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下相扶着到不远处空地上坐下,田东来问道:“小炜,你还没有交女朋友吧?”
李炜泪眼模糊的望向师傅,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田东来叹了口气,一时无语,过了良久方道:“好孩子,也怪师傅难为你了。这束神功本是僧家所创,原文一再提到益精固阳,保持童子之身则进境神速。嘿嘿!但田家的掌门人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个?小炜,师傅也不勉强你,只要你能突破束神功第十层大关,能给咱们老田家挣回面子,师傅也就不再要求你什么了,这也就是师傅一再告诫你克己自强的原因,你早也知道。”
李炜点了点头,问道:“对了师傅,台湾老田家的那些叔伯,是不是又搞什么动静了?”
田东来道:“正是,这也正是我顾虑的原因。自三年前他们来寻衅无果后,一直没有再通过音讯。但年前忽然来了一封信。信上说的倒是客气,说他们在台湾建立了一个祠堂,邀请你二叔和我去观礼,随便借家谱一用。嘿,他们另立祠堂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带走祖宗牌位。真是痴心妄想,他们的父辈随国民党败逃到台湾才几年,就想把老祖宗也迁过去?”
李炜见师傅说得这句话时,眉毛一扬,平时和善的脸色突然霸气十足,一时联想这位共和国上将在越战中的神话传说,敬意出自心底,不由满脸的尽是钦慕。
田东来接着说道:“本来凭台湾田家的实力根本就不敢提出如此大胆要求,事发之后我觉的蹊跷,专门派人去暗查此事。嘿,原来是他们家出大人物了。”
李炜不由道:“什么大人物?”
田东来向李炜一望,说道:“是田东兴参透了束神功的重重难关,束神也已到达第九层,并能收心自如。”
李炜惊哦一声,甚觉诧异。
田东来道:“一直以来,束神功的正宗心法都由为师执掌。但为师参研了大半辈子也才在五十多岁的时候勉强突破。至于你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那是因为你天生有此慧根,兼之又有师傅这个带路人蓄意引导才走了捷径。当然这也与你的与童子之身是大有些关连的,但田东兴居然能凭借一些散门心法登入大雅之堂,倒就万万意料不到了。”
李炜问道:“师傅,那个田东兴是不是四十来岁,个子矮矮,头发有点秃的那个。”
田东来道:“原来,你也认得?”
李炜心想我怎么会不认得,三年前他们来祭罢祖后,随即说起自己这个异姓弟子的事时,叫嚣最凶的就是此人。当时自己就偷偷向大哥打听了此人名字,事经三年虽然记忆模糊,但师傅一提到此人名字,还是立马就想了起来。
田东来道:“今番他们提出的这个无礼要求,显然就是这个田东兴在幕后持了。这次他们肯定是有企图的,并不是单纯要家谱这么简单。他们情知我不会答应,必然会借题发挥。据我猜测,他们不久必然还会再来一次。当然他们一旦再来,就不是索要家谱这么简单了。”
李炜忙道:“师傅,你担心他们会怎么?”
田东来嘿的一笑,说道:“还不是争夺田家掌门,为了得到束神功的正宗心法?三年前他们反对我收你为徒时,其实用意就很明显,只不过他们当时还没有这个实力,自也不敢当面表明。现在田东兴束神功一有所成,自然是等不及要来与师傅一较雄长了。本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国共两党都已和解了,何况这又是家事。师傅既能收你为徒,自也不会把这个束神功秘籍看的比性命还重,如果他们和颜悦色提出借束神功心法一观,师傅说不定还会考虑答应他们。但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搞小动作,这就让师傅很不爽了,师傅自然是狠下心要与他们较较劲。”
李炜心想:“原来一切都是误会,今天要不是师傅这一番话,还真不知两个田家有多大仇气。也怪华夏国千年的老传统害人,中国不知道有多少独门绝技就因为老祖宗的这个独脉相承的遗训而失传于世。清末民初的霍元甲崇尚精武,力主把霍家的独门绝技发扬光大,这在当时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师傅现在既有此意,只怪台湾田家不识庐山。他们为了一睹束神功的正宗心法,嘴里不说,偏偏拿其他事为难师傅,师傅堂堂一个共和国上将,性子何等刚烈,岂会轻易屈服。这件事想要和解,看来还须自己动点心思了。”心里一坦,当即岔开话题,问起两个田家的源缘来。
田东来哦了声,说道:“你是说这件事呀?这一说话就长了,按说两个田家的血缘真是近的不能再近。田东兴与我虽是平辈,但他比我小了二十多岁,解放前的事他就不知道了。但田东兴的堂哥田东平,呵呵,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相处过呢。”说着脸露微笑,口气随之缓和下来。
李炜问道:“对了师傅,我以起好像听大哥说过,说这个田东平还与你同吃过一锅饭呢,是不是?”
田东来笑道:“这个当然了,我们是叔伯兄弟,共伺一个亲爷爷呢。”亿起当年的场景,遂又感叹道:“当初只怪二叔与三叔走错了路线,随着蒋介石残军败逃到了台湾,才导致三兄弟分居两地。当时我的父亲就已是共和国的高级将领,他两个兄弟在撤离时曾秘密探过一次家。三兄弟当面会晤,我父亲与爷爷当时就力劝二人弃暗投明,但却因两个叔辈双手已经沾满了的鲜血,自知罪孽太重,遂毅然选择了离开,并当场带走了堂哥田东平。就为这件事,竟导致我爷爷伤心过度,不久竟离家出走。我的爷爷也就是你的师祖,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至今不知尸骨落在何方?”
李炜哦了一声,他早听师傅说过,这位师祖名叫田向功,很早就是束神功的内家高手,很年轻的时候即已突破束神功第九层大关,曾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个铁骨铮铮的人物,但为此事竟客死他乡,实在令人叹息。
田东来掐指算了算,沉吟道:“当时是1949年的4月,也就是新中国成立第一年,距今已整整六十年了。当时我是七岁,有些事情虽已记忆模糊,但你师祖的样子我还是能够记起来的,要是他还在的话,呵呵,年纪该差不多也该一百二十岁了。”说罢一声苦笑,心想连父辈都已下世多年,这事又怎么可能。
李炜见师傅心情不好,当下也就不再深问。过了良久,这才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有请教,当下叫了一声师傅,把自己束神后产生的种种幻觉说了。
但见田东来身子一震,不由的面现诧异,但随即又道:“不可能,你刚刚才突破第九层大关,没有理由跳过第十层而直接进入第十一层。”问道:“你在束神之前,是不是要先练一番外家功夫?”
李炜点了点头,道:“除了习练束神功,平时的那些体能训练也没落下,一天不练总觉的浑身不舒服,每一次打沙袋踢腿都是体能消耗到极限后,然后才是静坐下来束神。”
田东来哦了一声,这才恍然。他年轻时也保持有这样的习惯,每一次也都是先练一番外家功夫之后再静坐束神,深知体能过度消耗,脑子出现的种种不规律现象也是有的,笑道:“还是年轻好啊,现在师傅想再这样练功,呵呵,也是筋老骨酥,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李炜担心的道:“师傅,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吧?”
田东来笑道:“哪里会。束神功是田家正宗功夫,几百年代代相承,其阴暗疾弊之处尽已消除疫尽,一般只要你循规滔距不另辟径路,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今后你束神前不要再这么拼命练功就行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根据你的体能量力而为就行了?”说罢道:“咱们回去吧?”
李炜嗯了一声,虽仍有很多疑问,但师傅既然这样说了,自也不好再问。在地上坐了这一阵,已觉身子有点发冷,遂过去搀扶起了师傅。