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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好牛不稻

有心解禅

这天早上,阿薰又一次被远处的牛叫声惊醒了。

其实,这叫声很远,并不大,但是禅堂偏僻,能有个把香客路过,已算是不错,能听到牛叫声,还是相当罕有的,所以特别。

更何况,这牛叫声,总能把阿薰的思绪带回到原先待过的那个铁匠铺。那家铺子开在一条热闹的街上,总是人来人往,有时候一些农夫马夫会去钉铁掌、做牛鼻栓。

不过,除了热闹以外,那个所在并不是阿薰愿意提起的地方。

毕竟,身为一块铁,如果总打不成器,定会懊恼。所以,能引起阿薰美好回忆的就是这些牛叫声,这都因为禅堂太寂静了。所以偶尔,阿薰还挺怀念热闹的铁匠铺里“叮当”打铁的声音。

不过,细细听,这不是一头牛,好像至少两头,这该是一头老牛,带着一头小牛,或许它们在互相说着什么。所以,听到了两个声音交替出现,阿薰心想,该不会是老牛也在给小牛讲牛的故事吧?

老人家也听到了,进了禅堂,就说:“今天的小故事也谈谈牛吧。”

阿薰抽了抽小鼻头,牛和禅?有意思。

“有一天,良价禅师带着朗上座在稻田耕种时,他走在前头,朗上座牵着牛走在后面。”

阿薰打断了老人家,说:“什么叫上座?坐在牛上面吗?”

老人家笑了,说:“佛门中被称为上座者,即是长老。有时候按照出家年岁来分,无腊至九腊,称为下座;十腊至十九腊,称为中座;二十腊至四十九腊,称为上座。”

阿薰对于数字颇为烦恼,说:“反正腊多的就是上座了。”

老人家又说:“禅无字无规,有修有证的弟子也可以被称为上座。上座称呼要看是在何场合,这里如果被称为上座,应是有所修为的禅者。”

阿薰点点头,在下将来有所修为,香炉里栽满一堆腊,应该是薰上座,哈哈,不对!不要不要!薰香上坐一坐,屁股岂不是很烫?

阿薰胡思乱想,老人家接着讲故事。

“此时良价禅师有感而发,对朗上座说:‘你牵的这头牛一定要看顾好一点,不然会去吃人家的稻子。’朗上座却说:‘如果是一头好牛的话,就不应该去吃人家的庄稼。’”说完,老人家喝茶。

“说完了?就这些?”阿薰晕了,这明明是个牛吃不吃稻子的小事,跟禅有什么关系呢?

“牛就是心,心中无有恶念,自然不会去损坏别人庄稼。”老人家说罢,无声了。阿薰没听懂,还在寻思自己将来有所修为之后,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总不能叫“薰上座”吧。“阿上座?”更难听。

小阿薰为了将来的名字,眉头一皱,纠结起来。

一心接茬

读完这个小故事,你有何感悟?

结合自己的经历,你想到了什么?

每一段经历都是一个贝壳,贝壳的外表不一定都漂亮,里面却都藏着闪光的珍珠。

这一次,你在自己的经历中发现的珍珠是什么呢?它带给“今天的你”的智慧提醒又是什么呢?

回到书中的故事,你的禅心获得了哪些开启的顿悟?

来,再随便听听浑噩阿薰的胡话,解解馋好不好?

无心解馋

古代禅师常用隐喻,

粥、钵、牛、杖、灯、船、茶、桶……

各种寻常物在禅者手边都可作开示之用。

当下其实无处不在,

开启也随时可以发生。

开启的主人却是听开示的人,

并非是禅师。

听得懂,明白在讲什么,

听不懂,自然皱眉,

觉得太深奥、太荒唐或者太奇怪,

都没关系,大家都是对的。

自己的空空体性本来无比美好。

其实放下,不去想这些是什么,就是最好的开启。

只不过我们总是习惯去扭锁,

已经不习惯放开锁,直接推门了。

我们能打开一把从没有锁上的锁吗?

真的能做到吗?

吾心似秋月,

碧潭清皎洁。

无物堪比伦,

教我如何说。

--寒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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