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音移动下脚跟,站着有些累,需要转移下承重点。
寒起原以为在书音那得不到什么话的,正要转脸继续问云舒,没想书音先开了口,“你对她很感兴趣?”
寒起对别的不敏感,却独独对爱情或者应该更准确的说是涉及男女不正常感情的事,他都敏感。当下就觉察出书音话里的试探之意,挑眉邪笑,“没太大的兴趣,见过。”
嗯?书音疑惑。
“以前。”寒起补充了一句,因为云舒。
“呵~你见过她,何时?”书音现在心里有说不出的诧异,他见过她?
“几年前,来这里碰运气,没捡着你,捡着了她。”寒起懒懒的握了下手腕,噙着笑说完,用玩味的眼神锁定书音,使得他避无可避,情绪这微妙的东西全落在了寒起的带着玩味的眼里。
书音张嘴欲说话,却觉得嗓子痒的厉害,匆匆回了自己的座位,又不急不缓的给自己满上茶,送到唇边轻呷。
寒起饶有兴致的围观了整个过程,弄的书音端茶的手顿了下,才自然的搭放在桌上,朝寒起发问,“仅这些?”
“仅是如此。”寒起笑着眨眼,应到。
“你该知道她的身份。”书音并不糊涂,转了角度回话。
“知道一点,并不多,但,这也不是你不介绍的原由。”寒起砸巴了下嘴,手撑着下巴,睨眼看着书音苍白的面容,不在意的说到。
书音抿唇失笑,摇头,“算是一个……恩人吧!”
“那我怎么听说,皇上有意与雪域联姻,凭她的身份,配给三皇子当侧妃是不是大材小用?”寒起抬手勾着下巴邪笑不已。
云舒支着下巴听了许久,左右看了两人一眼,难得的闭着嘴没插话,她对儿女情长这些事不懂,不懂的事,她向来不喜插话。
对于寒起说这番话有几分真假,书音也没仔细去想,理智的弦早就在他讲到联姻时,就要崩断了,遑论后面的侧妃之说了。
“这么说,皇上赏赐的美人,实是补偿。”书音颤抖着嘴唇,强忍着眸中泪意,死盯着邪笑着的寒起,陈述他自己的猜想。
寒起歪头看云舒,问,“你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这些事我不懂。”云舒支着下巴,扭脸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去,蔫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本以为是……”书音苦笑不已,话讲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他清楚的认知到,这里的两个人,没心思管他的破事,他作为一城之主,断然放不下面子去求人,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早知道,死了就好了,哪来这么多事,生不生死不死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话偏一方,说说程淑可。
程淑可从雅间出来,便知道自个那傻儿子对自己怀疑,原想着快步下去,绕了堂子、院子定然是能摆脱开的,哪想那赵云深根本不留人。
行走间,见一大开的雅间,没有人,大着胆子进去,却见绕过屏隔,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淹着少许血红。
程淑可下意识想退出去,撞到身后的屏隔架,架上瓷瓶碰碎在地,哐当的一声,吓出一身冷汗,眨了眨眼,怔了下,弯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瞥眼去瞧一旁横陈的尸体,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血水滴下来沾染在白瓷片上,顾不得去捡拾,将手指送到嘴边吮吸才止住沽涌出来的血水。
眼眸含着几丝慌乱,重新将房间打量了一番,回想自己走过几间雅间,对应自己所打听来的消息,猛的顿住,偏头盯着那尸体来看,左右打量后,双眼凝在那尸体黑衣袖口上刺的花纹上,额上开始冒汗。
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躲那孩子,躲到这里面来。
“咚咚!”
“咚咚!”
房外响起沉闷的敲门声,程淑可身体一紧,返头看过去,心跳如擂,细密的额汗积在一起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颜滑入领子里,接着是一道清亮的话语声,“客官,您要的茶水点心。”程淑可这才安了一下心。
“客官,小的进来了。”
程淑可探头看了眼,脚步声骤起。
不行,我得出去。
可是……这些碎瓷片……算了。
程淑可将地上粘了血的瓷片捡起塞入怀里,侧身躲在花架后,透过屏隔的雕孔观察着走近的小厮,心里盘算着,这个人的命该不该留。
出人意料的是,小厮进来对地上碎了的瓷瓶视若无睹,更遑论地上躺着的尸体了,摆了茶水点心,抱着托盘,冷冷清清的说一句,“客官,小的退下了。您用着。”
转身,视线掠过那花架,径直出去,到外间,踢了一角花架,大嚷:“来人呐,杀人了!杀人了!”
程淑可慌忙翻窗出去,躲到隔壁雅间里,左右环视。又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