋之好，何必羡慕小弟？”
名分确立，只差仪式。戚继光立刻改口，自称小弟。
“需要老夫为你们主持仪式么？”张载老怀大慰，又明知故问。
黄锐锋与戚继光大喜过望，谢过夫子厚爱。
四人回到城门时，不禁愕然，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容。
戚继光望着城墙上林立的士兵，问道：“怎么回事？戒备如此森严，难道是妖族要攻城？”
黄锐锋也是疑惑不解，说道：“魏忠贤侵略如火，又兵贵神速，倒也符合兵法要义。不过，妖族这么快就要攻城，效率未免有些可怕……”
还有更加可怕的，他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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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腐朽，引先进，算不算主线？
说句实话，最多算之一吧。在我看来，它和升级、美女、血脉仇恨、世界构建，同样重要。
若有不同意见，请不吝指点，拜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